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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谍影(397)

两人相视间,僵持着,等了稍许一会儿,又有敲门声来,是助理,在门口递进来一个厚厚的信封,罗成仁一样一样摊在桌上道着:“你的身份证,以你的名义办的卡,还有以劳务费名义,往卡上存入的钱……同样按你的要求,税后,那,这是给完税证明……”

仇笛默默地走向桌前,触及可及的财富,他拿起了身份证装好,摩娑着卡,像是不相信一样看着一堆收据,凭据,默默的装起这些,不动声色地道:“其实很划算,500万,你讨便宜了。”

“我讨便宜,你卖个乖怎么样?”罗成仁笑着道。

“什么意思?”仇笛问。

“我知道是华鑫了,据你所说,华鑫依仗的地下力量来自于哈曼商务,如果想让他们忌惮,似乎不那么容易做到……不过,对你好像没有什么难度。”罗成仁道。

“哦,确实没难度,不过得从你的公司先开始,肯定有人把你的财务数据卖给了商业间谍,这个只要查出来,完全可以通过法律途径起诉哈曼商务,以此为挟,哈曼肯定不得不就范,而且以他们的行事方式,他们在和华鑫打交道的时候,肯定也留存了部分证据,如果这些都得到的话,挟制华鑫问题就不大了,他们肯定不敢接受成为众的矢之的后果……投资和股市我都不懂,不过我想如果你拿住华鑫的要害,他们不敢不倾尽全力吧?”仇笛道。

“有道理……从谁身上下手呢?”罗成仁求教道,这行他真不擅长。

“就哈曼商务公司啊,找他们点麻烦,应该很容易办到,在您这样的大公司倾轧之下,要压不出结果来,那你都不用干了……逼他自保,把别人撂出来。”仇笛道。

“然后呢?”罗成仁问。

“逗我啊,等把别人撂出来,他不也得玩完了。”仇笛笑着道。指指门问:“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别躲着啊,这部手机已经纳入我公司的中层管理的群号了,通话是免费的,我一定能随时找到你吧?”罗成仁问,言语间竟然有点不舍。

“我为什么要躲?现在都是别人的事,唯独我没事,而且我会给你提供很多线索的哦。”仇笛懒洋洋走着,开门时,又回头道着:“对了,记清楚了,他叫谢纪锋,搞他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很乐意旁观的。”

仇笛笑笑,坏坏一笑,掩门而去。罗成仁也笑了笑,意外地,他对这种出卖居然毫无恶感,他掏出了手机,随手在手机的记事薄里用手指划着,存下了这么一个名字:

谢纪锋!

第40章 多少旧情尚未了

……本台收到的最新消息,本月九日本台播出《舌尖上的危机》专题片之后,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反响,报道反映出来的屠宰加工行业存在的问题,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责成属地区相关部门严厉查处,截止到目前为止,工商、防疫、公安等部门组织的联合调查组已经查扣问题畜禽700余例,查获地下加工窝点6个,抓获各类涉案嫌疑人10余人,涉案较严重的丰南、新华肉联厂,主要责任已被依法刑事拘留,全市共有十余家存在问题的屠宰加工厂被取缔或被勒令停业整顿……以下请看一线采访报道:

市电视台,白衣隆鼻美厣的播音员清脆的播报过后,一线的采访开始了,查封窝点、查扣焚毁病体、抓获嫌疑人,以及各级领导义正言辞地讲话,要把市民的菜篮子当成放心工程来做云云。

事情过去三天了,三天能见到这样的效果可谓是帝都的速度了,不过此时身处帝都住处的孙昌淦却从新闻里嗅到了更多的东西,这些东西让他很犹豫。

譬如,仅仅是头疼医头,脚痛治脚,没有期待的往深里发展,这么雷厉风行的政府行为,无非就是给市民一个像样的交待而已,也仅限于交待;譬如:新闻里用到了“销售到外地”的字眼,那是在暗示首都没事;譬如,新闻在最后又强调了,正确的舆论导向云云,那是在指借此造谣生事,都是浮云过眼。

