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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妖且闲(50)

上官砷凛冽的眼神中混杂着惺惺相惜。他爱才惜才!

阿喀汗是他早就看中的国之栋梁,收之,有助于大元兴盛昌荣;逆之,于己于国都祸患无穷。

他在权衡利弊。睿智如他,也觉得难以取舍。

他不会意气用事,二十九岁的他不是阿喀汗,他身经百战手揽皇权,早已过了血气方刚的年龄。“你的父亲最近的身体状况似乎不大好,他手中的军务先由你接着。有了差事后,希望你把多余的心思都放到军务上去。分内与分外的事,要界限分明、好自为之!”

软硬兼施?

“对军务,我自然不会有丝毫的懈怠。我自小便纵马在无际的草原上驰骋,界限分明,怕是做不到。分外的事,我也只会由着自己的意!”阿喀汗的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本就僵凝的宫殿上,更显得箭崩在弦般地紧张。

皇上安安静静地坐在龙椅上,惟恐自己再次不小心弄出声响惊动了宫殿上的臣子们。他显然没有历经过这种能僵滞人心的场面。在场的宴客都是他请来的,他开始懊悔自己闲着无事搞出的这宴会。

僵滞中,我再度醉眼迷蒙地轻笑。

古人说“红颜祸水”,难道真没错?

轻笑时,身子比之前更为虚软,上官砷揽着我的手更需用力了。他的余光微瞥我,不着痕迹地闪过了一丝疼惜。

那丝疼惜让我心寒。

正巧此时腹中有一股强劲的气流在往上窜,我不知道是因为喝了太多的烈酒想搜肠刮肚的吐一番,还是上官砷的那抹疼惜让我恶心得想吐。

我想吐,却不想吐在这圣殿上,不想在文武百官的面前吐得太难堪。

我极力地忍着,面色愈来愈苍白泛紫,腹中也似刀绞火燎。

不多时,额上已是冷汗溱溱。

我的身影本就是殿上人们的目光一直聚焦的焦点,此时的极度不安,更是吸引了圣殿上的众束眼光。更纠集了三个男人的心:阿喀汗、铁连将军和皇上。

上官砷的心?硬如铁石,深如沧海。我一直就摸不透。

他看着我的眸子里是一片深邃,深邃到究不到底。深邃中,隐约混着些微的痛惜,那痛惜,也似有若无。我痛苦成这样,也没见他的面色上现出一丝慌张。

“王爷,王妃她一定是喝了太多的酒,这会儿身子受不了,得赶紧传御医过来。”刘公公最先打破了缄默,紧张得上前言道。

上官砷没有回应他的话,只加强了手中的力度,以使我的身子不至于瘫软在宫殿上。

我的眼神有些涣散,不知道是因为醉眼迷离,还是腹中的疼痛难忍。

我有些微的疑惑,我并无胃病,饮酒过量也不至于痛到这种程度。难道,是酒精中毒?

腹中的绞痛,说不出来的异样。这种痛,以往我从不曾有过。

我轻咬唇齿,以让自己不要呻吟出声。

“王爷,王妃好像痛得受不了了,得快传御医啊。”刘公公再次进言。

上官砷的眉峰微凝,眼眸中的怜惜与残虐相抵相克。

“啊……”我终是忍不住,痛苦地呻吟出声。我的手,紧牵着上官砷的衣袍,痛苦地拽着。

“上官砷,你还在迟疑什么!”这会儿铁连将军终于忍不住,恶言训斥了起来。

“哐啷!”阿喀汗推翻了宴桌,要过来搀我。

那一刻,痛苦已崩溃到了边缘,我额上的冷汗竟如泪水般地滴了下来。

上官砷的眸子里的残虐终是化作了怜爱和疼惜,“池然,池然……”

他终于慌神了,我想冷笑,却笑不出来——腹中绞痛已至边缘,我隐约感到有液体自我的下体流出。

在上官砷要抱我冲向太医院的时候,他慌乱的眼神突地变得僵直。半响,他缓缓地抬上了一只手掌。

他的手上,是醒目的流淌着的鲜血!

