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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1012)

“谁这么没操行,要向人家一女孩下手呢?”一位大胡子,仰脖子倒了杯酒问。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老大也没法子找人,这人被惊了,躲起来了。”老大道。

“是不是和咱们上次搞的那回有关?”另一位问。

“不知道规矩啊,乱问什么?”老大生气了,又一顿酒杯道:“你就问,我他妈也不知道,收钱办事,你管人什么事。”

那是,那是,哥几个赶紧地敬酒、须臾菜上,觥筹交错间,开始大杯畅饮了。

笃笃……敲门声起,酒意方酣的几位以为服务员上菜,有人随口喊了声:“进来吧。”

哗声门开,有位正对门的汉子脸色陡变,其他人愕然回头,不料已经晚了,砰砰枪声响起,背对门坐着的军哥脸色痛楚地趴在桌上了。砰砰枪声又响,左右两人各中一枪,靠窗的那位眼疾手快,掀翻了桌子,隔着桌子砰砰还击。

一刹那酒宴成了战场,砰砰枪声不绝,路过的服务员哪见过这阵势,当啷扔了盘子,惊声尖叫着跑了,满楼梯的食客,连滚带爬往楼下蹿,饭店门一转眼被大堂拥挤出来的食客挤得变形了。

砰……砰……又是几声枪响,零乱的人群在街头四散奔走着,心胆俱裂地嘶吼着,然后无数个电话打向了110指挥中,颤抖的声音在报案:“快,这儿开枪,打死人了……好几个人开枪……”

十九时四十分,应急处理中心发布了枪案预警,110指挥中心,就近的开发区刑警队、重案队先后接警,快速驶往案发现场……

……

解冰和赵昂川是在一家投资公司做完一案询问时接到通知的,是该公司会计失踪的事,影响很坏,经侦支队怀疑该公司有洗钱嫌疑,刑事方面邀请重案队协助调查,是笔糊涂账,查了几天都没有找到直接的证据和消息,公司的法人也躲着,他们是无功而返的。

从这家公司匆匆出来,坐到车里,解冰看看时间道:“快,怀化路发生枪案,应急调度要求我迅速赶赴现场。”

“有段时间没见大案了啊,呵呵,解队,您猜是本地山匪,还是流窜悍匪。”赵昂川笑着问,刑警神经大条的,这些事就是平时的娱乐。

“不用猜,我已经有详细情况了,应该是流窜的……哇,当场就打死一个。”解冰看着最近的通报,110指挥中心的已经赶到现场了,正在拉警戒,重案队离现场最近的,指导员李航已经组织人手去了。

“刺激……终于有点像样的事来干了。”赵昂川一听,还真像被刺激了。

“赵哥,心态很重要啊,刑警的心理很容易倾向嗜血、好战、阴暗……我看你就有这种倾向。”解冰善意地提醒着,赵昂川哈哈一笑道:“您理解错了,解队,我是说您这车开起来刺激,瞧这引擎,多来劲。”

他踩了一脚油门,引擎的声音颇大,车身狂吼,这些刑警啊,一个比一个野,连解冰也沾惹了不少这种习气,笑了笑未作呵斥,每天要不找点刺激,能把他们憋死。

他拨着电话,李航的,问着法医到位没有,问着谁手里的案子快结了,这种案子一出,肯定要全力以赴,怕是二队又要度过几个不眠之夜了,车驶过两条街,解冰正说话间,他眼睛的余光蓦地看到了一辆歪歪扭扭迎面开来的大货车,那车影越来起大,似乎随时要冲破隔离带,他警觉地喊着:“昂川,小心……”

“我操。”

说时迟,那时快,赵昂川瞬间看到那车冲撞着隔离带,摧枯拉朽地向他们冲来了,他奋力地踩着刹车,猛打着方向,车身斜斜地向路外侧躲开。

嗄……的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刹车的地方弥起一股子烧焦的烟味,货车的车尾斜斜甩过来了,正向着小车去向。

