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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媳(65)

林思敏就垂下头,沉声道:“是思敏的错,请父亲母亲责罚!”

“啪——”一记重响在空中响起,大老爷狠甩了林思敏一记耳光。

“孽畜!他可是你亲哥哥,你怎么下得了手去!”大老爷气得额间青筋突起,回身就去捡东西,捡起立在廊下的一根扫把,挥起就向林思敏打去,劈头盖脸,下手又重,林思敏倔强地跪得笔直,任那手腕粗细的扫把把打在他头上,肩上,背上。

阿九般,看着那老实孩子倔强孤独地跪着,周边没有一个人为他说话,劝解大老爷,心像是被人用绳子勒住了一般,揪着痛。

“老爷,不怪三少爷,是小九不小心!是小九的错,您打小九吧。”阿九扑过去跪下,一手抱住大老爷拿手把的手,就算会被大老爷和大太太责罚,会损害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印像,那又如何,老实孩子可是为了帮自己才动手的。

“小九——”大少爷从担架上翻跳下来,颤巍巍地站着,他身上的湿衣还没换去,原就冻得哆噎,现在更是直发抖,却极力站地笔直,直直地看着阿九。

阿九只看了他一眼,就撇过头去,仍死死地抱住大老爷的手。

“捷儿,你怎么下来了,快回屋里去,这里风大,你会生病的。”大太太嘶声抱住大少爷,将他往回推。

“爹,您别罚小九,也别再打老三了,是儿子不好,让您担心了,儿子给您陪罪。”大少爷却推开大太太,也跪在大老爷跟前。

“捷儿!不能再纵容这个小畜牲了,爹知道这个做大哥的一直对他很宽容,可他如今竟然大胆到要加害你了,爹再不教训他,将来他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呢。”大老爷痛心地说道。

伤天害理?老实孩子怎么可能会伤天害理?至纯至孝,又倔强单直,大老爷看儿子的眼光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怪不得这么多年把飘逸出尘的三姨娘看成是庸脂俗粉,把阴狠狡诈的二太太看成贤良淑德。

“爹,思敏他还小,多受些教育就会听话懂事的,他不是一直都想去武当山学武么?你送他去武当山吧,找个严厉些的师父教他武功和为人处世的道理,他将来一定能成材的。”大少爷哆嗦着央求。

大老爷气不过,用另一只手打了林思敏一巴掌:“你看看,你看看你大哥是如何待你的?这才是做嫡长兄的风范,你竟然能狠得下心来对他动手,我……我真想打死你算了。”

“算了吧,老爷,您就饶了思敏吧,这孩子怕也是一时冲动,捷儿还穿着湿衣呢,再呆下去,非得又发病了不可。”大太太虽然气,却也不太相信林思敏是那弑兄之人,又舍不得大少爷继续受冻,忙劝道。

大老爷这才扔了手里的扫把道:“罢了,明儿我就找人把你送到武当山去,你给我老实地学三年武回来,”

大少爷听了这才肯回去换衣,阿九也被涂妈妈带回了西偏院,冬梅备好热水给阿九洗澡,耳房里,冬梅拿着帕子给阿九洗头,“姑娘。”

阿九正在发呆,听了抬头看着冬梅。

“姑娘就算不高兴,也该藏在心里才是,何必把事情闹大了,如今太太虽然口中不说,怕也在怪姑娘呢。”冬梅叹了品气柔声道。

会怪自己是红颜祸水么,惹得兄弟反目么?大少爷做得那般仁至义尽,那般宽厚大度,林思敏不是应该感激涕零的么?今天这档子事,又算哪门子的祸?

“有的事情是原则,不能让步的。”阿九别开眼,看着屏风上的绣图淡淡说道。

“大少爷也没错,樱桃服侍大爷好几年了,尤其是大少爷病的那几年,大少爷若不收她,樱桃怎么办?姑娘原不是个心狠之人,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就固执了呢?”冬梅对阿九说的原则二字有些诧异,一时有些不明白,想了想又劝道。

“何况大少爷就算不收樱桃,成人礼时,太太还是会在他屋里送别外的人的,樱桃性子柔和,对姑娘您又敬重,留这样的人在屋里,以后多少也能省些糟心事。”冬梅又继续劝道。

是啊,就算不收樱桃,也还会有别人,而大少爷对这样的规矩接受得坦然大方,自己又较个什么劲,又何必为此纠心难受?

