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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族庶女(115)

华贵妃手里捧着几块碎玉眼睁睁看着上官夜离将婉清拖了出去,康王回头来也向她施了一礼道:“娘娘,小离病得久了,性子就古怪了些,您千万莫怪,才他还被皇上叫过去狠骂了一顿呢。”

那意思是皇上都对上官夜离宽容得很,你个小小的贵妃就不要再弄什么妖蛾子了。

等人都走远了,华贵妃将手里的碎玉又拼凑了起来,托在手里看了好久,喃喃道:“果真一模一样啊,可为什么……里面什么也没有?”

婉清被上官夜离拖出来,上官夜离还是一身戾气的不肯放开她的手,一直拖着她走,婉清有点跟不上他的步子,哀哀地说道:“相公,放手啊,真的很疼呢。”

康王把脸别到一边去,不再看这小两口子。

上官夜离气呼呼的不理婉清,婉清没办法,挣又挣不脱,干脆身子一蹲,赖在地上不走了。

上官夜离果然还是舍不得把她拖到地上去,只好停了下来,伸手一抓,作势就要拎婉清的衣领子,婉清脖子一缩,笑话,拎脖子比拖手更难看好不好,她才不要。

谁也没料到,婉清会一个箭步向上一跳,两手一勾就缠住了上官夜离的脖子,整个人向个布袋熊似的挂在上官夜离的身上。

康王看得目瞪口呆,这还是刚才在华贵妃宫里一派端庄娴静的女子吗?分明就像个乡下野丫头,他正要说话,就见婉清两眼亮晶晶地看过来,扬着眉,翘着嘴,一脸威协的样子,大约他要是说半句她不中听的,她就会张牙舞爪的对他不利,康王不由笑了,对她半眨了眨眼,指指上官夜离,一副你们继续,我什么也看不见的样子。

周身来来往往的宫女和太监也是看得目瞪口呆,走路的,做事的,都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上官夜离,宫里规矩多大啊,连走路的步子跨度都是有规定的,大了不行,小了不行,走路时,目光不能朝前看,只能看着眼前三尺远的地方,还有,两手得放在腹部,双手叠放,不能乱甩……

上官夜离终于被那些注目视弄得脸色窘红,无奈的将婉清的手剥下来,软了声道:“下来,成何体统。”

“不下来。”婉清将他缠得更紧,反正她也没脸了,不在乎更没脸。

“那我不拎你,不拖你了总成吧。”上官夜离像哄孩子似的哄道。

婉清一听,立即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拂了拂衣襟,扬起脸,对上官夜离一脸讨好的笑,小手攥成拳头伸向上官夜离。

上官夜离无奈地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发道:“可收好了,以后再不许又还给我。”

婉清笑得像个小狐狸,一改刚才的野孩子形像,半扬着下巴,规规矩矩地跟在上官夜离身后,亦步亦趋地走着,那一日王妈妈见过她的玉后,婉清就做了准备,弄了块假的随身戴着,没想到,今天就真的起了作用了。

康王在他们身后看得眼一眯,唇角的漾开一个好看的弧度,步子也加大了一些,对婉清挑了挑眉,小声道:“弟妹,你不会是拿个假的给阿离摔的吧。”

婉清一噘嘴,瞪他一眼道:“你这人真不可爱,隔墙有耳呢。”

康王听得大乐,学着她瞪眼道:“本王哪里不可爱了,这宫里,上上下下十好几个皇子,就本王最可爱,本王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叽叽呱呱又是一长串四字成语。

婉清忍不住打断他道:“你还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人见人厌,花见花谢,车载暴胎呢。”

康王顿时噤声,瞪大一双漂亮的狐狸眼问婉清:“什么是……车载暴胎……”

“你自个想去吧。”前面的人很不爽的回头横了婉清一眼,婉清忙狗腿地跟上,呲了一声对康王道。

可怜的康王想了很久也没想通,歪了头喃喃自语道:“车能怀胎么?难道是我长得英俊不凡了,连不孕不育也能治好?”

婉清听了差一点没呕吐出来,正暗自笑康王的自恋时,就见前面的人脚步突然一停,婉清猝不及防的碰到了上官夜离的后背,鼻子好一阵发酸。

抬眼看去,只见远处一个少年将军,身穿戎甲,正威风凛凛的走了过来。

那人面如刀削,五官俊美中带着钢毅之色,目光锐利如刀,神情沉稳而内敛,饶是如此,他周身仍散发着一股英武冷冽的杀气,婉清看了两眼便垂了眸,又是个不好相与的男人,还是少惹为妙。

就听康王上前道:“五皇弟,何时回京的?”

