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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邪恶夫君(59)

这些罪状虽然都不是罪大恶极的,但窦建魁要保住一品武将的地位显然再不可能,何况出列指正他的同,是满堂朝臣,刑部大人,齐王殿下,太子殿下,当朝皇太后,每一个都是重量极的人物,保定帝都不可得罪,唯有合卒保帅。保定帝当即罢免了窦建魁武将一品的官爵,连降三级。窦建魁原来地位,由成朔顶替。成朔一上任,即刻指正窦建魁克扣军需,以次充好,私赚囊钵,战场上多次因此怠误军机,致使将士惨重亡。窦建魁带回京城的部将们,更是群起而奋告,私藏军火,对梁国江山社稷图谋不轨……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了。

窦建魁被打入天牢的当晚,就畏罪自尽了。

没有人知道,窦建魁‘畏罪自尽’的那晚,当朝的丞相大人,去拜会过他。

没有人知道,最后群起而奋告他私藏军火,对梁国江山社稷图谋不轨的,他的部将们,是他收入囊中的,原来汝阳王府的那五万兵马。

……“保定帝午时三刻驾崩,太子殿下北皇晟于宣德殿继皇帝位……”

剥开蜡丸,短柬上的字迹并未带给我多大的惊诧,窦建魁死于天牢已有十来日了,保定帝身边没了物以类聚的窦建魁,气数差不多也该尽了。只是,皇位更迭,今日宣德殿的场面该有多惨烈,但愿不会损到北皇漓什么。

“郡主……”

奶娘看着我,几番欲言又止。

我看着奶娘。

奶娘终是道:“相爷今日遇刺,是不是……是不是你……”

这些日子一直没间断与荷尔穆等人的联系,甚至云坤跟随北皇漓朝中走动,朝堂之上的大小事务云坤也会于荷尔穆一并转告于我,商权斟酌,发号施令。这蜡丸便是相到传递信息的物件。奶娘虽丈夫早逝,夫家无人,但十来年每日都会回家一趟的。为我们互通信息,倒也不引人起疑。

早知今日南宫绝有意对保定帝下手,所以计划提前,想趁他对保定帝动手时,一方面揭露他弑君的事迹,一方面解决掉他—保定帝遇刺必然会引起宫中秩序混乱,汝阳王府行动的人也好趁机离开,再说内应也早安置好了。

可惜正中了南宫绝心意,他致死保定帝的同时,反来一招贼喊捉贼。

我看着短柬上的字迹……丞相无大碍……他怎么没死!

……二十八天没有回过丞相府,这日黄昏时分南宫绝回来了。

那日窦建魁捂伤离去丞相府,他请成朔书房会话,‘窦建魁容不得了,保定帝,保皇党一举……’的话自他的口中吐出,废寝忘食的这些日子,显然忙的就是这些事。现在窦建魁和保定帝都成了硬绑绑的尸体,章武帝北皇晟即皇帝位,保皇党大势已去,他忙完了,回来丞相府我并不意外。

他仰靠在桌案旁的椅子上,我也有二十八天没见到他了,抬眼望去,他俊雅的面容憔悴瘦削了些,不甚疲惫的样子,不过此刻的他很放松,很舒心,半闭着目望着皇宫方向,嘴角嗪着了却家父遗嘱的轻松。他并没看我,仍是半阂目望着皇宫方向,不痛不痒地道:“明月,给我砌盏茶来。”

我搬过来的那晚,他便将他房里的侍女打发走了,显然有意将我当丫鬟使唤了。

停下手中正做着的针线,站起身给他砌茶。她随意拿起我绣的鸳鸯看着,鼻中若有笑意,“怎么绣的是鸳鸯?”

“绣的不好么?”我笑着问道。

“唔,好。”他实话实说道:“拿到市面上出焦,一定顾客盈门。”十二岁前,他学的可一直都是经商方面的知识。他沉吟道:“说起鸳鸯,倒想起了一事,下个月皇上就大婚了……不是保定帝,是今日即位的太子殿下,章武帝。保定帝,今天午时三刻驾崩了。”

“哦?”我自然已经知道保定帝驾崩的事,不过此刻还是适时地流露出惊讶。

午时三刻?

