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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邪恶夫君(134)

“人……之……初,性……本……善……呜呜……”

“考问你学习你哭什么!”

“人……之……初,性……本……善……呜呜……”

“继续背!”

“人……之……初,性……本……善……呜呜……”

“怎么翻来覆去还是这一句?!”

“呜呜……”

“背不出来那便写!”

听出是融洽父子情分近两月,南宫绝已然开始教导儿子学习,作为母亲,不可能不关心云肆的知识含金量的。虽然我亦曾说过期望他长成一个平凡人。可若他真七步成诗,我又有什么理由不为他高兴呢?涉及云肆的学习情况,驻步静听他父子俩声音的我,不自觉循声踱步过去。

待在回径看到十丈开外的花厅中南宫绝与云肆身影时,南宫绝正从石桌上拿起云肆平铺在那里书写的纸张,不看则矣,看过之后他更见盛怒,“怎么也还是这几个字?”

“呜呜……”隔着一张石桌,云肆局促地站在他的对面,两只手臂抬起来,不住地来回抹着眼泪。这时南宫绝拿起放在石桌上的戒尺,云肆见到,慌的连眼泪也顾不得抹了,拔腿就跑,又看到伫立不远处的我,跟见到了救星般,边往我这里跑,边哭叫道:“娘亲,爹爹打我,娘亲,爹爹打我……”

“爹爹打我,呜呜……娘亲……”

“娘亲,娘亲……”

见到云肆跑,南宫绝更见气愤,拿起戒尺跟在后面追起来。

云肆回头见南宫绝在后面追,跑的更快了,哭嚷的也更厉害了。南宫绝见此,拿着戒尺追赶的更见气愤和气势。看到这画面,我却呆兀住了。云肆跑着,直到跑到我面前,藏到我身后才停下。是时手拿戒尺的南宫绝也已跑到我面前,我还没发问,南宫绝已冲我身后喊道:“南宫肆,你出来!”

“呜呜……”云肆的头埋在我身后,紧抓着我身后衣服不放。

一直以来,我虽不待见他,但当真没有体罚过他;北皇漓是为继父,就更不用说了。在亲生父亲身边,甫遭遇戒尺式的体罚,他显然惊怕了。

不免心中暗喜,云肆惊怕于他父亲,不正像此刻藏觅我身后往我靠拢么?如此发展下去,说服云肆跟我走,带走云肆就指日可待了。南宫绝教育云肆是对的,又是训教他学习,本不欲维护他,心念如此一转,顿时任由他在我身后藏身了。或者如此做的时候,亦带了些在南宫绝体罚云肆的时候,刻意与南宫绝作对的念头。

我望着南宫绝,堂堂丞相大人,少年得志登科中举的丞相大人,若是满堂文武看到刚才的场面:父亲的他拿着戒尺满府追赶他三岁过半大字只识六个的儿子……若非小主角是我儿子,我真会爆料出去,让其成为满城笑谈呢。

不想南宫绝见云肆躲在我身后不出来,我成了云肆的屏藏,又见我望着他,理所当然迁怒到我身上,“你怎么教的他!就认识就背得那六个字!”

我记得我将《三字经》给了云肆,不到一日,他就翻烂了,我更是见得他撕了那书叠了纸鹤,只以为他背得滚瓜烂熟,没想……我是没有让云肆上学,作为母亲失职,可此情此际却不免揶揄道:“就记得认得那六个字不是很好吗,有的人连那六个字都不懂得!”

又怎不知我暗讽的人是他,南宫绝本就因云肆而生气,此际更是恼恨涨满了整张脸,往住我,盛怒道:“你……”

然而虽是怒极于斯,除了一个‘你’字,竟再也回驳反击不出一个字来,恼恨之余,无可奈何在眼底盘旋,越盘旋,恼恨越盛,无可奈何又相应而生,如此往复循环。最后竟不知是在恼恨我,还是恼恨他自己了。

想必他也为他的反应而尴尬暗恨了,好在有侍者过来秉他道:“相爷,尚书大人有请。”

南宫绝解放般地看了看下午已经过半的天色,将戒尺交给侍者,与我道:“晚上回来我再与你理论!”