文武百官们顺着看下去,只见我的纱裙已半染血红。那血,越来越多,顺着宫殿的阶石流了下去。

所有的人都震悸了,包括我。

上官砷一向没有表情的面容,在看到他满手的鲜血时,就已变得煞白。

“池然,池然……”他六神无主低哑地唤着我。

我已没有丝毫的气力回应他,回应抱着我的,我恨之入骨的男人。

没有任何怀孕的先兆,却就这样流产了。

他用逼迫我喝下那上百杯烈酒的残虐手段,毫不留情地将他的亲骨肉活生生地杀死!

高傲扬厉的他,颓废地跪坐在了宫殿上。

“上官砷,你这个混蛋!”阿喀汗蓄尽气力,挥拳揍向了上官砷。

他没有还手。

拉开咆哮到歇斯底里的阿喀汗的,是英武将军。

今日的事,已足以构成英武将军不遗余力地毁掉上官砷的动机。

在御医匆忙赶到的那一刻,我舒心地晕了过去。

我要活下去——这是残存在我脑海里的最后意识。

我要活着,我要亲手毁掉杀死我孩子的这个男人。

我要他,为他今日所做过的一切付出双倍的代价。

肉体的,和精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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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这章好像太虐了一点。呵呵~亲们若是受不住,就去《色妃》看些轻松搞笑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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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美女篇:第41章 如何面对你?]

我被疼痛折腾得醒了。

虚弱地睁开眼,才知自己已睡在一寝宫的绣床上。香案上杂乱地堆满了布匹和棉线,那杂乱昭示着适才这寝宫内御医和宫女们的手忙脚乱,也昭示着,我的孩子已彻底地离我而去。

“王妃醒了。”见我醒来,宫女们欣喜地向帘子外叫着。

我以为第一个入内看我的人会是上官砷,却不是!

“孩子。”太皇太后踉踉跄跄地向我走了过来。她的脸上老泪纵横,将她施得过厚的宫粉浸得像团烂泥。“孩子,这可苦了你……”

才开口吐了几个字,太皇太后就说不下去了。

“太皇太后,王妃被烈酒伤了元气,才会导致小产。为确保王妃以后的身子无恙,臣还得再给王妃把把脉,依身子的情况配药调理。”

太皇太后起身让开,“快,快再来看看哀家的孙媳妇怎么样!”

“微臣领命。”御医作揖。

把脉的时候,御医的面容上犯着些微的难色。太皇太后更是紧张得一动不动。她心里想着什么我明白,我替她问了她想问的话,“御医,我……以后是不是都不能再生了。”

遇上了这种事,心理素质再好的女人也会往那方面想。

我这话一问出,太皇太后更紧张了。

她紧张的,只是她的曾孙!

想想也觉得天意弄人,早上去拜见她的时候,她还问我的身子可有动静,还劝戒上官砷和我给她生一曾孙。却在午时的时候,我便动地惊天的小产了。

御医迟疑了一下,慎重地言道:“这事,臣也不好说。得等王妃的身子调养一段日子之后,才好下定论。光是小产一事对以后生子并无什么影响,可是,那上百杯的烈酒,却足以要了孕妇的性命。王妃能化险为夷平安无事,这已是奇迹了。”

“你是说,哀家的孙媳妇以后生儿育女,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太皇太后急切地问道。

御医如实地答道:“这还得看王妃身子的恢复情况。”

“就有劳太医们尽心了。”

“微臣定当全力以赴。臣这就下去配药。”御医告辞。

……

坐在锦床边,太皇太后以衣袖拭着泪,“我的曾孙儿啊……。这砷亲王是怎么了,你怀了身孕,他还要你喝那么多的烈酒。早上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你怀有身孕,早上给我请安的时候,怎么也不告诉我呢……”

此时,太皇太后只是以一个痛失曾孙的曾祖母的身份在和我说话,她没有再自称“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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