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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谍影(239)

“脖子到前胸,肤色一致。”

“两肩皮肤明显粗糙,应该是干肩扛之类的活所致。”

“腿内侧,无湿疹形成的痕迹……”

“脚踝部,无摩擦痕……脚底,正常……”

高个子一样一样检查着,说着,这方面看样子矮个是弱项了,看高个收了DV,他好奇地问着:“嗨,上面让干嘛呢?”

“身体检查啊……过不了这一关,直接嚓。”那人做了个割着脖子动作。

“我那时候没检查过啊?”矮个子道。

“您这种彪悍的性格,天生合格……可别人不一样了,比如,要是经过训练的军警,食指处有茧,如果经常握枪,在无意识的时候,会自然弯曲……一般戴大檐帽的,不管怎么装,额头这儿,帽檐压迫,会和其他地方有轻微差别……脖子到胸前,穿制服的,肤色差别在锁骨以上,你看他,上下肤色几乎就没有差别……明显就是经常光膀的屌丝……脚呢,就更不用说了,前脚掌、后脚跟、脚踝部明显磨擦痕迹很重,久而久之会形成一片死皮,而且脚掌沿到脚面,皮肤却很嫩……他不一样,整个脚面一致,是不常穿皮鞋的缘故,应该是常在户外运动……再看他腹部,一点脂肪赘肉都没有,一看就是没刮过民脂民膏没油水的……他要是体制里的人,我得剜了自己这双眼睛。”高个子很专业的叙述道,综上所述,结果是:“……这就是一纯种屌丝,纯粹的无产阶极。”

“看我都说了吧,这自己人,上头尼马疑心这么重。”矮个子莫名地对躺着屌丝有点同情了。

“上面永远都是只看能不能用的人,而不会相信那个人。咱们还不一样?”高个子道。

“继续审……药效快过了。”矮个子道。

“泼点凉水,让他清醒清醒……”高个子道。

两人开始准备了,各自拿着油彩,在脸上蹭蹭一抹,瞬间两个大花脸出现了,在这种阴森的地方出现这么两个鬼脸一点都不可笑,一瓶凉水泼到仇笛脸上,他迷迷糊糊被刺激醒了,乍看到两张脸在视线内,下意识地抬腿就踢。

当啷啷……腿被拴着,拉得老疼了,再一动手,手被扎带扎,等清醒度稍高一点,他才看清了,自己一丝不挂的“大”字形四仰八叉躺着。

不对,是“太”字,中间还有一点呢,两个鬼脸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两腿中间的一点,吓得仇笛浑身汗毛乍竖,一下子想不起来怎么回事……对了,能想到被电击,被电击后醒来,脑袋昏沉沉的。不过在恐惧的袭击下,他迅速的清醒了,惊恐地看着两人。

两张狰狞的脸,一个在笑,一个在往枪管上拧着消音器,两人一右一左站着,不怀好意地看着仇笛,这辈子仇笛可是头回经历这种被缚待宰的情况,一时间,忍不住地痉挛,让他全身开始哆嗦。

“别害怕。”矮个子蹲下,第二句提醒道:“反正害怕也没用。”

这尼马调戏我呢,仇笛惊恐万分地看着,不知道怎么对付了。

“问你几件事……都答对了,说不定能活命;答错了、说瞎话,一定会死的啊……听明白了。”矮个子道,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

“李从军啊,身份证上有。”仇笛脱口而出。

砰……沉闷一枪,从耳际飞过,打在地上,溅得水泥渣刺激得仇笛脸上生疼,他急促地道着:“仇笛仇笛……不是李从军……别开枪,别开枪……”

那矮个子没吭声,笑了笑,摁着微型录音,放了两句,也是同样的问话,仇笛听到自己的声音时,愣了下,就听那矮个子笑着道:“你昏迷的时候说了好多啊,要对不上,后果很严重啊,那弹夹子弹全打你身上,保证不打死你,信不信?”

