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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邪恶夫君(4)

俊秀隽永的面容永远微微温软嗪笑,眼底永远冷若寒冰,然那表面却盛满点点笑意,满的像是要溢出来,这副魔鬼又天使的面孔,不是南宫绝是谁?

兴许因为大哥婚亲,一向只着白袍的他今天着了一件深红色衣袍,暖系的颜色,愈加显得笑容伪饰的他和蔼可亲,那副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相貌,便平添了几分人情味。衣饰简简单单而又干净利落,只腰带上,系着他从不离身的南宫世家的世传玉佩,然也将他的身材衬托的挺拔修长。因着那玉佩,此刻的他,立时便让我想起温润如玉那个词来。

“绝少爷!”春夏秋冬齐齐欠身,声音羞涩腼腆。

可悲,便是我的贴身侍女,也看不清他恶毒的一面,他的阴狠,永远只单单对我流露,便如此刻,当着我的侍女的面,他半搂半扶住我,黑亮如水晶般透明的眸子,因为‘关心’我,浮泛起温柔而迷离的雾蔼:“明月,撞疼了吧?”

这才意识到我还趴在他怀里,我退开,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春夏秋冬,与她四人道:“走吧。”不是我不想惹他,是每次找他麻烦,吃亏的那个人总是我,就此事,我已经被父王母妃训过很多次了。平常惹不起,我总躲的起吧?

春夏秋冬即刻齐齐瞪了我一眼,统一地表达出如此意思:她们的绝少爷对她们的郡主那么好,她们的郡主不仅不待见绝少爷,私下还常自诽谤绝少爷,说绝少爷不是个好人,还让她们离绝少爷远点……

几个丫头也不知被南宫绝喂了什么迷魂药了,不,是整个汝阳王府的侍女,不论年长年幼,一见南宫绝,都会脸上晕满红云,羞涩地低下头绞着裙带。听说新进王府的侍女晕过去的也不在少数,整个一神魂颠倒。

“明月。”

转身才欲走,南宫绝叫住了我,回头,他与我作揖的手放下,温文笑道:“王爷见你对我有些‘误会’,所以特让我过来接你。还有——”拖长声音的时候,戏谑的笑意掠过:“为了化解我们之间的‘误会’,王爷还说,以后我空闲时,便辅导你读书习字,多多相处。”

便是父王收他为义子,他也从未叫过父王一声父亲。

义子的他当初叫父王第一声王爷后,父王摇首不愉,然他下跪恭谨谦卑地说:孩儿失怙失母,孤苦伶仃,幸有王爷宅心仁厚将孩儿抚养。王爷恩德,孩儿死当结草相报,今生只期为奴为仆侍奉王爷左右,万不敢以子自居。

他再三坚持己见,声泪俱下地感恩,父王不忍,称呼上只好任之。然对他更加怜爱,爱更甚于以往。

可我知道,不是这样的!

那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只不过推委。他当父王为贼子,不过不愿认贼为父罢了!

今次大哥婚亲,他来接我,往后还要辅导我读书习字?

我心中冷哂,片刻未加言语,春香夏香已经握了我的手,欢喜道:“郡主,绝少爷要与我们一起读书习字呢!”春夏求恳般地与我说过话,又各自偷偷瞥了一眼南宫绝。

而主武不主文的秋香冬香却一脸失望。

南宫绝与秋香冬香潋滟笑道:“王爷也嘱斐监督两位姑娘勤加习武,日后好护卫明月左右。”

斐是南宫绝的字,往往是对亲近之人才以字相称,秋香冬香闻之,心花怒放。

瞬息便收复了我的四位贴身侍女,心中的冷哂已经浮上表面,我笑了起来,笑的若无其事,往明月小筑外走着,走的不疾不徐,把玩着腰带上的璎珞,神色止水平静。

春夏秋冬远远跟在后面,南宫绝与我并肩走在前面,他侧首看我,清俊如玉的面庞乍露锋芒,眉眼锋锐而凌厉:“明月,想和我斗,你还嫩了点!”

是,我是还嫩了点,十四岁的他比七岁的我高太多,我仰首看他,脖子都觉得仰的累,然对视他眼中冷意,却不卑不亢:“可我会长大!南宫绝,我必不会让汝阳王府毁在你的手上!”

