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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色倾城(361)

这名字听得好耳熟,让樊五义想了良久,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想起什么似的,把车停到路边,打了个电话,像是问下面有个外号叫大头猫的,问了半天一扣电话,好不郁闷的表情,白宏军可对单勇不怎么了解,惊声问着:“怎么了?还有让樊老大你担心的人。”

“怎么惹这号人,纯粹他妈个亡命徒啊,我说怎么听着耳熟……去年八一广场秦老虎的人和他的人火拼,他们四个砍了十四个,愣是没吃多大亏,要那趟死个人,事就大了,后来听说秦老虎花不少钱才把事摆平,我说咱多大的身份,总不能和这种人过不去吧?”老樊郁闷了,话说千金之家,坐不垂堂,和这号狠人过不去,实在不是官家子弟应有的作风。

“这不就想解决掉他吗,谁知道出了这么大事。”白宏军懊悔不迭地道。樊五义更火大了,这简直是小屁孩玩火,不知道厉害,同样追悔莫及地道着:“那你就应该早点告诉我是这号人,亡命徒得找亡命徒对付,一招得见死活,翻过身来,可就不好整了,……哦!?不会这是小子把候子和老外给做了吧。”

这种情况,白宏军也想过,不过让樊五义说出来,大白天登时觉得阴森森地,紧张地道:“他不至于有这么胆大吧?”

“敢咬秦老虎一口的,反正不是个胆小的主。”樊五义长指甲挠着发疏的头皮,为难了,要是普通人好办,吓唬吓唬要不来点狠的就管用,要是官家官差也好办,出点血赔点钱事就能办了,可唯独这号横人狠人敢拼命的人不好办,思忖了好久才犹豫不定地说道:“要真是他,那就难办了,不会东明那儿也是他捣鬼的吧,都是驴肉生意行当里的。”

“老樊,我叫你樊爷成不?您别老怀疑,得赶紧想办法办呀。”白宏军不耐烦了。老樊一摊手道着:“没消息,你让怎么办?别说人躲着逮不着,就逮着,万一错了呢?”

“嗨,你……你这黑涩会的,不能也兴官僚主义这一套吧,左不行右不行,干脆就什么也别干对吧?”

白宏军瞪眼了,好不气愤的道着,两人正拉锯着,白宏军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候子家里的,忙不迭地接下来,电话里宣姨却是声嘶力竭地喊着:“宏军,快回来……有消息,有人说他见过望京。”

这把哥俩给急的,掉转车头,朝东明国际酒店疾驰而来了。

※※※

“喂,哎对,我是我是,我是发寻人启事的家长……您真的见过。”宣姨紧张到颤抖了,旁边那几位使着眼色,示意不要轻信,可当妈的那还顾得上这些。巴不得马上见到人。调到免提上的电话传来的对方的声音道:“见过,见过给多少钱。”

“是这样,人失踪了,你要知道他们在哪儿,我付你五十万现金。”宣姨紧张兮兮地道。其实从上午到现在下午四时,已经接了N个电话了,不是想骗点钱的,就闲得蛋疼乱打电话的,连她的快绝望了。

对方想了想,想着的时候门敲响了,白宏军急匆匆赶回来了,屋里人嘘声示意别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又说道:“五十万太少,你要给五百万,我就告诉你,他们两个在哪儿。”

这一下子如同平雷惊雷了,震得一屋子人都不敢吭声了,白宏军怕把人吓跑,找着笔刷刷写着,宣姨照着念着:“钱不是问题,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真假。”

“给你个地址,你去看看就知道真假了,不过看过的价格就不是五百万了。”对方一言说罢,马上挂了电话,还没屋里的人反应过来,短信已经来了。

地址:新营街小营胡同口,标识为027的垃圾箱。

宣姨一看地址,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两眼一白,呼咚一下子倒沙发上了……

第二卷 吃货们的奋斗故事 第99章 而今谁做砧上肉

“啥!?还要我再说一遍,我说你这些小娃娃,驴毛塞耳朵了没听见,还是驴肉吃多了撑得,没事干逑了,来逗我老汉?”

