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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帝囚后(94)

行宫的另一厢,也有一个人躺在舒适高雅的大床上,彻夜不眠。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身着戎装的萧御熙站在城楼一角,遥望着天边的如血落日,手中紧握玄弘宝剑,面色冷峻异常,一身金色的铠甲映着灿烂日光,烁人眼目。

每天黄昏,他总喜欢上来这里,极目向东眺望,心中默默呐喊:“栀子,你在哪里?是在那云烟深处吗?你可否知道,朕好想你,好想你……”可惜每一次,回应他的都是平静的天空,还有那阵阵呼啸而过的风声。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忽然,后面蓦地响起一个苍劲有力的嗓音。

萧御熙连忙转回身,只见一名红颜鹤发的老翁站在那,清风瘦骨,就好象……好象是个从天而降的神仙。

“你是何人?因何出现在此?”萧御熙立刻警惕起来,想一个人静一静,刚刚他屏退所有侍卫,所以现在这里只剩下他一人。

老翁没有作答,紧握成拳的大手缓缓摊开,一颗暗红色药丸躺在他手掌心,在夕阳的映射下泛出淡淡光辉,“收下吧。”

“这……是什么?”萧御熙慢慢走到老人面前,黑眸盯着那颗药丸,但浑身戒备毫不松懈。

“补天丸!”老翁神秘一笑,“先收着,将来有用!”

不知怎么的,萧御熙竟然不受控制地抬手,从老人手中接过那颗“补天丸”。

“好好保存,到时给她服用!”见任务已经完成,老翁“嗖”的一声消失了。

看着眼前的古怪情景,萧御熙愣住。那老翁……那老翁是仙人?接着他眼光迅速回到手中,如果不是有丸作证,他还真不敢相信刚才的那幕。他仔细端详着,发觉它与普通药丸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它周围泛着淡淡一层红晕。

心中仍然充满疑惑与不解,再次环顾了一下寂静的四周,萧御熙拿出黄绢,把药丸收起,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

正好这时,岳国豪疾步走上城楼:“启禀皇上,帕斯国使者在行宫内等候!”

萧御熙愕然,随即点了一下头,走下城楼向行宫走去。

“帕斯国使臣阿尔卑泗参见皇上!”一名使者在大厅侯着,见到萧御熙,急忙行国际礼仪。

“请起!”萧御熙和颜悦色,方才在路上已听到岳国豪说帕斯国这次派使臣前来,是为了议和之事。

阿尔卑泗恭敬地递上休战诏书:“皇上,我们新国王认为这次出兵是蔽国王先挑起,为了百姓免于生灵涂炭,为了继续维持两国友好关系,我们新国王首先提出议和。”

萧御熙接过诏书一看,肯定说道:“关于袭击贵国商队的那伙人,朕会命人严加调查,如果真是嘉泰人所为,朕定会狠狠查办他们,给贵国一个交代!”

接下来,萧御熙热情款待使者,并赠送了嘉泰国的名贵瓷器作为帕斯国新国王登基的贺礼!同时宣布嘉泰与帕斯之间的商贸往来恢复正常,边境通关商队自此不受任何限制。

第二天,使者阿尔卑泗兴高采烈地启程回帕斯国复命去了。

帕斯国。

寝宫里一片宁静,正中央那里放着一个大型水晶制成的冰棺,穆萨德罕蹲在冰棺前,俊颜一片沉痛,怅然地看着躺在里面、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人儿。

想不到她求死的意志那么强,当时她趁着自己与国师口舌争辩时,竟然拼尽全力捡起那瓶西域剧毒,毫不犹豫地倒进嘴里。抱着满口鲜血、奄奄一息的她,他唤来宫里所有御医,可惜他们都无回天之术,半个时辰后皆哀痛地宣布她已归西。

他不相信,也不愿意就那样失去她,他还没告诉她自己喜欢她,所以他不允许她就那么走了。于是不顾众人反对,他命人从皇陵里搬出这具原本是自己百年归老后享用的水晶冰棺,让她躺在里面,然后到处张贴皇榜,等待奇迹的出现。

