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马难驯(25)

“是的，到时候光线暗，你皮肤又是这种麦色，很难注意到的。”

周梧见他把自己往白了弄，十分不习惯地皱鼻子。杰西卡扫他一眼，“国内主流审美普遍更喜欢白的，以后自己注意点。”

听他这样说，周梧也只好闭紧嘴巴了。他原来从没觉得自己的肤色有什么，徐叔叔也没说过不好，但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说不定徐灏谦也喜欢白的，忽然——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晒得黑黑的不好了。

“眼睛转一下。”

杰西卡拿着隐形眼睛往他眼里戳，周梧连忙说，“我没近视。”

“美瞳，改变你眼睛颜色。”

“哦。”

杰西卡离远一些看，忍不住赞叹，“我就知道这颜色适合你，太漂亮了。”

“是么？”周梧眨眨眼睛，镜子里现在是个高鼻梁蓝眼睛的人，十分的异域风情。

“是啊，你命不错，都不用大整，”杰西卡在他眼下画小星星，轻轻擦上亮片，“如果要精益求精，双眼皮可以微调一下，加宽点。”

杰西卡给他化完，又让他换了套新衣服——周梧拿起后目瞪口呆，他第一次见到这种衬衫，背后不是完整的布料，而是几条细布构成，使人能够若隐若现地看到他的背和腰。

“你身材比较好，总得露出来吧。”

“这实在不行，我家里人要看到的话，真的会很生气的。”周梧不敢，杰西卡也就不勉强他，让他穿着自己的短袖和长裤。他瞥到角落，发现有人穿的衣服更怪了，准确说那就不是衣服，只是一条黑带绑在肩与锁骨处。

这实在是冲击了他的世界观，在他的世界里，徐灏谦言传身教在外是一定要穿得体的衣服，从来都是正正经经的。

“你多大了？”杰西卡话里有嘲笑，“还成天家里不让这，家里不让那的。把你脖子上的玉取了，戴这个。”丢给他一个奇形怪状的项链和耳坠。

周梧支支吾吾，“这不能取的，我放衣服里面看不出来的。”便把奇怪的项链戴在外面，耳坠挂好。

杰西卡满意地拍拍手，“就这样，今晚这场子稳了。”

平日里周梧并不是个特别在意相貌的人，很少打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有些恍惚，蓝眼睛的眼尾上画的小星星恰到好处，犹如璀璨银河一般引人注意。

这……也太好看了一点。

都有点儿不像他了。

“你这真不算啥，就一个淡妆和美瞳。你是没见过之前杰哥给化的新人，简直换头术……”路过有人笑嘻嘻地夸道，杰西卡假踹一脚，“赶紧滚赶紧滚。”

周梧忍不住摸眼尾，将信将疑，“露天餐厅里的那些人都喜欢这种？”

“当然。”杰西卡笑意微冷，感情这人是看不上陪酒，专门想钓凯子的。

想不到，心这么高。

他忽然有了看好戏的兴致。

***

啊咧啊咧，还得一章……

第18章

杰西卡带他走出一条狭长的走廊，走出后豁然开阔，无数灯光照下，金色丝带飞舞在半空中，舞台上热闹盛大。他们从一旁的楼梯下走下，杰西卡看他惊讶的样子说，“现在是为晚上做预热。”

舞台中央有穿着薄纱的女士，正跟随音乐翩翩起舞，只是穿着的尺度十分微妙，像是全都穿得好好的，又像是什么都没穿。

周梧走下台阶后便觉得有些不自在了，人人都在看他。不仅如此，很快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

“没手机，不加任何联系方式。”

杰西卡走在他的前面，微笑得滴水不漏，悄悄说的话却是两个画风，“在过道里这些都是穷鬼，不加是对的。做我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识人，将人哄开心了，自然顺风顺水。”

周梧觉得他的话有些刺耳，想着反正就在这待一晚上，也就没解释什么，尽量低头跟着他走。

“露天餐厅今晚是包场的客人，我们中途才上去，还得一个多小时。现在你就待在吧台跟着我卖酒，来人了就说‘晚上好’，这里不管顾客做什么，都不要当面直接拒绝，之后来找我，明白么？”

周梧乖乖点头。

他没想到杰西卡竟然是调酒师。杰西卡的行情好得吓人，他一出现，顾客们便纷纷过来点华而不实的酒，只为了看他娴熟流畅的调酒动作。杰西卡的区别待遇也很明显，点贵的，他笑意深，会凑近顾客，也允许顾客拿酒时对他调笑，或是摸过他的手臂；点便宜的，那便眼神也不会多给一个，鞠躬放下就走，不要指望他多停留一秒。

也有部分人注意到周梧，杰西卡便介绍，“今晚来的新人，安迪。”

“晚上好。”周梧更加不适，他不是那么喜欢站在这里不断鞠躬，还要用一个假名字的工作。但为了一个多小时后就能上去见到徐灏谦，他想着忍忍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