第六章 反击

这一停顿,春夏秋冬已经跟了上来,当着我的侍女,他待我又是一脸温柔宠溺,手伸过来理着我的衣襟,轻轻笑道:“明月,吉时快到了呢,我们先去拜见王爷王妃,再去恭贺郡王吧。”

“好啊。”我心思一转,笑靥如花。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捻过我的衣襟,直起身的时候轻轻在我耳边道:“明月,走着瞧吧。”

此刻的春夏秋冬看着我和南宫绝一脸狐疑,路遇我和南宫绝,对我二人行礼的侍从婢女也很狐疑,往日明月郡主与绝少爷话不投机半句多,郡主尤其不待见绝少爷,而今日,拜见王爷王妃却是一起的,二人如影随形,行走了这么久竟也没起冲突。唉,郡王今天婚亲就是好啊,大概也是汝阳王府婚亲喜事感染的吧。

不是我转了性待见南宫绝了,实是经过四香给他收复一事,我知道,人心所向,与他明里的冲突,汝阳王府所有的人都会又以为我无理取闹,一致帮着委屈的南宫绝。曾经哦,汝阳王府的所有人围着明月郡主转,是在什么时候起,所有的人都围着南宫绝转了?一路,遇上我与南宫绝的下人们,都是先叫‘绝少爷’对绝少爷行礼,再唤郡主对我行礼。往往南宫绝的一个微笑一个点头,都令他们受宠若惊,真正忘了我的存在了。不是他们不喜欢我了,是喜欢南宫绝,超过喜欢我了。

大势所趋,我不得不在表面上也对南宫绝转变态度了。

好在此事做来也不难,自小生长在王府,自不比寻常人家,钩心斗角尤其是见得多了。父王以前不止有母妃一个女人,还有几房小妾,更有一位侧妃,虽心中只有母妃一人,然也有三妻四妾男人的通病,不是不会去抱别的女人。母妃不吃醋捻酸,仅仅凭藉自身修养和智慧,常常看似不经意的言行举止,就令父王对其他女人不耐烦,这月这个小妾失了宠,那月那个小妾不中意,去年始,父王终于对母妃以外的女人失去了兴趣,不说那几房别有千秋的小妾,便是那位侧妃,也被父王设法打发了。母妃手段,可见一斑。倒是,深不见底的王府,谁又心思单纯呢?

南宫绝睿智聪颖,自然也知道我心里计量着什么,一路,看着我的目光,都别有深意。

“孩儿给王爷王妃请安!”

“明月给父王母妃请安!”

与南宫绝齐齐跪下,请过安后,父王母妃也不叫我们起来,只端详着我们。年近四十依旧美若桓娥,可见昔年嫣然姿色的母妃收回落在南宫绝和我身上的目光,与父王笑道:“前儿丞相夫人就说咱们家有一对金童玉女,可不是?”

父王手中端着一盏茶,茶雾弥漫中,含笑看着他的义子和女儿。

我挪了挪膝盖,母妃身后站着的花嬷嬷见了,果然心疼见儿地与母妃道:“王妃,郡主跪得疼了呢。”

嫁入宗亲王侯之家的女子,婚前宫中都会指派嬷嬷服侍左右,以期言行举止有宗亲风范,花嬷嬷即是母妃婚前皇室赐下的嬷嬷,二十年与母妃朝夕不离。经花嬷嬷提醒,母妃唤我与南宫绝起来后,我扑去花嬷嬷怀中,抱住花嬷嬷道:“嬷嬷最疼明月了。”

花嬷嬷爱怜地摸着我的头,母妃的陪嫁侍女云娘笑道:“瞧郡主这话委屈的,咱汝阳王府的哪个下人不疼郡主了,云娘去将他教训一顿;四位公子不爱惜郡主,也让王妃将他们多加教训,给郡主解气儿。”

云娘这话,引得满堂笑声,笑声毕,我含笑说道:“哥哥们没有不爱惜我,不过大哥忙着娶新嫂子,顾不得我;二哥也有一堆红颜知己要安抚,鲜少轮到我;三哥一心想考武状元,成天射箭练剑的……倒是绝哥哥,待我是极好的,三番五次被我误会,也不介意,真正大人有大量。”

南宫绝对我笑一笑,与父王母妃颔首道:“孩儿身为兄长,爱护幼妹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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