可惜七天过去了,撕皇榜的人到不少,却没有一个能救醒她。明知道很多无赖之徒侥幸前来,是为了皇榜上的那笔丰厚赏赐,但他宁愿全信,也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因此每天来往皇宫的“神医”都络绎不绝。

“你不是神女吗,为何你会死?难道你真的宁愿死也不肯留在我身边?”盯着眼下这张绝美依旧的容颜,穆萨德罕幽幽感叹,眼泪滴落于冰棺盖上,在水晶表面溅起一个个小圈。直到失去她,他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爱上了她,还到无可自拔的地步。高傲如他,尊贵如他,从不认为有人配得到他的爱,可短短一段时间,他就这样毫无预期地陷入了。

“陛下,国师求见!”突然,一个男宫奴走进来禀告。

“不见!”穆萨德罕大喝一声。哼,要不是这个老不死,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陛下!”戈尔泰似乎看准穆萨德罕拒绝见他,于是不顾守卫阻拦就大步冲了进来。

“戈尔泰你好大的胆子,未得本皇允许,竟然擅自闯进本皇寝殿?”穆萨德罕赫地站起身,转过脸,眸光带有愤恨与谴责,狠狠射向戈尔泰。

戈尔泰先是一抖,接着大声说道:“陛下,微臣身为帕斯国国师,肩负着老国王的重托,为了帕斯国,微臣决不能任由陛下再错下去。”

“放肆!本皇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皆不到你来干涉!”

“水晶冰棺是帕斯国所有百姓辛苦为陛下准备的珍贵礼物,如今却让这个异国妖女霸占,这传出去,陛下如何服众?为了帕斯国的安定,微臣恳请陛下把这已死的妖女葬掉!”戈尔泰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说得冠冕堂皇。

“既然是本皇的东西,本皇喜欢怎样享用都行!戈尔泰,你如果敢对本皇不敬,休怪本皇不念旧情!”

“陛下……”想不到他会下狠话,戈尔泰恨得牙齿打战,但还是极力忍住怒气,不卑不亢地说:“微臣是老国王选拔出来辅助与教导陛下的!”

哼,该死的家伙,总是用父皇来压制自己。好,本皇今天就让你看看厉害:“本皇自认为有足够的能力去管理好帕斯国!国师,你年事已高,念在你曾经为国效劳多年的份上,本皇决定让你回去好好安享晚年。”

“你……”可恶,他竟然狠心到要解除自己的职务!戈尔泰怒火中烧,再也不顾君臣礼仪,大声咆哮:“微臣还有能力为国效劳,陛下不能就这样革除微臣!”

“放肆!”穆萨德罕猛箭般地冲到戈尔泰面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凶狠地警告:“凭你刚才对本皇的无理,本皇应该立刻将你打入天牢,看在你以往的功绩,本皇姑且饶你一次,以后若再如此糊涂,休怪本皇不客气!来人,将国师……不,戈尔泰先生请出去!”

两名侍卫立刻走近戈尔泰,押起他,走出寝殿。

穆萨德罕重新回到冰棺前,对上里面安详的人儿时,俊容上的怒气与凶狠渐渐褪去,取代而上的是足以溺死人的温柔,异常红润的嘴唇轻声道出:“我美丽可爱的神女,你安心等待吧,谁也别想打扰到你!”

国师府,书房一片混乱,满地破碎。

“大人,大旗国的萧先生求见!”门外传来一声胆怯的禀告。

正准备继续摔东西的戈尔泰一听,立刻停手,老脸闪过一丝惊愕,严肃地说:“叫他在大厅等着,我这就出去。”他继续思忖一会,稍微整理一下衣衫,走出书房,来到大厅。

“萧仇参见国师大人!”一名年约三十岁的男子,一身蓝色长袍,礼貌地向戈尔泰行礼。

“萧先生,别来无恙吧!”戈尔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贵国新国主登基,萧某代表蔽国前来祝贺,于是随便来探望一下大人!如有仓促之处,望大人见谅。”其实,大旗国一直打着要收复嘉泰与帕斯国为已有的主意,原本打算让帕斯国与嘉泰相互残杀,大旗国等地坐收渔翁之利。想不到得来的消息却是两国突然休战,关系比以前更好。于是派这个萧仇前来,企图游说帕斯国不要放过嘉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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