南宫绝离开后,我始饶有兴致踱步过去那边的石桌坐下,拿起云肆写的,或者该说画的歪歪扭扭,似在极尽摩仿记忆里那六个字的样子的纸张,云肆一直局促地跟在我身后,此际更是不安地,低低地唤着,“娘亲……”

我放下那张宣纸,他的局促不安果然减少了些。归根究底,错过在于自己,我自不会如他父亲那般训教他,只是说道:“你爹爹训教你,那是对的。刚才我也不是助长你不识文墨之气。”

“我知道,娘亲是在与爹爹……置气!”云肆如此抽噎着,眉宇明明黑如砚墨,无端便失落清淡了下来。之于他,我‘维护’他,他好像还要欢喜些,至少那是我在‘关怀’他的样子。

我对他的话不予置否,只是格外叮咛道:“总之,你要明白,你爹爹总是对你好,为你好的。”

见云肆默然,我始疑问道:“我不是把书给了你吗?不认得字怎么也不向人询问?”

“问……问了,”云肆抽噎道:“表哥……表哥也是肯教我的,可是娘亲对表哥好,我才不恳求教他!我就问了春……春姨,可是我……我问一个……字,春姨就笑话我……我一阵,我知道那是……是最简单的,后来……后来我都不好意思问……问了。”

难怪他不到一日就将那本《三字经》翻皱了,又撕了那书的纸业叠纸鹤。

云肆说到此似触动了伤心处,抽噎的更厉害了,“爹爹说我笨……”

南宫绝气恼之下的话他也当真?我忍笑拢过他道:“娘亲不嫌你笨。”

我望着他道:“娘亲教你。”

下部 第20章 鲸的便便

“明月,你这样教育儿子是不对的!”伴随着春她们惶急难言的阻止,南宫绝訇然推开房门冲进来,“你……”

话到此陡然沉寂,他望着衣衫半褪的我目瞪口呆。却也没有转身回避的意思。倒是我处变不惊转去屏风之后,待换过衣服后,才又转出来。

南宫绝下午赴尚书大人之请时已说就云肆学业之事晚上再过来找我,是知道他今晚会过来的——事实上,自回京回丞相府半月,哪一天晚上他又没过来呢?——却没料想在我沐浴后更衣时他不顾春等人的阻止硬闯进来。

事已至此,春她们怕我迁怒到她们身后,看我整装出来后面色还好,松一口气的同时,已是忙不迭掩门出去,把空间留给了南宫绝和我,便是我发怒,也是发怒到南宫绝身上。

但我心态显然很好,至少容色上是如此。

既然他来了,便就事论事吧。我开口道:“你想说什么?”

目光还是像撞见我换衣那般钉在我身上,说的也还是那句话,“你这样教育儿子是不对的。”然而同样的话,前后语气却全然不同。推开门冲口而出的那句话是带着凌人盛气的,是与我发难;此刻这话却完全是沙哑的,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地从喉咙里游出。

“他其实还不满四岁,现在授业受教育并不算太晚。有个新科中举官拜丞相的父亲大人传道授业,还怕再读不出个状元来?”我提壶为自己倒茶,悠然坐下,揶揄看南宫绝道:“还是丞相大人疑心自己能力,对自己的信心不够?”

“对,儿子其实还不满四岁。”南宫绝亦是坐下,隔着桌子看着我,“我也是觉得他还很小。今儿急着考察他的学习,也是因为见佑儿背《出师表》背的朗朗上口。”厚此薄彼,想来今日因为云肆的学业迁怒到我身上,还有这原由。

见我只为自己倒了一盏茶,便将茶壶放下,南宫绝也不客气,长臂一伸已将我的茶盏捞在掌中,无视我的怒瞪,他一口将茶喝的见底,放下空去的茶盏,爽心道:“咱们一起教育,儿子一定会后来居上的!”

全然没有回味过来‘一起教育’意味着什么,我只是蕴怒问道:“后来居上,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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