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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锅(669)

没说话,不知道什么意思,俩外调都起身来看着,唯一的一页纸工工整整地写着三字“辞职信”,俩人面面在觑的时候,陆坚定叹着气:“你们省事了,他自己把自己解决了。你们可惜不可惜我不管,不过我觉得可惜啊,一全部颁一等功,追授的;一个省颁二等功,人跑了……呵呵……哈哈……现在倒好,还有人来追着清退他。”

笑里带着几分苦涩、带着几分无奈,每一次大案告破之后都有全队在场的聚集的狂欢,而这次,连摆场酒的心情都没有了。

“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走吧国庆……”郑强郑重的放下那枚沉甸甸的奖章,叫着同行离开了,闭门的功夫看着脸色难看的陆坚定,安慰了句:“对不起,陆队,这次肯定是我们的失误。”

门一闭,人走了,陆坚定一会大睁睁眼、一会摸摸奖章,坐着发愣发呆,正发呆着敲门声又来了,还没喊人就进来了,却是肖成钢、张志勇、王明、郭元一群大大小小的年轻人,哗拉拉进来了十几个人,都盯着队长,上午上台领奖的时候就空人了,左一问右一问,谁也不知道,只有一队做饭的江师傅和赋闲在家的陈十全知道简凡已经走了若干天了,会一散都奔陆坚定这儿来了,肖成钢一看未来得及收起的辞职信,脸黑了,纸甩得哗哗做响嘴里喊着:“陆队,这不卸磨杀驴嘛,把人逼走了吧?前些天把胡姐请进去了还不行,现在还要查锅哥,让不让人活了。这案子说到底还不是咱们破的。”

“就是啊……陆队,您也不能放简凡走了呀?”一队来的俩,也附合着。

“就是……就是……”一群人附合着,围着陆坚定,这个案子追了八个月,有多苦队友心里都知道,死了一个就够伤心的,再不声不响走一个,那能不难受么,而此时看来,差不多都认为是问题在领导而不是队员。

众人一附合,一评说,七嘴八舌埋怨上了,还有喊撂挑子不干的,一听这话陆坚定“嘭”一拍桌子火子,众口一闭的功夫队长的威风上来了,就见得个子不高、气势颇高的陆坚定先指着肖成钢:“滚!”

又指指众人:“都滚出去……工作不干了啊?案子不用办了呀?有本事都辞职,跟上简凡当大师傅去吧?你们还发牢骚,我一肚子牢骚找谁去……去去,别让我看着你们来气……”

大声嚷嚷着火了,教训了一番把靠门的几个赶出去了,刚走开人群停了,陆坚定又骂了几句,回头的功夫众人都停步了,正要亲自赶人一下子停住了。

众人让着路,嘴里说着支队长、支队长……跟着伍辰光黑着脸进来了,后面跟着秦高峰和一位女人,穿着比较入时在这场合扎眼得紧,不过在场大部分人都认识,是曾国伟的女儿,曾楠。

“同志们,都先回到岗位上去……大喜的日子啊,晚上我还得摆酒请你们呢……去吧……”

老支队长一出面,先把一众人安抚住了,次第地离开了队长办,秦高峰一闭门,仨个人来不及坐,伍辰光还是训手下的口气:“怎么回事?这才几天就军心就不稳了……简凡怎么了?”

陆坚定悻然一脸把辞职信递过来,解释着:“今天刚收到,他是直接从邮局邮回来的,我以为这小子偷奸耍滑想在家多住几天,谁可知道……唉……”

辞职信一惯地简凡式的简练,感谢领导培养、感谢组织教育,因本人身体健康问题,医生叮嘱不适合当警察,特此辞职云云……寥寥数言,不过是满纸荒唐言,倒不知是不是还有辛酸泪。

伍辰光把辞职信递给了秦高峰,秦高峰扫了一眼,又递给了曾楠,曾楠看完了,轻轻地把辞职信放在桌上,有点期待地看着伍辰光。而伍辰光拿着那枚锃亮的奖章,摩挲着,摩挲了良久……

“伍支,要不给他家里联系联系,再做做说服工作……”