十年前南宫世家是午时三刻斩首的,他复起仇来,变都是午时三刻呢。汝阳王府是,保定帝亦是。

南宫世家的仇人,又少了一个呢。我将茶盏递去给他,脚下有些不称,一个趔趄,手中滚热的茶便整个地泼了出来,正中他肩膀上已经包扎好了,且换过衣服,根本看不到有伤的伤口。茶水浸泼下,血水立即就蔓延了出来,他疼的一阵抽气,我吓的花容失色,忙着赔礼道歉,故作不知的手足无措,只差没跪着请罪了。

“该死的刺客,今天让保定帝‘驾崩’的事差点让他们给搅了!”

南宫绝没理会我的赔礼道歉,也没见怪,只指使我重取一件他的衣服来。我取来衣服递与他,他本要接,陡然又改变了主意,忍着疼,蕴了笑意望着我。我低头,磨磨蹭蹭地去脱他的衣服,望见那伤势,就做出关心的样子,蹙眉问道:“怎么受伤了??”伤口很深,可惜刺偏了,再往下刺几分的话,就正中心脏,我问道:“抓着刺客了么?”

“今日宫中太混乱,给逃了,”南宫绝一边伸手往我展开的衣袍里套手臂,一边道:“他们是有备而来的,本来以为是窦建魁的余党,不过……”我听的心中突地一跳,南宫绝继续道:“他们行动一致,进退有据,窦建魁的手下,不会有这样的部署。况且,窦建魁的部将们都缺乏对主子的忠诚。你看禁军入支,才不过一个月,在我的手下就服服帖帖了,浑然忘记了他们以前的主子是窦建魁,要说忠诚……”

南宫绝看我,深郁的眸光讳莫如深,“还是汝阳王府的兵马啊。”

我心中突突乱跳,面容上却只作平静,说道:“汝阳王府还有什么兵马,不是连窦建魁手中的原来汝阳王府五万兵马,前几日保定帝还在世时,都一并交给了齐王殿下么?”

南宫绝哼声道:“汝阳王府的那十万兵马被北皇漓握着,不就等于被你握着么?”

我纯雅无辜地笑道:“我一个女孩子家要军队作何用,难不成还要组织娘子军上战场冲锋陷阵么?我倒觉得啊,你是汝阳王府的义子,保定帝不该把汝阳王府的兵马给齐王殿下一个外人,该尽数给你才对。”

“坏丫头,以为我受伤了就欺负不得你么!”

口上说着欺负不得的话,但一把揽我坐于怀中,温香软玉在怀,闪烁着狼性光芒的深郁目光,哪有半点受伤了便动不得荤腥的脆弱?倒是因为他的突袭,我猝不及防惊咋的时分,手臂又似无意住他肩膀伤口上扒去,几乎用尽了我所有气力,狠狠地抓揪了一把,小儿女状的娇痴嗔怪中,他若看得到我伏在他胸口的表情,一定是铮铮咬牙的,连秋水般清澈的眼神,也必定喷射着噬骨的恨毒。

不意外又听到了他咝气的痛哼声,他忍着痛,抵额与我厮磨道:“哼哼,汝阳王府的兵马,给我我也不敢要啊。窦建魁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你要我也落得个屈死天牢的结局么?”

窦建魁可不算屈死,汝阳王府的军队在他麾下,查到的他私藏军火,对梁国江山社稷图谋不轨是实!当日汝阳王府事件他落井下石,我自是要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了!

南宫绝的手仍拿着那副鸳鸯绣,眸中笑意点点,“汝阳王府覆亡的当日,窦建无耻的将那五万兵马收归囊中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了他未来的下场。”

南宫绝脸上笑纹若浮光掠影,明亮的黑眸望着我同样乌黑的眸子,倒映出我翩若惊鸿的身影,他一字一字,阴魅地道:“内外夹击,使他腹背受敌,这件事上,我们配合的很好不是吗,明月?”

我如坠冰窟,通体雪凉。

上部 第54章 被他识破(2)

南宫绝没再与我抵额厮磨,他坐正了,拿着鸳鸯绣的那只手臂揽着他怀中我的身体,另一只手臂稳稳地拿起茶壶,往被我倾泼的空了的茶盏里添茶。他添的很稳,便有沉凝的气流随差些缭绕的茶雾蔼蔼盘旋着,茶水满到盏沿他就住了手,将茶壶放下,稳稳端起茶盏。当他慢慢将一盏茶饮的尽了,半阂着的眸子才转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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