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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马难驯(88)

作者: 小猪变成烤乳猪 阅读记录

小野猪觉得很划算,因此爱让老东西来弄。这回也是如此,徐灏谦把洗干净的小野猪放在腿上,把手伸进浴衣里。周梧得寸进尺,“说点好听的。”

徐灏谦慢悠悠说:“现在胆子这么肥了,不知道谁当年什么也不懂就跑来……”

“不许提那事!”周梧把脸埋到那人肩膀里。

“好,好,不提。”

周梧很好满足,高兴了就哼哼,生气了就咬人。有时他说起情话糊话来,什么“永远在一起”、“陪叔叔一辈子”,徐灏谦快四十的人了,依然听得心口直跳。

可恶就可恶男人在床上的话可信度仅百分之一,事后周梧往往呼呼大睡,把一时兴起的话忘得精光。

这回也不例外,开心完的小孩倒头就睡,徐灏谦想把他捏醒,瞧小野猪蹭在枕头上憨憨的睡脸又下不了手。

最终那束手捧花放在了床头柜上的花瓶里,旁边有张小卡片,字体娟秀,上面写着:阿梧,祝你得偿所愿。

摄像机从秋日又拍到春日。在前些年,中国马术运动员受限于马匹防疫区规定,获得星级标准的参赛选手不多,但近两年人数都有所增长。

国家马术队与周梧联系上是在五月份,那是一次地区的赛事后,周梧拿到银牌后进入国家队教练的视野中。

在他受伤后,看好他的人很少,连这次比赛也是周梧强行打了封闭针后上场。他实在等不下去,错过一次又一次机会,他还有几个四年?

他坚持,最后徐灏谦默许了。

看台上徐灏谦也来了,如今每次比赛他都会到场,并且腕上戴一只R表。他知道会有这一天,但没想到这么快——周梧已经在收拾行李,他将要去参加集训。

马术队目前人还较少,人人都有机会。齐锐与他一同去,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齐锐一头标志性的红发没了。

这次的集训是备战五月末的奥运会资格赛,只有取得较好的成绩,才能够获得奥运会的参赛资格。

进了队周梧彻底过上封闭生活,虽说不收缴手机,但能见到徐灏谦的机会无限接近于零。尽管他无意争夺风头,但聚光灯依然随之而来——

他的训练时长不是最长的,但是质量往往是最高的。不仅如此,其他有家庭的队员,周末会出去看望家人,周梧从来不请假外出。

徐灏谦以不知什么合作人的身份来参观过两次,一次看到小孩抱着马脖子嘀嘀咕咕说了半天话;一次是在做体能,两次都没捞上一句话说。

队内每个月都进行比赛,周梧的积分遥遥领先,但他医务室也跑得很勤快,旧伤是最不利的要素。

教练组来问过几次,周梧表示没有影响。

他的胜负欲越来越强,连带着他的马也凶悍了起来,常在马厩里欺负隔壁的马。

到了阴冷的夜里,或是雨天,周梧会有些状态下滑。如今他身边只有一位摄像,而这位摄像很难得地拍到过一次周梧抱着膝盖,死死咬着嘴唇的样子。

队里周梧的主要竞争对手是那些经验丰富的骑师,他们有的已经骑了二十多年的马。他们的马与他们有长久的默契,而周梧却还在艰难的训马与培养默契的阶段。

比赛一场接着一场,周梧的积分缓慢而坚定的不断上升,到了五月初,他已经是队内第一。

某天他去训练,发觉队内又换了几台高级的弧形跑步机,周梧纳闷:“队里这么有钱啊?”

马术在国内并非重点项目,经费有限。

“不知道,好像是哪个企业家赞助的……之前来基地参观的那个?这个月还有一批呢。”一旁有其他队员说。

“哦。”周梧不问了。

某人终于在训练之余想起他那可怜的、被遗忘在家中的、亲爱的叔叔了。周梧的方式是给他写信——一如许多年前,作为被资助者,每月给资助者写一到两封感谢信那样。

这事不是强制,一开始周梧是画画,后来才写的文字,他一直以为徐叔叔根本不会看,他拿人当树洞。结果大约过了半年,徐灏谦回了一封信。

至今他还记得收到的那封回信,是一张白色横线的信纸,上面有淡淡的初雪的味道,内容如下:

“小朋友你好,很高兴看到你很有活力、健康成长。希望你好好学习,不要只打架,汉字都还不会写。以及,我姓徐,不是余。”

收到回信的周梧很是兴奋,他对砸过人家车子早就抛之脑后,事无巨细地写自己去哪里放小羊、认识了谁谁谁……等一切他觉得有意思但不知道跟谁说的事。

寄信就对回信有很大期待,但回信总是很少,要么是节假日,要么许久才来一封。随信有时会送来礼物,通常是好吃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