陆坚定还沿用了老称呼,小道消息说伍辰光有可能取而代之肖明宇的位置,虽然任命还没有下来,不过呼声已经很高了。

“哎……”伍辰光把奖章轻轻放到桌上,叹了口气:“他肯定是想了很久才做的决定,我们勉强他的够多了,让他去吧……曾楠,伍叔这次帮不了你了,我估计他是连我也不想见了。走吧……看看十全去……”

伍辰光翻了翻警证,转身有几分落寞地回头走了,如果走尚可以接受的话,那么自己在走的那个人心里还没有陈十全、没有一队大师傅江义和的份量高,多少有点心里难平了。

送走了老支队长三个人,陆坚定回了办公室收拾着这东西,揣摩着是不是该让肖成钢捎回乌龙,一样一样整理出来的东西让陆坚定睹物思人,其实还藏了一个小秘密,那份EMS邮包里陆坚定还有一样东西没有示人,此时和奖章、辞职信摆到一起,却是一摞发票,吃饭的、坐车的、住店的都有,而陆坚定也是接到以后问队里财务才知道,领本月工资的时候简凡借了一笔钱,数额正好和面前的发票是相等的。

前后把事情一算计,差不多能想像得出,这小子虚于委蛇了这么多天,敢情就为了多领一个月工资加这些多吃多占的,算盘打得精明之极,一念至此,陆坚定哑然失笑了,翻着发票突然间笑得很开心,笑骂着:“小兔崽子,临走了还不忘捞一笔,还得老子给你擦屁股,,呵呵……哈哈……”

每一次走人,都没有让陆坚定觉得如此惋惜;每一天都笑,都没有今天笑得这么怪异。

陆坚定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枯坐着就这样怪异地笑了很久、很久……

第六卷 此生多少惑 第01章 年近喜报来

冽冽北风劲吹着乌龙河畔,沿河两侧的山恋,苍松翠柏又一次被染成了一片青黛色,崖壁上和河床里处处是晶莹剔透的冰凌,在太阳下闪着七色的光芒,沿河两岸被割裂的小县城却熙熙攘攘,两条主街的商铺里、街道上人头攒动,各色羽绒服、棉衣、大衣包裹着的行人,脸上一片喜气洋洋,偶而驻足的摊点是新衣、是副食、是年货、是鞭炮,偶而还能看到挂在商铺门前大红的灯笼和耀眼的中国结被风儿来回摇晃。

又是一年,过去了……

一中向西约摸一公里的位置已经到了县城边上,挂着环境监测管理局牌子的小院在县城貌不起眼,对于乌龙县而言这是一个比较轻闲的单位,一般情况下讲经济发展的速度和污染指数是成正比的,而在乌龙县这个交通不太发达,没有什么像样企业的地方,毫无意外地保存下来了山清水秀,所以,这个所谓环保局也就形同虚设了,除了方便县里大领导安排亲戚子女、除按时领财政工资,实在再找不出其他事来可做。

对了,这就是费仕青同志的工作单位。

再确切一点,办公室在三楼水文监测办。

今天意外地除了没有看到费仕青,三个科员都在,向阳一面坐着一位年届五旬的男科员,正品着茶看着报纸,有点聚精会神的意思;对面的一位三十左右,微微发福,正戴着个耳塞,盯着屏幕上的三家出牌聚精会神,不一会耳塞里“轰”一声炸响了,是甩了个双王炸弹,乐得这位地主哥兴高彩烈直砸鼠标。唯一的一位女性也年过三十了,看样也在盯着屏幕出神,好像是工作进入状态了,凑近了一看,噢,正在干全国人民都在干的事:偷菜。

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一天的年代已经过去了,现代办公室差不多就像这个样板一样加进了不少时尚元素,工作和生活就是这样在茶嗝中、在斗地主中、在偷菜里一点点消磨着,今天少了费仕青这个大嘴巴,办公室还真有点热乎不起来。

“哎,蕊蕊……小高,你们看这份法制周刊了没有,银行诈骗案凸显金融业诚信危机,就发生在咱们太原,这真的假的,伪造的印信就把钱挪走啦?这也太离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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