“谢谢你,冬梅,你说得没错,是我着相了,不该执着,总想着大少爷是只能对我一个人好的。”阿九就扬起笑脸对着冬梅。

大少爷拖自己出来时,冬梅是跟在一旁的,大少爷究竟是如何掉进水里的,冬梅也应该看得清清楚楚,她只是个奴婢,不能怪她没有出面为三少爷作证,但阿九从她的言语里还是听得出,冬梅是站在大少爷这一边的。

“姑娘能这么想就好。”冬梅转身拿干帕子替阿九绞头发,一边又拿干净的衣服让她换上。

阿九从耳房里出来时,就看见大姑娘坐在自己的屋里,神情肃然。

“大姐,你怎么来了?”阿九看得出,大姑娘有话要对自己说。

“小九,你过来。”大姑娘拿起一条毛巾对阿九招手。

阿九乖巧地走过去,大姑娘就亲自为阿九绞着湿头发。

“小九,你不喜欢大哥收屋里人对吗?”大姑娘说话仍然开门见山。

在大姑娘面前,阿九不想撒谎,可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太过敏感了,尤其是大姑娘的身份算得上是阿九的小姑子。

“小九,这是女人的命啊。”大姑娘就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有深深的无奈。

“若是张家哥哥如今也收了通房进门,大姐你会如何想?”阿九忍不住问道,她不相信,素来要强的大姑娘能够容忍自己还没进门,夫婿就已经与虽的女人XXOO过了。

“又能如何?”大姑娘道:“除非你嫁进小门小户,养不起通房小妾的人家去,小九,就算是思敏,他将来屋里也会收人的。”

大姑娘说话果然是一针见血,阿九愕然地看着她,有些不能相信。

“小九,你和思敏走得太近,会害了思敏的,你明白吗?思敏的性子单直得很,不懂得保护自己,你……要离他远一些,知道吗?”大姑娘就苦口婆心道。

“大姐你……”没想到大姑娘把事情看得这般透澈,又句句窝心,全是出自肺腑,阿九的鼻子一酸,就要哭。

“傻小九,大哥虽然性子闷了些,但他心里还是有你的,爹爹有些不能摆在明面上的心思,你不要去管。你要明白,你只是个农家女,若不是林家把你抬进来,你连公侯之家的人面都触不到,所以,有些人和事,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大姑娘的眼神变得越发的清凌起来,认真地看着阿九。

这话有些不着边际,但阿九却没有伤自尊的感觉,大姑娘说的都是大实话,只是,她错看了阿九,阿九对于自己的身份比任何人都清醒,而她所追求的生活,也不是大姑娘所能接受和明白的,毕竟隔着几千年的文化,观念上就不可能相同。

阿九也不想表明自己的态度,就老实地向大姑娘道谢,乖巧地说道:“小九明白了,小九以后会注意的。”

大姑娘走后,阿九正想回床歇息,樱桃过来了,“姑娘,爷病了,在发烧,一直在叫姑娘的名字,姑娘过去看看吧。”

樱桃泪眼蒙胧,神情急切,眼底却还着一丝幽怨。

“我也头痛啊……”阿九实在没心情过去。

“樱桃姐姐,你先过去吧,姑娘一会子就来。”冬梅听见后,就对樱桃直眨眼睛。

樱桃却扑通一下跪在阿九面前哭道:“姑娘,奴婢知道姑娘是因为奴婢才和爷治气的,奴婢向您保证,绝不会争宠,奴婢只要能呆在爷的身边就足够了,不敢多求。”

冬梅都说自己会过去了,她还这般大声哭什么,弄得好像自己虐待过她一样!

阿九听得眉头一皱,果然正院里的涂妈妈听到动静就过来了,见冬梅跪在地上哭,果然脸色就有些阴沉,不赞成的对阿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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