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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色倾城(462)

“要不,把他通知来……”

王华婷蓦然回头,看到了刘翠云暧昧地笑着,也许她是那段情事所知不多人中的一位,黯然分手之后已经快两年了,如果再见到,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呢。王华婷没有点头,刘翠云却是坐下来,轻声道着:“可能我说你不太相信,他和以前完全是一个迥然不同的样子,那事你听说了吧,因为那事进了看守所,出来后就变得不像原来那样了,要多忠厚就有多忠厚,要多老实就有多老实,连话都不多说了,不过办得事大家都看在眼里,干得事很多,但受益最大的不是他,我听说,他后来去厦门了,被左教授家里那位师姐给拒之门外了。”

“我回来的任务不是负责抚平那颗失恋受伤的心啊。”王华婷有点尴尬地说了句。

“我估计呀,他根本就没恋上,他一贯于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虽然生意上成功了吧,总不能事事成功吧,总得有失意的地方,华婷姐,你是在乎他有过情史呢?还是在乎他有过前科?”刘翠云起身倒着水,轻声问着。

“我是在乎呀,他根本没在乎过我。”王华婷笑了笑,抿着嘴,好不失落地道。

“未必,那是你走得太远了,要在潞州,恐怕他逃不出你的手心……哎对了,华婷姐,你在国外没找男朋友吧?国外是不是比咱们开放呀?”刘翠云八卦地问,惹得王华婷笑啐了口,两人喝着水,不过那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出来,刘翠云倒替他作主了,拿着电话,直拔了出去,却没料到傻眼了,关机。

有办法,她直接拔了司慕贤的电话,让司慕贤把这个消息,想办法告诉单勇。当她说完这些再看支书时,王华婷没有提什么意见。这作态让刘翠云暗笑了,她在揣度,王华婷绝对不是急于要见她才巴巴回来的※※※

……

“嗨,黑灯瞎火你跑什么?”

有人喊着,把山路上往上走的司慕贤吓了一跳,回头一瞧,是单勇上来了,他笑了,正找他呢,家里不在,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几步走到近前,单勇下意识地往背后缩手,心细地司慕贤脑袋跟着他手动,一拉胳膊,右手捻了根玫瑰被司慕贤逮了个正着,他哧声笑了,直道着:“哟,老大,有些年头没见你玩这调调了啊。”

“可不,一天净想着生意呢,都忘了生活该是个什么样子。”单勇道。有点玩味了。司慕贤注意到了,这家伙连新衣服都换上了,他笑着问:“下午怎么把你跑没了?”

“准备准备,过年了置身行头呗,瞧,理了理发,刮了刮脸,省得我妈一天骂我像土匪。”单勇道。果真身上还散着香水味道,很淡,很有质感的那种,司慕贤笑着道:“现在目标明确了吧?她可是巴巴大老远回来找你了。”

“嗯,我想她心里有我,否则就不会来了。”单勇道,很陶醉的样子,或许,想通了,抓住眼前的才是重要。

“那还用说,她心里能没你吗?”司慕贤道,或许,想岔了。

“那你祝福我吧,不过别老跟着当灯泡行不行,我得好好准备一下。”单勇道,逐客了。

“好嘞,祝老大马到成功。兄弟在这儿恭候佳音啊。”司慕贤表了句江湖切口,偷笑着回招待处,不过刚坐下就觉得不对了,好像翠云说没通知到老大,这是……坏了,他一激灵从椅子上跳起来了,往门口一奔,方向是错的,一瞧老大是往山上走,肯定不是知道王华婷回来了,立马回头翻着入住登记,一看,郑锦婵在山上……坏了,岔了,他一抹嘴,好一阵苦水,赶紧地奔出去,急于澄清一下,老大这得性,千万别在这节骨眼上犯生活作风问题。

晚了,他奔上去时,看到了坐北朝南的大木屋门吱声开了,持着玫瑰的单勇斜斜地靠了门廊上,勾搭进行时正式开始了。

司慕贤那个苦呀,直在自己的脸上啪啪啪扇耳光,这办得叫什么事呀?岔都岔了,他还可了劲鼓励了一番。

※※※

“你就准备那样站在门口。”

沙发上的郑锦婵笑着问,正对着熊熊燃烧的壁炉,把玩着一个精致的平板电脑,她似乎预测到了有这种场景的出现,只不过时间稍延迟了一点而已。

单勇轻轻地关上门,边踱步边问着:“晚饭吃了吗?”

