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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宦(49)+番外

作者: 桂雨山药 阅读记录

是针对谁?徐儒还是自己?他远在边关都听说徐儒的脾气比那垫桌脚的砖还硬,管他是皇亲国戚或是朝中大官,无论是违反律法条例还是伦理纲常都会被徐儒参奏,得罪的人指不定能从宫门口排到郊外,被报复也不无可能。针对自己?他回朝不过三日,朝中官员人都还认不全,自然成不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除非是他那便宜祖父家,这种下三路的招数倒也的确像是那几个没脑子的邵家人做得出的事。

无论是谁做的,查出来报复回去便是了。可这屋里的人……戚孤雪在边关摸爬滚打闯出的名声,打到那群兵痞子恭恭敬敬称呼他戚将军,却的的确确不知道该怎么和文人相处。打吧,昨天夜里把人摸了个遍,他都担心下手重了会把这琉璃做的人给捏碎了;吵吧,昨天朝堂上试了,吵不过,不过那张嘴尝起来倒是又软又甜……

戚孤雪舔了舔唇,正好舔到被咬破的那个小口子,轻轻“嘶”了一声,便又给自己灌了杯茶。茶杯刚落回桌上,屋内传来些动静。戚孤雪一时有些心虚,回过神来又觉得没什么好心虚的,都是被下了药的。

可到底是自己把人给上了,还不管不顾地压着人要了三次。

戚孤雪往屋内走的脚步硬生生拐了个弯,去拿了几碟子糕点回来做早膳,想了想,又把外间美人榻上的软枕拿来垫在凳子上。

等戚孤雪第二壶茶都凉了,徐儒堪堪从屋里走了出来。戚孤雪手上拿着块糯米糕在啃,偷眼瞧着那出来的人。衣衫整整齐齐,关节处的褶皱被尽力抚平了,不细看看不出来,仿佛还是那副严肃正经的模样,只是脚步略有些虚浮。

徐儒看到凳子上的软枕顿了顿,还是稳稳地落了座,脸上一点尴尬也没有,径直开口道:

“昨日的事情我有印象,怪我大意中了别人的迷香,是我对不住戚将军,待徐某查清楚事情始末之后必会给戚将军一个交代。徐某虽家贫,可定会备上厚礼登门致歉,还望将军莫要放在心上。“

说罢有些渴了,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凉了的茶水。见戚孤雪眼睛瞪着,一副说不出话的惊诧样,徐儒疑惑道:“戚将军可是有什么不满的地方?若是记恨徐某昨日弹劾,我……”

话未说完,就被戚孤雪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打断了。半晌,戚孤雪终于咽下那半块噎人的糯米糕,顶着徐儒迷茫的眼神,指着那杯子小声说道:“那杯子……我刚用过。”

徐儒一时语塞,愣了一下才把杯子递到戚孤雪面前:“徐某也不是有洁癖之人……那戚将军对我方才说的可有什么意见?”

能有什么意见?这话说的,都让戚孤雪怀疑是不是其实是自己被睡了。

他把那杯子满上茶,又放回徐儒面前,说道:“我已经命人去查了,再过一刻钟就能有结果,徐大人先吃些东西吧。”昨日叫了那么久,也不知现在是不是饿了,戚孤雪心中暗道。

坐着光吃东西也是尴尬,于是两人干脆边吃边聊。这一聊,一些误会也就解开了。

原来那敌军生性激进好战,五六岁来讨食的小儿身上都可能绑着能炸死数十人的炸药,那三百俘虏个个都是那凶狠的狼,若是留着必是威胁。徐儒虽不赞成如此行为,却也知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的道理,当即就想起身给戚孤雪道个歉,奈何腰酸腿软,便只是拱了拱手。

戚孤雪得知徐儒是从育婴堂出来的,寒窗苦读十余载,从秀才一路到了进士,为官勤恳,却也数年没有离开过国都,干脆就给徐儒讲起边关的风光。戚孤雪口才好,描绘起那“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景象仿佛在用文字作画,直把徐儒引入了神。

两人还欲再聊,戚孤雪的亲信此时敲了敲门,丢给戚孤雪一个五花大绑的小倌。正想说些什么,就被戚孤雪用眼神制止住了,乖乖低头离开,还好心地把门给带上。

徐儒瞧了瞧这小倌,转头对戚孤雪说:“正是他。我昨日便是喝了他递来的酒便昏睡过去,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戚孤雪看向地上的小倌,开口道:“说说吧,怎么回事?”语气云淡风轻,像是随口问问一般。

那小倌啜喏道:“奴……奴家仰慕徐大人,一是鬼迷了心窍,还望……还望两位大人恕罪,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奴家……”

这话骗鬼鬼都不信。徐儒还想接着盘问,戚孤雪却没耐心听他接着编假话,一脚蹬向那小倌的小腿使劲一踩。随着轻微的“咯哒”,小倌痛彻心扉地哀嚎出声,额头砰砰地撞着地,哭叫道:“大人饶命,奴家真的只是鬼迷心窍,大人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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