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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沉沦/蚀心绝恋(1190)+番外

一开始,凌语芊倒也小心翼翼,只简简单单地摘一下花生,渐渐地,她做得遂心应手,越来越投入。

在乡村呆了将近半个月,肖家地里的小麦、花生都收割好了,凌语芊虽只是小帮忙,但每天小日子过得都很自在,惬意,以前在家里窝着没事可做,难免会胡思乱想,导致精神不好,身体不好,来这儿才半个月时间,面色已不由当初的憔悴苍白变得圆润起来,身子也丰腴不少了,肚子又大了一圈。

因而,她把本是半个月的旅程延迟了,这些天,除了头一天抵达跟季淑芬报过平安,和琰琰谈聊解释一会,其余时间几乎没再与他们联系,即便连琰琰也不再通话,至于那个人,更是一个字也不提。

倒是跟池振峯联系过几次,问关于肖逸凡的消息,可惜暂时还是联系不到逸凡,池振峯似乎也知道她离开G市,意有所指地劝慰开解她,她心潮澎湃,故作坚强无事地扬言自己在这里过得很好,后来,她也没再打给振峯,因为她想振峯一旦有逸凡的消息,会主动通知她的。

花生小麦都收割完后,她不用忙活,便将每天去向转到肖家附近的油菜花田,这片油菜花田是村长家种的,只单纯的为了农耕赚钱。

看着这番美丽的景致,凌语芊有个想法,觉得这里丝毫不亚于旅游宣传报道上那些着名油菜花景点,要是好好利用起来,不久应该也会榜上有名,成为另一个着名景点的。

当然,她只是肖想一下下,清楚自己目前身份,除了安静养胎,什么也做不来,所以,就让自己先第一个好好享受这片美景吧!

黄昏的傍晚,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在夕阳下竞相绽放,花儿飘香,清波粼粼,微风吹来,花田涌起层层的浪,显得格外壮观和唯美,无数蝴蝶在花浪中翩翩起舞,凌语芊像往常那样,站在花田里,环视着周围一望无垠的金黄,脸上挂满了恬淡安然的笑,连心里,也是宁静无比的。

两天前,她让肖大婶去托村长的儿子到镇里买了一副画具,此刻,正将这美丽的景致画在纸上,画着画着,她不禁回忆起,十年前的某天,因为一个无意的举动,邂逅了那人,发生了后面那些种种。假如,当时她没去那个商场,假如,她没有一时冲动把那幕画面画下去,她的人生也就不会这么曲折吧,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假如,有些事,早已经注定好的。

用力揩了揩唇角漾起的苦涩,凌语芊重新把精力投入画画中,大约十几分钟后,总算把它完成,她扶着腰,挺直身子,轻轻活动一下,剪水秋眸左右环视,然看着看着,俏脸陡然一滞,眼睛定在某一处。

那儿,有个人影朝她阔步走来,高大,挺拔,那么优雅那么熟悉,那人脸上嵌着的深邃五官,对她来说也是很熟悉不过的。她心头本能地涌过一阵狂喜,可很快,又恍然大悟地摇了摇头,转回身,视线重落跟前的画上。

呵呵,怎么会是他呢!

原来,她还是没法做到完全把他忘却,其实,她从来都没有放下过,这些天虽过得很平静,很安宁,可内心深处,某个人影依然深刻停驻,以致,稍有不努力克制就会跃出来,像现在这样,产生幻觉。

不过,这真的是幻觉吗?

就在凌语芊以为自己集中精神画画太长时间导致产生幻觉期间,某个高大的人影继续迈着大步穿过诗情画意的油菜花田,离她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她的背后。

“芊芊。”

温柔的,熟悉的呼唤,随着微风飘到凌语芊的耳畔,她整个人更是浑身僵直,还来不及回头看,一只健壮的长臂便揽上了她的腰肢,宽大温热的手刚好覆在她肚子最尖的部位。

不是幻觉吗?怎么会有叫声?而且,身上的触感是如此的真实、熟悉,鼻子下方似乎还满满萦绕着一种气息,专属于某人的气息。

“老婆,对不起,我来迟了。”