“吃了。感谢单总关心啊。”郑锦婵道,正看到了西装革履的单勇,其实这匪男穿上正装挺有型的,她眼睛亮了亮,取笑道:“咦,这才几个小时不见,单总换风格了?”

“风格倒不一定能变了,不过远道而来,我总得穿得正式点,否则太不尊重不是?……我,可以坐下吗?”单勇站在沙发前,异样地问,郑锦婵收回了腿,抚了抚沙发巾,像是要请单勇坐下,不过眨眼却瞪了单勇一眼,很不客气地道:“我掏房钱了,所以这个空间我做主,你被列为不受欢迎的客人,不必坐下了。”

“哦,太遗憾了。”单勇笑了笑,神秘地道着:“那交换如何?”

“交换什么?”郑锦婵故意出了这个难题,考验出了这个厚脸皮,她笑着问。

“用它……换个座位。”单勇变戏法似的,手里宛出个玫瑰,一朵,芬芳的玫瑰,乍现在郑锦婵的眼前,她眼睛一亮,愣了下,旋即莞尔一笑,坦然地接到手里了,嗅了嗅,好陶醉的样子,换了她两个字:“成交!这笔生意勉强可以接受。”

单勇得意地坐下了,女人总是拒绝不了心仪人刻意制造出来的浪漫,这一朵玫瑰,同样测出了他的推断,坐下时,他随意地问着:“在看什么?”

“这是我的空间,应该由我提问。”郑锦婵把玩着玫瑰,很不客气地道,单勇点点头道:“OK,你作主。”

“首先,你难道没有准备点解释?为什么不说出来?”郑锦婵问。

“解释?解释什么?”单勇异样了,或者是故意的。

“解释一下,你消失的原因,顺便解释一下,你的初恋情人。我相亲高知,再解释一下,为什么又在这个月上梢头的时候,到一位单身女客的房间里送玫瑰。需要解释的很多,也很难。”郑锦婵笑着道,怨念全当成难题一古脑塞给单勇了,甚至她准备任何一点不如意,直接把他扫地出门。

女人是感性动物,前一刻笑脸吟吟,后一刻很可能勃然大怒;前一刻柔情蜜意,后一刻有可能咬牙切齿。如果你想操纵女人的身体,首先得操纵她的思维,如果想操纵她的思维,那你首先得操纵气氛。

单勇脑海里掠过曾经苦读的泡妞经验,他知道郑锦婵心里有怨念,这个怨念来自于下午所见,于是他眼里蕴着歉意和喜色,做了一个高难度的表情变化,似喜而歉、又歉又喜,而且很坦然。这是必须滴,遮遮掩掩,反而让人家觉得你有所隐瞒。

他开口了,很淡地道着:“这个我不准备解释,初恋情人终归分手了,我得尊重她;介绍相亲的我虽然拒绝了,但同样得尊重朋友的这番好意。至于我消失的原因吗,是因为我花了一个小时打扮干净利索,又花了两个小时选了一身西装,之所以这样做,当然就是为了来给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送一朵玫瑰。所以我就出现在一位单身女客的房间。那,在你手上了。”

没有解释的解释也许最能说服人,这份坦然倒是最好的解释,郑锦婵下意识地抚平了揉皱的衣服,不过还是那样懒懒地靠着沙发坐着,她在好奇而颇有兴致地盯着单勇,没有再提解释的事,不过又来个刁钻的问题,直道着:“其实你穿西装挺有型的,可为什么老是打扮的老土,让人第一眼生出厌烦的心情来。”

“我是个实用主义者,舒适就好,再说我这么帅,打扮出众了,万一追我的太多,忙不过来呀?”单勇笑着道,郑锦婵切声嗤了句,取笑道:“嗯,是够帅,我家的贝贝追咬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