更郁闷的事还有呢,新闻后插播的居然是全市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的采访,被采访者赫然是盛华集团的罗成仁,一边就此事发言,一边插播盛华集团一流的灌装设备、清洁的生产车间等等,这么正面个形象,什么谣言也会被击得粉碎啊。

嚓……电视断电,沙发上孙昌淦随手扔了遥控器,他烦燥地靠着沙发背,两眼盯着天花板,有点心烦意乱了,前一天和谢纪锋的会面还历历在目,这位谢总城府不可谓不深,在完事前把办事的都处理了。因为那事引起了刑事案件,现在他就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也无从去找那几位消失的当事人了。

关键是这个人,曾经是屯兵大西北影视基地的那位,谢纪锋的口吻是讲,就即便找不到人,和老毒照面后肯定吓得逃之夭夭了,不足为虑。可在孙总看来,这一切在慢慢逆转的局势,离曾经的设计相差太远,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正在逆转乾坤,偏偏他根本无从看到对方何在。

谢纪锋让他失望了,他的消息渠道似乎阻塞了,连都朝军被人整进监狱也不清楚。

两人不欢而散,孙昌淦在办事上没有拖泥带水的习惯,而谢纪锋此事已经明显成了一个废子了。

怎么办?

新闻在释放一个危险的信号,这里是境内,是帝都,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按想像中行事的,就像他现在伸出橄榄枝,试图帮忙解决盛华可能遇到了财务问题,都被对方冷脸拒之门外了。

他想着,拔通了夏亦冰的电话……

……

……

夏亦冰此时刚刚看完新闻,她在瞠然地寻找着清洁溜溜的网页,所有有关屠宰加工问题的页面,都成了正能量导向的页面,那些震憾的图片、那些尖锐的文字,那些海量的贴子,仿佛在一夜之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翻到一页刚曝出的新闻时,她傻眼了。

《网络红人‘不三不四’今晨被朝*区屯里派出所正式拘留据传曾为京城商品水大战的幕后推手》

正式亮相了,亮相就没好事,何况他也没干什么好事,那怕评论毁誉掺半,也无法掩盖他依靠网络炒作谋利的事实。加上“谋利”的字眼,就别指望得到别人的同情了。

夏亦冰怔住了,两手托腮,痴痴地盯着屏幕,年届四旬的她,经历商战无数,还是头一回根本理不出头绪,也是头一回领教这些巨无霸企业的能量,那是根本看不到的能量,转眼间就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原本已经触手可及的利润,现在看来,恐怕岌岌可危了。

这时候,电话响了,她拿起手机,迅速接听,恭敬地道:“孙总。”

“小夏,看新闻了?”

“刚看完,好像风向不对啊,连向证监提供的解释都没有,反而在这儿大张旗鼓做戏,我看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彼有良药,我之毒药啊,可能我们有点轻视这个对手了,不应该下手这么狠。”

“可已经这样了,收不回来啊。”

夏亦冰没注意到,她无意的露了张惶的口气,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做空机构借到股权,高位出售;然后打压股价,再在低位回购,回购到售出的数量,才算完成了整个做空步骤,可现在的问题是,股权已经在高位售出,回购尚未完成,如果这个过程出现意外,她不敢想像后果。

最好的后果是,债权人和做空机构之间密谋的烂事,将无所遁形。

停顿了片刻,孙昌淦道着:“别联络了,你亲自上门一趟吧,务必探到对方的真实意图,他不可能不缺钱。”

“好的,我马上办。”夏亦冰道,扣了电话。

事情的走向连她也觉得好意外,明明手握重资等着人家上门求的,现在颠倒过来了,要带着资金去求人家!?

她郁闷地想着,叫了助理,乘上车才发现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根本不知道罗总现在何处,和他的助理联系,对方比罗总还牛,让他等着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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