五皇子?福王?婉烟将要嫁的那个人?

☆、第六十八章

福王对康王爷拱了拱手,目光如电般从上官夜离和婉清身上扫过,声音醇厚如浓烈的成酿:“六皇弟,多时不见,你到风采依旧。 ”

其实是说康王还是如此的玩世不恭吧。

康王仰天打了个哈哈,两手一伸,做了个让大家都跌破眼镜的动作,捏住福王那张冷酷而威严的脸,将他俊美丰润的脸颊向两边一扯,福王顿时被他扯成了个比目鱼,康王还呲牙裂嘴道:“阿晟啊,你还是这个样子可爱呢。”

福王伸手将康王的手一拂,怒道:“皇弟,你越发的痞赖了,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就没一点正经呢。”一股肃杀之气在福王眼中一闪而过。

跟在福王身边的两名戎装将军同时怒目嗔视着康王,手不自觉地按在腰刀上,气氛有种一触即发的紧张。

康王却是一点也不怕,仍是嘻笑道:“啊哈哈,皇弟我啊,最爱的就是吃喝玩乐,游山玩水,遛鸟逗狗,这日子过得多痛快啊,比不得皇兄你胸怀大志,为父皇为大周勇守边疆,成为国之栋梁啊,大周朝少了皇弟我这个闲王一点问题也没有,可绝对不能少了皇兄你啊。”

福王冷冷道:“父王就应该把你发配到西戎军中去受几年苦才是。”

康王一脸怕怕的样子道:“别,别,皇弟我还很小,很小好不好,我还想玩几年,才不想如皇兄这般未老先衰呢。”

福王气得语噎,转头对上官夜离倒是声音和软:“阿离,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上官夜离对福王施了一礼,神情冷淡:“臣暂时死不了。”

上官夜离和康王两个在一起,就是两只活宝,一个顽劣不事正事,另一个则是脾气臭得很,对谁都是一张臭脸,话也是说得**的。

福王眉头皱了皱,手双负于背后,大步流星地走了。

康王耸耸肩,一点也不在意地跟上官夜离有一句没一句的边走边说话,当然,一般都是他说十句,上官夜离也不会应一句。

宫门外,林氏等得心都快熬焦了,一见婉清出来,就急急地迎了上来。

上官夜离皱眉看了眼婉清,脸色黑如锅底,看那神情,竟然像要把林氏给吼回去的样子,婉清忙对他安抚一笑道:“相公,你且去一边等上一等。”

上官夜离臭着脸转过身去,懒得看他,康看了婉清一眼,也站在一旁等着。

“你四妹妹如何了?”林氏冲过来就说道。

婉清环顾四周却不见婉容的人,婉容坐的马车也还在,不由皱了皱眉道:“母亲不是托付了二姐么?女儿进宫是去找相公的。”

那意思就是她并没有救顾婉丽,林氏听得大怒,含泪的双眼赤红,像是疯狂了一般上来就去揪婉清的衣领,婉清冷冷往后一退,躲过林氏的手,淡淡地道:“女儿在春嬉宫见到了四妹妹,以为二姐应该已经打点了银子找了人的,女儿若是再乱插手,怕适得其反,只好忍住了没作声,宫里凶险得很,女儿可不敢行差踏错半步,说错一句话也许就置四妹妹于死地了。”

林氏听了觉得她说得也很有理,不由更急了起来,眼中泪水双流,一脸的凄惶忧急之色,婉清看着就觉得心冷,在林氏眼里,她自己生的就是金子,是宝贝,顾大老爷其他几个庶子庶女就是猪狗不如,能打便打,能凌虐就凌虐,如今存孝还在顾家,林氏为了顾婉丽将顾家的所有家底子都掏了出来,婉容敲了一笔去,她先前心里没底,不知道能不能救顾婉丽,不愿做那敲诈欺骗之事,但如今,已经将顾婉丽给救了,而且还如了顾婉丽的愿,让她嫁给寿王爷,婉清可不想做做了好事不留名的无名英雄,该要的报酬还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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