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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邪恶夫君(101)

“把孩子拿掉!”他果然克制不住叱喝道。

叱喝犹觉不够,思及我竟然不愿意失去这个孩子,南宫绝的孩子,他青筋暴露的双手紧捏成拳,似极力在压制情绪,但沉凝的面色还是泛出了青白,不可置信地望住我的目光里爱恋和痛楚纠缠交织,又不断被对另一个男人的嫉妒吞噬,让他喉间的喘息,都带了微哽的低咽:“你不打算拿掉孩子,你竟然不打算拿掉孩子?”他胸伏气喘,瞬间又似想到了什么,眸光凝了一凝,浓黑的眉深深蹙起,看来萧索而落拓,唇角屈辱的笑意如浮光掠影般飘泊着:“你不会是与他......日久生情,喜欢上他了吧?”

日久生情......

不仅是指我与南宫绝十来年朝夕相处的‘日久生情’,还指......床第间的‘日久生情’。

我咽回因他那四个字的弦外之意诵上喉咙的气团,那四个字我听着尚且莫不过承受莫大的屈辱,说出这四个字的他,只会比我更屈辱。倒难为他,知道我与南宫绝,床上夫妻,这么久,到今日,才将这话当着我的面说出。!

他呐然他说出的话,木然望住我,似有悔意,几次蠕动嘴唇想说什么,却又开不了帝王尊口,殿内一时万赖俱寂。

早已单方面地断绝了对他的感情,透过一件又一件的事情看清了他失望更由心底生起,此刻更加灰了心。我平静地望一眼他,说道:“你不应该质疑我曾经对你的感情。”

我转向大殿门口方向,坦然道:“我比谁都恨这个孩子和它的到来,比谁都想堕掉它。可是要堕掉它的这个人,只能是我。作为一个母亲,我绝不容许别的人有丝毫伤害它的念头!”

只能是我想要它死。

我最后望向趺苏。

一方面想要它死,一方面又不容许别的人伤害它。这样矛盾,只因为我是它的母亲。趺苏一时缄口说不出话来,他不做什么,或许因为恨肚子里的孩子,我还会自己杀掉它。可他若真做什么,只怕我不但不会动孩子,还会恨上他。而我望着他的目光已移回大殿门口,由冬扶着往大殿外走去。

没就孩子做个明确了断,他岂廿心,脱口就叫道:“来人!”

我顿步,声音不带一分感情:“皇上已经斩杀了我满门家人,连我也不放过吗?”并没回头,我望着大殿殿门问道。

明知他想对付的只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我,我故意扭曲着他的意思。

他果然再不能有动作。

我往大殿门口走去。

冬曾服侍过趺苏,对趺苏是有些情分的,出来皇宫,冬忍不住问道:“郡主,对这个孩子,您到底是怎样想的?”

我望一眼腹部,说道:“在没能离开之前,我若动了它,你以为,我还能走掉吗?南宫绝还能让我走掉吗?南宫绝这些时日以来肯做出那么多让步,未尝不是因为我腹中他的骨肉。一旦这个孩子出了什么差错......”

我看冬,“拿掉孩子,只能在我离开之后,你明白吗?”

对镜卸妆,摘着耳中明月铛,冬悻悻道:“丞相大人还真是紧张他的骨肉啊,见郡主进宫回来并无异常,松的那口气呀。”

想着回来丞相府,徘徊在丞相府门口的南宫绝......南宫绝倒是欢心;趺苏......虽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以那绝情的话暂时断绝了他扼杀我腹中骨肉的念头,但那绝情的话必然中伤趺苏不浅,彼时由冬扶着往大殿门口走,犹能感觉他的悲呛。

冬觑着我神色,发表己见:“便如对平阳郡主所说,郡主喜欢正道直行,有美德的君子。可了解皇上越深越觉得他与郡主心中的君子相去甚远那又怎样呢?难道曾经那样心无杂念爱着的人,只因为他不是君子,就不爱了么?天下有那么多君子,难道郡主每个都会爱上么?归根结底,只因为他是趺苏公子。而单方面断绝对趺苏公子的感情,归根结底,也只因为他是覆亡汝阳王府背后主谋。说穿了,不是不爱,只是不能再爱而已。他不是君子,也不过是郡主给自己的一个冠冕堂皇不再爱他的理由......”