史七爷原名史山火,那火发起来不是一般地厉害,就上门询问的警察也被老头教训得一愣一愣,一说话满嘴没剩几颗牙,一瞪眼山羊胡子跟着翘,连村长史保全也不敢忤了老人家的兴致,赶紧地给递了根手卷烟,得,滋吧滋吧抽两口,猛咳了若干声,又呸声艰难地唾了口黄痰这才消了几许气。

你能相信,是这号车把式把三辆越野拦下了吗?

反正赵家成不信,曲直顾不上信,看着吐在屋里的痰直恶心得想吐,典型的穷家破户,据说是个老光棍,收养了个儿子至今还是个小光棍,两光棍的家甭指望能收拾利索,顶多也就比牲口棚强一点,味道还差不离。

好在村长还算配合,附耳给史七爷说了几句,老头这才不大情愿的把情况又重复了一遍,大致差不离,不过赵家成提问题了,那么个大晚上,老爷子怎么去国道上了。

老头回答:“拉麸皮糠,车坏路上了。”

“不能你们村去了几十号人吧?”赵家成又问。

“车坏路上了,不用叫人去往回拖呀?”老头一句把赵家成顶回去了。

“那老爷子您当时看到后面的车里下来人吗?”赵家成再问。

“黑灯瞎火地,那孬种差点放我一枪,哪顾得上看。”老头推脱了,不知道是真没看见,还是有所隐瞒。再问着,老头可主动了,直拽着赵家成:“别光耍JB嘴皮,我那骡还躺圈里呢?谁给赔呢?”

“就是啊,谁给七爷爷赔骡子呢?”

“那骡子跟了七爷八九年了,比婆娘还亲呢。”

“呸,骡子能当婆娘?”

“……”

一干大小爷们凑热闹了,你一句我一句,有逗七老头的,有跟着扯淡的、还有跟着起哄的,这询问算是问不出什么结果来了,赵家成被这个糟老头拽着也没来由地生起几分厌恶来,好容易挣脱,和村长道着别,再问还有个当事人,在城里店里帮忙,于是匆匆赶着回城去了。

来了三个人,从北寨乡调查到事发现场,又顺便到了史家村,此行一无所获,上车曲直不自然地耸着肩膀挠着痒,有点怀疑跳蚤蹦他身上了似的,赵家成叹着气,感慨了句道:“这是我接到过最难的一桩案子,要我看呀,村里肯定有知情人。说不定就是蓄意拦车去了,可他们怎么知道的呢?”

“知情又怎么样?您没看那群货围着咱们看笑话,根本就没咱们放眼里。”曲直火大地道,开车的那位同行笑着道:“这算好的了,史姓大村大族是咱们市最大的一支,他们是只认亲不认法,根本讲不通道理。”

没治,这是一片法外乐土,三村四庄,沿山口出的时候才发现,这儿的地势像个犬牙,滩地开阔处有五六公里,连绵不断的丘陵山地又有数十公里,视线所及之处,草木茂盛已经长得半个高了,要没这条新修的村路,怕是进来连方向也不可辨,端得是当年穷山恶水一点不假。

“这鬼地方,就把咱们武警中队调过来,都是杯水车薪哦。”赵家成看着地形,发了一句感慨,引得两位同行笑声顿起。

不管你承认与否,哪一种规则也不可能适用于所有环境,包括法律。

绝尘而去的警车落在村长史保全眼中,老头呲着嘴笑了,这么大几个屁娃娃你就想来村里问点东西,还差了点,特别是穿身警服,没被老百姓撵出村就错了。

老头得意扬扬地往回走着,快进家门时,又不自然地想起单勇,这家伙,窝兽医家一天了,总不跟那老光棍还有点什么基情吧。想到此处,老头掉头又往村里找兽医史一刀去了。

其实村里除了村长和几个先富起来的家,其他的都差不多,而且史村爷们穷怕了,稍有点钱也是尽好的往肚子里吃,家里摆设、房子什么的倒不看重了,比如就兽医家,收入要在村里也算个白领阶层了,院子居然还是土墙根围着,好几年没动土,史保全踢开门,嚷了声,兽医和盯梢的出来了,问着单勇,兽医指了指小西屋,老头挥手屏退了两人,径自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