紧接着,又是一声低低的轻唤,凌语芊只觉眼前一闪,微微颤抖的樱唇猛地被人迅雷般吻住,他的舌尖轻轻撬开她的牙齿,有力地吸吮着她的小舌头,吞吻着她口腔内的每一寸芳香。

凌语芊大脑好似当机,空白一片,身子也一动不动,仿佛被定了格,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热吻终于停止,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男性面孔,随着他站直身子,影像恢复正常尺寸,她再度陷入目瞪口呆。

原来,不是幻觉,真的是他,他来了,他不再指名道姓的叫她,而是,喊她芊芊,他好像还说,老婆,对不起,来迟了,他的嗓音不再冷冰冰,而是低沉浑厚,像以往那样充满深情和爱意。

可是,他不是气恼她吗,不是憎恨着她吗,还有,他怎会出现这儿?

凌语芊很想认为这只是幻觉,或是一个梦,可跟前的情景让她没法把这一切当成梦,唇上,还隐隐痛着。

“嗯,不是梦,是我来了,老公给你赔罪来了!”似乎看出她的心事,贺煜发话,解开她的疑惑,他还伸出手欲往她迷人的小脸上抚摸过去。

不过,被凌语芊重重拍掉,她迅速转过身,不理他。

贺煜一怔,失笑,往前跨进一步,双臂展开将她抱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侧颈,呢喃,“生我气?嗯,应该的,谁让我那么混蛋地对你。”

哦,他这是恢复记忆了?知道自己有多对不起她,所以,来找她赎罪了?

其实,凌语芊根本不知道,又或者,所有人都不知道,动完手术的贺煜,只是失去回到家族后的记忆,26岁之前的发生的事,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他记得她狠心地跟他提出分手,为了她的家人放弃他,故他心里有怨,有恨,尽管得知她是不得已,可他还是忍不住生气,曾经,几年前,他恢复记忆也因此埋怨过自己在她心中地位不是第一,但那时因有完整的记忆,尚能理解,如今,他把后面这些记忆都丢失了,尽管有人跟他讲那些往事,可毕竟不是亲身体验,于是没法立刻理解。

不但如此,因为他只有身为楚天佑时的记忆,加上他本身是个野心勃勃之人,对官场那些事儿便难免有所向往。

那些冷漠的行为,都是出于想惩罚一下她,当然,他心里还是爱着她,即便她不把他放在首位,他依然深爱着她。他把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于是也希望她同等,他做出那些混蛋事,无非是想让她深刻记住,想加重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能永远坚定不移地爱他。

有点幼稚是吧?而且,他似乎玩大了!那天上午当他醒来,听母亲说她随肖母到这儿,他心头即刻涌上一股慌张,不过,并没发作,心想她一定会回来,一定主动跟他示好,谁知她竟然一通电话也不打给他,而且,明明说好半个月就回去,结果却不是,他于是慌了,后悔自己干嘛那么小气,干嘛跟她计较,就算她真的不把他放在第一位又如何,只要自己把她放在最重要位置,疼着她,宠着她,就好了。

他再也顾不得男人的自尊,赶忙主动找她,却碰上她手机关机,他根本联系不到她。心急如焚,后悔莫及,他在屋里团团转,也就在那一刻,大脑像猛然被什么撞开似的,曾经丢失的那些记忆如流水一般冲涌而上,原来,他胡思乱想了,虽然她曾经把家人看得比他重,但经历过那些种种,她早已经把他放在第一位,她爱他,甚至比他爱她还深!

深刻体会到她对他坚定不移的爱,他更加后悔惭愧,急匆匆地把市政厅的事务交代一番,订机票赶了过来。

听完这些,凌语芊则更加气得想咬人,原来,他一直都在装,这男人,真是太可恶了!

“好,你打我,怎么打都行,只要你开心,不过你现在怀着宝宝,不宜动粗,不如先欠着,等你把宝宝生出来了,你再教训我。”男人赔着笑脸,抓起她的小手往自己胸口捶打两下,随即放到唇边猛亲,末了,又献宝似地道,“对了,那个市委书记的职位我已经跟轩辕墨辞了,他也允许了,还说会尽快派个人过来接替我的工作,回去应该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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