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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媳(66)

“姑娘,樱桃如今也是半个主子了,你……”言下之意不能随竟打骂吧。

“不是,奴婢算不得是主子,奴婢永远只是大少爷身边的一个奴才,是姑娘的奴才,姑娘,求您去看看大少爷吧,他真的一直在念着您。”

用这种法子逼自己过去么?我就不去又如何?某些人为了达到某些目的宁愿自残,那就如他所愿,让他病着好了,本姑娘懒得奉陪。

阿九笑得明朗:“樱桃姐姐,你快些起来,我又没说不去,你看,我的头发都是散的呢,总该梳洗一番才行吧。”阿九说着就向梳妆台走去,却只走两步,就一头往地上栽去。

冬梅吓了一跳,忙伸手扶住她:“姑娘,姑娘……呀,姑娘晕过去了,樱桃小主子,姑娘为了救大少爷也受了冻,人也正病着呢。”到底是阿九的奴婢,对阿九的心思能摸个几成熟,配合的天依无缝。

涂妈妈也急了,忙招呼人去请大夫,又劝樱桃:“你虽然如今是大少爷的屋里人,但姑娘才多大呀,你也拿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法子对付她,你都大她八九岁呢,好意思么?”

涂妈妈对樱桃说话素来直白得不留情面。

樱桃的脸上立即一阵红,一阵白,羞恼地退了下去。

夜深人静,阿九偷偷从窗子里跳出来,直往垂阳斋去,林思敏的屋里的灯还是亮着的,阿九潜进院子,在窗外看着,却见双喜一个人在收拾东西,林思敏却不在,不由愣住,以为他去了钗头凤,在向三姨娘告别,正要走,脚下踩断一根枯枝,惊动了双喜,双喜走到窗前来,阿九索性推开了窗户。

双喜吓了一跳,捂住嘴道:“九姑娘!”

“三少爷呢,我来给他送行的。”阿九跳进屋里。

“爷连夜就被老爷送走了,他身上还留着伤呢,也不说给治一治……”双喜的眼里就含着一泡泪。

不是说明儿走的么?怎么连夜走了?

“谁送的三少爷?”阿九诧异地问。

“府里的师爷呀,爷连贴身的衣服都来不及收拾,也不知道老爷给的银子够不够,听说武当山可是个穷得叮当的地方,爷身边也没个人跟着……”双喜边念,边啜泣着。

阿九就想起大姑娘的话:不要和思敏走得太近,那会害了他的……

大姑娘那个时候林思敏怕就被押着出了门吧,那孩子只怕连三姨娘都没来得及见一面……

还好,只是学艺,没带贴身衣服,就没带吧,没银子就没银子吧,玉不琢不成器,小孩子受些磨难也好,将来更能成大事,阿九就自我安慰着。

接下来的几天,大少爷病没好,阿九也就一直在屋里窝着装病,就是不肯去竹篱斋,到了第五天晚上,大少爷起了床,第一件事就是来看阿九,阿九原是躺在床上看书的,听说大少爷来了,忙把书一丢,朝里睡着。

冬梅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外头把大少爷迎了进来。

“小九还病着吗?”大少爷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笑容清浅地问冬梅。

“还有些不舒服。”冬梅垂眸回道,小主子装了好几天病了,这几天的药都是偷偷倒了的,那些事情又怎么瞒得过冬梅,连红绢也看到过好几次,只是两个丫头都知道阿九心里有膈应,也不好说什么。

“小九。”大少爷轻唤。

阿九装没听见,一动不动。

大少爷就直接脱了靴子,掀开被子钻了进来,坐在阿九身边。

这下阿九可装不下去了,没圆房的夫妻是不能同床的呀,这可是有伤风雅的。

阿九只好微睁开眼看大少爷,两只小手使劲绞着被子,这个腹黑男,怎么就这么无耻呢,他不知道这样会坏了自己的名声么?

大少爷伸手覆在阿九的额头上:“唔,好像还有点烧,阿九,起来喝药。”

说着,示意冬梅打开自己拿来的食盒,同层的抽屉一一打开,有屉酥心卷,一屉蜜饯,一屉沙琪玛,最后一屉却是一碗热腾腾的药。

阿九差一点从床上弹起来,这家伙,这家伙还可以更腹黑一点么?