夏说话向来口无遮拦,此刻成小姐的她恶毒更见有增无减,噗嗤一笑,学着冬的语气道:“.......归根结底,君子那类的男子是郡主喜欢的,以后为郡主添夫婿响们可看准了!”

“胡说什么呢!”饶是我再无婚嫁念头,闻得夏赤裸裸的话也不禁面红耳赤。

冬道:“可不是奴婢帮皇上说话,藏宝图在郡主身上,今日过来丞相府,皇上自是劳而无返。”冬看一眼春,支吾道:“刚还听春说......”冬脸红低头。

我微挑眉,看春,“秋冬陪我和佑儿出府了,你从齐王府回来的快,撞见了什么?”

春咬唇看一眼冬,回望我,亦是面红难语。我看夏,“今儿你一直在丞相府哪儿也没去,她们不好意思说,你来说。”

倒不是因为夏有成小姐这底气,实在是夏不像她们那般面薄,夏道:“也没什么,不过是御林军没在兰析院搜到藏宝图......”夏望住我笑逐 “林烁与皇上回禀的时候,一来皇上不信,二来林烁面色沉凝,似有未吐难言的话。皇上于是亲自进去了兰析院。”

春小声道:“郡主毕竟在那里住了恁久,到处都是郡主往日久住那里的痕迹。皇上虽口上没说什么,谁都感觉的到他的隐忍。皇上隐忍着找藏宝图时,每查看一样觉得可疑的物什,据说都伴随着丞相大人的笑意解说——‘那是明月搁这的’。尤其是......”春低了头,声如蚊呐:“去到丞相大人卧室的时候,皇上更是查找出一些房事用具,丞相大人还是那句话一一‘那是明月用过的’.......”

我听不下去了,春也说不下去了。

床第间哪里用过那等垠秽用具,南宫绝的睚眦必报我又不是没领教过,趺苏搜他居室,欺进家中,他还以颜色而已。

虽没眼见,也可想象得到南宫绝事前将他卧室布置的怎样春情荡漾,趺苏当时没与南宫绝彻底翻脸已是忍了常人之不能忍了。

冬小心看一眼我,无奈道:“无怪今天进宫,进勤政殿时皇上神色阴翳。”

一直没怎么出声的秋哀叹道:“这下子,皇上和丞相大人真的要开战了。”

我垂睫道:“早就已经开始了。”

上部 第80章 离开(2)

趺苏与南宫绝君臣关系越是紧张,以嵩大人为首的迂腐老臣越觉得我祸殃不祥,无奈其人少而力量微薄,光且不论趺苏对他们一律不予理会,一如一次朝会即使汝阳王府沉冤得雪,有南宫绝北皇漓成朔荣亲王这些大权在握的重臣粉饰言论,那些负面之辞基本可以无视。更何况齐王殿下北皇漓与突厥金善公主的姻亲成为此关节举国上下津津乐道的话题。

北皇漓与金善的婚嫁在成为重镑消息之前我便已私下得知,虽晓得这桩婚姻的里子,也沉默了半日。最后停留京城的日子里,也与趺苏见面了几次,南宫绝每每问及,我只答约会。本来也是去与趺苏约会。因为是约会,大都不再去皇宫。地点均为京城内外。一来趺苏常居宫中更惬意于出宫透气,二来也下意识地不去思及那日因为孩子在宫中我与他之间的不愉快。孩子,每次约会他都有提及,试探我心意,见缝插针,只要我有一息松懈他均都提及堕掉孩子的话。来赴他‘约会’是为权宜之计,不触怒他,与他相安无事,以便我远走高飞,每每与他论及腹中胎儿,我自也是虚与委蛇。即便松口,也是说说了事,未必付诸行动。何况我不想要南宫绝的孩子是真,即便是敷衍趺苏,也不全是虚言。

这日清晨我才起床,平阳已造访,将两张大红请谏交给我,六月初六,后天的婚期。我瞥一眼,继而梳妆,打起道:“终于要嫁了?说起来也怨我,若不是去抚台照拂佑儿耽误了你一年,说不定你早已是成朔的将军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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