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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妖且闲(19)

“此时,你就不知道身为一个侍妾该做些什么?!”他冷冷地俯视着我。

我半裸的身子承载着他压于我身上的重量,肌肤相贴的亲密并不能催击我细胞中严阵以待抗御着的意识。我的纤手攀绕着他的肩颈,手指依着他麦色的肤质。在眼眸里,我似有迷离的情欲。

只可惜,一切不过是虚于委蛇。

我这不经房事的处女所装出的那丝迷离情思,又怎蒙得了他这调情高手?我的一只手腕被他狠狠地捏于手中。他幽幽地俯视着身下的我,眼神是邪恶而残忍的。“为那诱惑,你付出过代价;为这不屑,你同样要付出代价。双倍的代价,肉体和精神的!”

他阴厉地说完,左手微动,便残忍地将我的胸衣撕扯了去。

我的唇舌,被他恣意地侵袭着;我的身上,他加紧着起伏和冲刺;我的下体,因初次交欢因他的暴然而灼痛着。他的吻,雨点般地落满了我的全身,他将我暴烈地冲击到茫昧与痛楚的边缘。

……

我的身躯冰凉而柔软地在他的身下,由着他尽情摆布。

红唇轻咬,我冶艳的面容上微微地带着冰美的笑。眼眸微合,泪光倔强而又闪亮。

云雨过后,他终是离开了我的身体。

他依是俯视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复现着痛恨和恶毒。想是因为我那冰傲嘲弄的笑吧。你这阴厉狠绝的人也遭受挫败了么?

“我和你的交欢,真就让你这么不屑?”他沉沉地逼视着我。

“奴妾感激王爷的宠幸。”我的眼眸泛着隐约的笑意。

“你恨我?”他加紧了逼视。

“奴妾不敢。”我倔强地继续着柔顺。无奈,泪水却不消停它的闪亮和倔强。

这张冶艳冰傲而又迷离凄楚的惊世容颜呵!

他狠狠地睨着我。片刻,消融了容颜如冰月雪剿般的寒冷。他的眼神重又变得深邃温和,残暴的动作也未有了。他的手,轻轻地抚着我铺散在枕上的长发;他的唇,吻去了我面容上的清冷的泪水,柔软的舌尖在我的泪痕上游走。

他的手在枕下取出一方手绢,又是那白色的手绢,和苏钦云递给我擦拭泪痕的一模一样的手绢。

那手绢极尽纯白。

却从不曾知道,原来白色的东西也会刺眼到这程度。

他用那方手绢轻柔地擦拭着我下体的殷红。轻柔到无可捉摸,他擦拭着的,仿佛就是他的整个生命;仿佛,就是他的一切。

那白色的素绢在贞血的浸蚀下早染殷红。

看着那方手绢,我的心境,血溅桃花扇的凄凉想来也不过如此吧。

这心底的凄楚,为着什么?是因为我这水一样的女儿身就这样被人蹂躏了吗?是因为喟叹在舞池中与男子逢场周旋游刃有余的岳池然也有被男人占有的一天么?是因为这占有自己初夜的男子与我名为温存实际上的残暴么?

还是那素绢,让我想起了什么人呢?

不会的,冰漠冷傲的岳池然怎会因他人而凄楚。一定是那素绢上朵朵绽放的血花刺痛了我的眼睛吧。

是的,一定是的。

他看着我,那眼眸充塞着痛苦和怜惜,那眼神,是忧伤的。“疼吗……疼么?”他的手指温柔地拭着我的泪痕,轻柔地摩挲着我的容颜。

残忍就继续狠绝些吧,你何又装出来这样的轻柔?你的残忍,我用温柔虚以应承;你这温柔,却让我从心底地极为不齿。

岳池然的脾性本就怪怪的,且带着一点点的任性。这我行我素主义者的思想,本就随心所定。

[第一卷 美女篇:第16章 挽歌之二]

意随心定。

意,心中的意。此刻,我却不明白自己心中的‘意’,究竟是什么?

