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商海谍影(238)

“仇……笛。”

矮个子问了:“今年多大年纪了?”

“27。”

两人相视一笑,行了,这丫老实了,于是就开问了。

高个子问:“你是警察吗?”

“不……是!”

矮个子问了:“你是国安局的吗?”

“不……是!”

两人又相视一笑,尼马,这下安全了,只要不是天敌,啥都好说。

高个子又轻声问了:“你干什么职业?”

“无……业!”

矮个子也问了:“谁派你去佰酿酒庄的?”

“没人……派。”

咦哟,这更安全了,高个子眼睛亮了,矮个子兴奋地问:“你认识李从军吗?”

“认……识!”

“他在哪儿?”矮个子紧张地问。

仇笛迷迷糊,诚实地回答了:“不……知……道。”

啧,尼马的,关键时候问不出像样的东西来了,矮个子明显觉得这问题难了,小声问:“那你到佰酿酒庄干什么?”

“找……财富。”

“谁的财富?”

“李从军的。”

“你知道李从军的真实姓名叫什么?”

“不……知……道!”

“他留下的财富你找到了吗?”

“没……有!”

眼看着迷迷瞪瞪的仇笛点脑袋了,两人停了下,出了地下室,高个子说了:“我怎么看着样像自己人?是不是老板发展的下线啊?你看,不是警察、不是国安,又无业,除了咱们这行,凭什么混啊?”

“是啊,我也觉得也是,顶多见过老板,什么都不知道……上面就查到了他以前是卖汽配的。就是老板发话让查的……不会真是老板收的手下吧?哎,我再问一下啊。”矮个子的想了想,悄声无声息踱到仇笛背后,小心拍拍他,轻声问着:“你懂测绘吗?”

“懂!”

“你当过间谍吗?”

仇笛迷迷糊糊,给了两人一个毫不意外地回答:“当……过。”

“开过枪吗?”

“开……过。”

“用的什么枪?”

“长枪……”

“打过人吗?”

“打……过。”

“打的是谁?”

“不……认识。”

用的不是手枪、打伤过人,而且不知道打的是谁,肯定是听命行事。两位问话者面面相觑,天呐,这是老板手下的悍将啊,早听说老板手底有敢拼敢杀的猛人,要不是特别信任,怎么可能把身后事交给他。

快快……矮个子说了,快尼马救醒,自己的同志,我得向上面汇报下,终于有消息了。高个子手忙脚乱找药品,边忙边对昏迷的仇笛说着,兄弟,你坚持住啊,组织上不会放弃你们的……

第30章 口若滔滔悬河

时间指向凌晨二时整,仇笛失联九小时之后……

保密局四层,为京城来人专辟的办公地点,像在牢笼中困守一样的几个,疲惫到了极点。

徐沛红把一个月来整理的监控记录以及案件进展情况汇报,这个耗资巨大的斩获让她为之汗颜,她几次注意到戴兰君一直未摘手套,隐隐地怀疑戴就是当天的参战人员,从见面开始,就收起了小觑的心思。

坐着等什么,谁也清楚。可谁也没说,而且,什么也没有做。

情况不明的时候,一静不如一动,这个时候盲目的动作,只有可能给那位失联的人召至更大的危险。

戴兰君在踱着步沉思,耿宝磊和包小三被带回来了,直接禁足,按兵不动让她心里很是愧疚,尽管她清楚这是最正确的方式,可是一直按捺不住想做点什么的冲动,但这种时候,就有多大的能力也是无处可使,全部化成浓浓的纠结,让她的焦虑越来越深。

董淳洁又一次站到了恢复的时间轴之前,中午在大学食堂吃饭、14时离开,15时20分回到住地、25分钟后离开,从15时40分到17时,不到两个小时失联,手机的追踪是每隔十分钟标注一下座标地,这张恢复的时间显示,最后的消失地点是……佰酿酒庄。

“老徐,佰酿酒庄经营人燕登科是个什么背景?”董淳洁问。

“说不来,名下有几个小额信贷公司,就数这处产业大,占地十亩,据说存酒是长安最丰的,投资得两三个亿……这样的人,不可能当间谍吧?更不可能去搞非法测绘啊。”徐沛红道。

“可肯定也不是合法致富。”董淳洁道,按照正常思路,这应该是放高利贷的货,应该是已经淘到金的幸运儿,这个不是他关注的,他沉吟道着:“可仇笛到那儿干什么?”