“先喝药,完了再吃蜜饯可好?”大少爷的声音柔得让阿九起鸡皮,伸手将阿九从被子里抱出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阿九恼火地卷起被子往床上一扑,几个翻滚就到了床弯里,闷在被子里嚷道:“我喝过药了,不喝了,大哥身子不好,自己喝吧。”

“我自然是喝过了的,早就知道小九一病就不肯吃药,心里老惦记了,终于能下床,不看着小九喝下一碗药去,今儿晚上我就睡小九屋里了。”

大少爷的声线还带着一丝的沙哑,鼻音很重,可语气却是柔软。

他还可以更无赖一点么?

遇到这样的大少爷,阿九真的很无语,她很鸵鸟地又往被子里拱了拱,就是不想见大少爷。

大少爷就附下身来,连着被子一起将阿九搂进怀里,附在她耳边道:“我的小九在吃醋呢,放心,我没有和她同房,我要等小九长大,把我的第一次也给小九好不好!”

这样的情话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能说出口的么?他知不知羞?阿九连耳根都红透了,她应该装纯结听不懂的,可谁能控制得住脸红啊……

阿九从被子里钻出来,一把夺过那盘酥卷,大口大口地吃:“不用喝药了,我好了。”不给第一次?那以后呢,樱桃到底还是他的屋里人了。

大少爷伏在床上歪头看她,眼里似笑非笑,看得阿九的脸板着脸,不去看他。

接下来的日子,林家很忙,大老爷终于接交完毕,先提前去了长沙府,大太太在府里安置收拾,只留了一些家生子和信得过的仆人,与二房过从密切的下人几乎全都发卖了,岳洲府的生意也归拢了一些。

留下值得信任的几个管事在岳阳管着田庄和铺子,包括茶叶。

终于要到举家迁往长沙的日子,阿九心里惦记着老七一家,很想回去见他们一面了再走,但几次要开口,都被大太太拦住:“现在府里头人手不够,小九啊,娘不是不让你去看家人,就是怕路上又遇上什么不测,你放心吧,你家里我已经派人知会过了。”

涂妈妈又附在阿九耳边道:“太太送了二百两银子过去,姑娘就不要再惦记了,没得让太太心里不痛快。”

也是,自己现在是被太太当女儿养着的,太太也着实打心眼里疼着她,一应用度比着四姑娘的来,从没短缺外道,若只想着亲生父母,做为养母的难免心里会有想法,阿九就只好作罢,有些愦憾地落落寡欢。

到了临动身的前一天,大少爷从外头回来,带给阿九一个惊喜:

“小九,看是谁来了?”

阿九转过头,竟然看到穿着一身细葛布的阿十,不由大喜:“阿十,你怎么来了?”

“姐夫带我来的。”阿实憨憨地笑着。

一声姐夫叫得大少爷眉宇舒展,眼中清辉闪烁。

“什么姐夫!”阿九恼火地敲阿十的头:“要叫大少爷,没规没矩的。”

大少爷知道阿九害羞,摸着阿十的头道:“嗯,你姐姐说得不错,等我和她圆房之后,你再叫姐夫啊。”

阿十也是老实孩子,眼睛亮亮地点头。

“阿十,爹和娘呢?也来了吗?”阿九就看向外面,她很想老七,想老七坚实而厚重的怀抱,住在林家快一年了,心里却总有种飘零在外的感觉,到底还是很难把自己当成真正的林家人啊。就越发的想见自己的亲人。

“爹和娘都不来,大少爷说,以后就让我跟着他读书。”阿十看了眼大少爷后说道。

跟着读书,是当书僮还是……

阿九不解地看着大少爷。

“我身边正好缺个人,阿十又机灵老实,跟着我也能识些字,若是个读书的料,将来也能参加科考,为你杨家争光。”大少爷就解释道。

这样也不错,亏他想得周到,既解了阿九思念亲人的苦,又给了阿十一个成材的机会,总比让他呆在乡下荒废了岁月的好,而且,当书僮也好,阿十呆得也心安理得,阿九不想自家人吃林家的白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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