不明确,实在是不明确。只知道,对他此时的温柔极为不齿。这种‘意’,不是痛恨,也不是怨怼;不是愤怒,也不是不屑。‘意’的味,只能约略体会,却言传不上来。

是因为习惯了他的残忍,这忽至的温柔,让我不能适应么?倘若是这样,我该有受宠若惊的感觉才对。可是,我没有。

半月前他付诸我难堪的那夜,对他,我亦是有过不齿。那之后,我用掩藏怨毒的温顺与他朝夕相处。而今夜,他近乎残暴地虏去了我的清白,在他的威逼下,我成了他的女人。我身旁的这个人,便是夺去我的初夜的男人呵。

他,是我的男人。

我不是他唯一的女人,而他,却是我唯一的男人。

岳池然不是封建时代的女子,她不屑这些约定俗成的封建传统观念,不屑出阁从夫;她不是贞洁烈女,不会因为被他人强占而自结性命,不会因为与他人结合而一生一世从一而终。

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这是迟早都会有的一天。只是从不曾想到,岳池然的初夜是被男人强行虏去的,从不曾想到,虏去岳池然初夜的,是她自己不爱的人。

甚至,他在我的心中连不爱都称不上。对他,我只有怨毒和痛恨。对他,我想我是再也伪装不出温柔了。

泪终于没有再流了,只蓄积在了眼眶里,冷冷地关视着他的温柔。

他的眼神里塞满了怜惜和柔情,“对不起,我竟对你这样的残暴,对不起,你还是个孩子呵,我竟狠心地弄疼了你……”

他的神色里布满了内疚和歉意,“还疼么?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他的手轻轻地拍着我光洁的纤背,像宠溺一个小孩一样地哄着我。

不知为何,泪痕始干的面容上又渗上了一道泪痕。“对不起,不要哭了……,对不起,对不起,池然。”

池然?

是我听错了么?池然,他叫我池然。多么亲切遥远的名字,自来到这个时空便再也无人唤我池然。这一声"池然”,听起来惶若隔世。这熟悉的人儿,这熟悉的音色,我像是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回到了和苏钦云相处的那些时日。

我们初遇时,苏钦云叫我“池然”,他还我学生证。

我们不复再见的那一日,他轻唤我“池然”,在我还未从佐舟的表白中醒过神来时,他已拥着我走进了舞池。在我再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置身这颠倒了的年月。

现在,我又回到了生养我的那个世纪了么?拥着我的这个人,他便是久别了的苏钦云么?

是他,一定是他。他来找我了,他来带我回去二十一世纪的。一定是这样的。

我的眼泪扑簌蔌地下落着,我抽泣着,我的纤手搂着他的腰身,我像一个迷路的孩童在茫茫人海突然找到了久别的亲人一样在他的怀里嘤嘤地哭泣着。

“池然,不要哭了,是我不好,是我太残忍了。该死的,我怎能这般地不怜惜你,怎能这般地对待你。”

我泣不成声,“苏钦云,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这些时日去哪里了。苏钦云,你竟然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你这个大坏蛋。苏钦云……”

……

我被他冷冷地推开,我满面梨花楚楚地看着他,纤纤的玉指抚摩着他阴冷的面容,“苏钦云,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这些日子遇到什么烦心的事了么?”

“苏钦云,我是岳池然啊……”

“啊,好痛。”我慎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的手被你捏得好痛。苏钦云,你放手啊,放手啊,你听到没有,说话啊你……”

“够了!”他呵斥着,“你最好弄清楚我是谁!从我第一日见到你,你就在我面前叫着那个苏钦云。我的女人在我的面前口口声声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苏钦云,苏钦云。你就这样犯贱,就这样思念着他?说,苏钦云,他到底是谁?!”

我满脸委屈,“你怎么了,苏钦云,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岳池然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怎么可以?”

“啪!”

我的手被他甩开,面容上被他重重地掴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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