“说不来啊,他有这爱好?”徐沛红懵了。

“不对……他好像应该进过外国语学院周边这个酒吧……一个多小时,跑了几个地方,他在找什么?这小子,就喜欢单干。”董淳洁沉思着,感觉自己应该抓到什么了,可偏偏一触即逝,又溜走了。

“我明白了……酒,他在找酒。”戴兰君坐下,翻查着电脑,在李从军的房间各处的照片里,她找出那张酒柜照片,指着道:“应该是根据酒的线索,摸到佰酿了,错不了。”

“可我们试过了,长安卖红酒的,加上大小私人酒庄,有几百家,酒都一样,怎么就追到佰酿了。”徐沛红郁闷地道,如果线索在这里,那她糗大了。

“失联,那就说明,他追的线索正确了……你们想想,这种私人地方,会员制、无监控、地方不在主干道、向南进市区、向西北到机场、碑林区、长安大学、几乎就在李从军的活动中线上……你们要当间谍,还能找到比这里更方便的场所吗?”董淳洁反向思维着,如是道,说到此处连他的思路也豁然开朗。

“……仇笛肯定想到了这儿。”戴兰君接着道,对于仇笛的非正常思维她是领教过的,她思忖着道着:“他肯定想办法混进去了,肯定接触到了,不该知道的东西,然后……”

她不敢往下想了,这一行有多黑多恶她清楚,有可能是永远失联,有可能连下落也找不到,只能等到N年后,谁谁无意中发现一个无名尸骨……她重重敲敲自己的额头,今天疯了,怎么想的这么疯狂,也许什么都不是,仇笛也许仅仅是自己溜了。

尽管她知道,往好处想往往是错的,你怕什么就恰恰是什么。

“不可能吧……这么简单就摸到间谍了?”徐沛红无法说服自己了,而且佰酿几个亿的资产,难道会是间谍机构?就即便私人地方,怎么把一个大活人带走啊?

她看看两位来人,想想整装的待发队员们,磨刀霍霍,光听雷声不下雨,她吃不住劲了,小声提醒着:“董主任,我们能动了几个外勤组已经准备就绪了……需要不需要先把佰酿控制起来?”

“不用。”董淳洁摇头道。

“可这是唯一的线索,我就不相信,没一个目击的。”徐沛红坚决地道。

“肯定有,肯定能查到,可你这么做的话,就有可能永远找不到仇笛了。”董淳洁道,长叹一声,颓然而坐。

这一行大多数时候是看不见的较量,只言片语、细枝末枝都可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现在知道仇笛真正牵涉的,除了蹲在监狱里的,就剩下这几个人了,如果对方无法确定,尚有一线生机;可要佰酿出事,那仇笛就十死无生了。

戴兰君同样颓然地抚着额头,尽管她千般万般不愿就这么等着,可她也只能这么等着,职业的素养让她理性的选择着最正确的方式。

……

……

阴森的地下室里,亮着两盏挂起来的应急灯,灯下,躺着一个赤裸的仇笛,被剥得精光,两位神秘男子,像检查牲口一样,检查了他衣服和身体的每一寸。

“手纹粗糙,有茧子……长年干活的,别看穿这么好,是个苦逼货。”

“右手食指,无自然弯曲……无压痕形成的茧子……不是持枪的手。”

“额头,无压痕,皮肤黝黑,肤色一致。”

上一篇:余罪 下一篇: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