仇笛脊梁生寒,凛然点头:“信。”

“好,接着回答,你干什么的?”矮个子问。

“我……我无业,没工作,谁给钱就替谁干活。”仇笛嗫喃道。

哧拉,一张纸,贴着两张照片,一亮,仇笛被刺激的眼皮跳了跳,那男子故意道:“你一定不认识吧?”

“不不,认识,很熟。”仇笛道,董淳洁和戴兰君的照片,他一下子明白对方确切的意图了,南疆的事,除了监狱里的,知情的恐怕不多。

“他们是什么人?”男子问。

仇笛有点惊恐地盯着,慢慢地,脸上悲戚地,难过地要哭出来了,他罗嗦地说着:“大哥,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要朝你朋友开枪的……我也是没办法啊,我不朝他开枪,他得灭了我啊……算了,给个痛快得了……大哥,我不恨你们,怨只怨自己命苦,下辈子投胎,一定找个好人家……”

“闭嘴。”男子被说得心烦意乱,吼着道:“我特么问你,他们是谁?你说什么,你朝谁开枪了?”

“就那男的,胖的,姓董,叫什么董洁?”仇笛道。

两人相视一眼,俱认为这其中隐情不小,矮个子不屑道着:“就你这鸟样还开枪?瞎话是吧?这两位……不是和你很熟吗?好像你们在一起应该很长时间了?”

“四十多天。”仇笛更准确地描述道。

“怎么到一块的?”男子问。

“他雇我们的。”

“我们?还有谁?”

“老鳅、海峰……三儿、宝蛋……再加上我,还有他们俩,说什么找替换司机,结果跑了一圈,是找测绘的……”

一连串的匪号,这语境和两位男子是何其地相似啊,两人脸色缓和了,另一位也蹲下来了,仇笛刚觉得神经稍稍放松时,高个子男的又亮着一张照片问着:“这位,认识吗?”

这是货真价实的李从军,仇笛点点头:“认识。”

“他是谁?”高个子故意问。

“真不知道啊……啊,我说我说……是我老大的老大,我真不知道他叫什么……就见过一面。”仇笛被枪顶着,情急生智,扯起弥天大谎来了。

“你老大的老大?那你老大是谁?”

“老鳅啊……宁知秋,以前失业送快递认识他了,后来跟着他干过活。”

“你特么扯是不是?你老大和你老大的老大,都是土匪,可这俩是谁知道不?他们是国安局的……能雇你们?”

“哎呀,我也不知道……到了茫涯前一天晚上,我老大才告诉我,他们在找非法测绘的,我们呢,是按老大的老大的主意,把他们往南疆引……我压根就不想去,可老大威胁说,去了给你十万,尼马不去整死你……我也不敢不去,又想拿钱,于是就去了……结果人家也有防备,尼马去了那么多警察,差点小命就交待了……连死带抓的,折了好几个兄弟……”仇笛急促地道着,他用说话捋着思路,正找着一个最合适最合理的变身方式,这环境里,最好别让对方把你当成好人。

两位问话的愣了,外围的情况他们是知道的,当天调集了附近一市警察和武警封锁,封锁一周过去,现场恐怕什么找不到了,就即便封锁的人,恐怕也说不清楚出了什么事情。

于是眼前这个,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两人互换眼色,高个子说了:“小子,别紧张,重头说一遍……”

此时仇笛已经捋顺瞎话了,故事在他嘴里变换成了这样:他是老鳅招蓦的跑腿,陪老鳅去过藏南、川南,某一天老鳅告诉他要出去,陪一男一女到西北,路上见机行事,他就约了三儿、宝蛋两个同伙,跟着去了,中途老鳅来了、老鳅又约王海峰来了……一行人有意地把这一男一女,按老大的老大安排,诱到了南疆。其实海峰当过兵,老鳅以前还是那个胖子的部下,伤退后不知道怎么跟了老大。

紧急之处,两人听得心旌飘摇,诱两个国安,这种大事也就老板敢干,是他的风格,老大的手下,很多就是退役退伍的军警人员,紧接着,肯定是一场惨烈之战,关键时候仇笛一停,矮个子忍不住:“快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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