嘭……头尾相撞,这辆牧马人车身凹陷,失控的车身打了几个滚,摔出了路过,所过之处,一地零件。

五分钟后,接警的交警四中队火速赶往现场,几位警员使着干粉灭火器喷向事故车辆,车身凹陷,驾驶室两人都被卡在里面,司机已经没有了脉搏,副驾上的人,在大口大口地咯血,说不出话来了,几人合力用液压器、工程剪,剪开车身才把伤员从车里移出来。

把人抬上救护车时,现场交警才检视到两人的身份,被吓了一跳。

事故发生时间:十九时五十八分。

事故描述:货车冲破隔离带,紧急刹车时,车尾与正常行驶的一辆SUV轿车车头相撞。刹车距离,三十一点七米。

人员伤亡:货车司机事故发生后逃逸。轿车司机赵昂川,已死亡。副驾人员解冰重伤,正在抢救……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这封简略的报告,屏幕前是支队政委李杰,屏幕后,正阴鸷着脸一言不发,正在咬牙切齿擦枪的邵万戈。

“这好像不是事故。”政委李杰怵然道。

“我知道。”

邵万戈合上了枪,拉试着保险如是道,抬头时,他两眼如炬、神情已怒……

第93章 狰狞之夜

头顶上烛光满焰、双眼中异域风情。琳琅满目的酒柜、金黄流苏的餐桌、锃亮闪光的刀叉,还有偶而进出的深眼窝、大鼻子的老外,或成双成对、或喁喁私语、或轻声谈话,在柔和的音乐中,散发着一股慵懒而惬意的气氛。

戈战旗微微抬头,他看到了雪白裙装的安嘉璐,像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在新奇地看着这里,那种好奇的感觉让他觉得有机可乘了,毕竟男女之间,总是从好奇开始的,就像他,对女警也是如此的好奇,以及至于他能想像出,那是一种何等惬意的征服快感。

轻摇着酒杯,侍者白巾衬着的酒瓶,又给他轻轻满上,他小心翼翼地问着:“喜欢这儿吗?”

“嗯,还可以。”安嘉璐点点头,她瞥了眼戈战旗,严格地讲,这应该是遇到所有的男性中最优秀的一位了,彬彬有礼,气质不凡,当然,最关键的是,他已经征服了自己的父母,连监狱管理局的父亲也对这位帅哥青眼有加。

“太原有点小了,在北京有几家很地道的西餐,法国的鹅肝、意大利的白松露,都可以尝到。”戈战旗轻声道。

邀请,何尝不是一种炫耀,安嘉璐笑笑做了个鬼脸道:“西餐我真不懂,习惯了面食的滋味,其他美食都是怪怪的味道。”

“也是,看得出你很传统。”戈战旗笑道,叉子轻轻地放进齿间。

“我倒不觉得你很传统啊?追一个女孩至于先和她爸妈搞好关系吗?是不是你们商人都是这样?”安嘉璐笑着问,邀约也是实在推脱不了,她实在想像不出,以戈战旗这样的身家,就包养明星都没问题,又何苦追在她背后?

“有时候是,这是商人的优点,也是商人的缺点,考虑什么事都很缜密,越缜密越冷静,就越缺乏激情。在你眼中我是不是一个很无趣的人?”戈战旗问。

“还真有点,你说的我不懂,我干的你也不喜欢,没感觉啊。”安嘉璐笑着道,又顾忌着对方的情面补充了句:“不过你确实很优秀,我说实话啊,我可从没想过,当个富翁的阔太太过那种生活。”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生活?”戈战旗笑着问。

“我真不知道。”安嘉璐摇摇头,像所有女人,在这个人生的十字路口,充满着迷茫。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生活,从小县城到大城市,很多年都是一文不名的感觉,那时候总是梦想着有一天富起来,不过,当富起来之后,回头时却发现,为这个求富的过程,错失的东西太多了……又梦想着有一天能从头开始,如果有这种机会,我宁愿拿现在的一切去交换。”戈战旗道,眼眸如水,深沉而忧郁地看着安嘉璐,那丝清纯到他相对有所不忍的美丽,让他是如此的动心。

“我好像也是。”安嘉璐第一次觉得,这人还是有点感觉的,她笑笑,像在回忆一般托着下巴,惋惜地道:“如果能回到从前,生活肯定是另一个样子,可惜啊,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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