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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色倾城(566)

“嗨,这老不死的,一点不关心儿子……嗨,酸妮,你,那你去吧。”滕红玉没有拦住丈夫,也没有拦住郑锦婵,回头时那帮干儿干女偷偷地笑,她剜了一眼训着:“笑什么,等你们老了就知道难过了,老的小的,没一个省心的。”

说着气咻咻进屋了,院子里几位的笑意却是更甚了,笑了会,都不约而同地往阁楼的露台上看,那位风姿绰约的郑总,一袭深色的OK职装,正款款地敲着阁楼的门,不管谁看,都觉得单勇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点自寻烦恼了。

门敲开了,郑总进去了※※※

……

雷大鹏走了,被章芸扭着走的,这家伙从来都是帮不上忙只能添乱的货,都巴不得他走呢,一下把俩胖弟也带走了,走时直说有事通知,立马就来,不过估计这事,对于脑细胞组织很简单的这哥几位,怕是有心无力。张卫华和董伟也上班走了,直说其他事吧,没二话,可这情事,除了自己想开,都没有别人能帮他想办法。

不多会,只余下了宋普和司慕贤夫妻两人,宋普倒有点惶恐,喃喃地说着自己不该来,不该给大家找这些不自在,司慕贤却是笑道:“这不赖您,他就喜欢找这些不自在。”

“你说什么呢?”刘翠云嗔怪了句,回头却是期待地和宋普道着:“宋老师,师姐家里出这么大事,也挺可怜的,于情于理也该去看看,别的不说,左老提携单勇也不是一回了,总不能不闻不问吧?让他去看看,不就死心了。”

“你懂什么呀?出那么大事,怕是人都难见到了。”司慕贤道,埋怨着老婆。

这一说刘翠云不解了,宋普轻声解释了几句,名人也有名人所累,大女儿女婿的事把左老憋得不敢出门了,又有前妻和外孙的事,又连家都难回了,现在是长住京城,固定的联系方式也换了,而左熙颖,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只是宋普最后一次见到时,那时候左老怕前妻和外孙再来骚扰,准备把熙颖送到医院,可在不在厦门,不在厦门又在哪里,宋普却是一点也不知道。

“啊?不能悲剧这么彻底吧?”刘翠云听得原委,嘴张成O型了。她兜里的电话响了,接起来了,惊讶之后是惊喜地喊了声,闪过身接的电话,然后悄悄朝司慕贤招手,回头却是咬着耳朵悄声道:“支书要回来,明天早上……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司慕贤没明白,老婆扬扬头,示意着阁楼上,司慕贤这回有点怒其不急的心思了,直道着:“我觉得他就是活该,处处留情,到头来身受其害。”

“你是妒嫉,单哥现在是标准的高富帅,当然红颜知己要多一点了,都像你这么大出息倒好了。”刘翠云道着,似乎还站在单勇一边,气得司慕贤直挠脑袋,恨恨地说着:“早知道今天,我就不抢你回来了。”

“算了吧啊,抢我雷大鹏居功至伟,你就一小心小胆没出息货……快想想办法,怎么办?”刘翠云情急之下,训着老公,司慕贤哭笑不得地问着:“你觉得支书和蛋哥,一对璧人;又觉得蛋哥和师姐,好不浪漫。你到底倾向于那一个呀?”

“那一个也成,不过现在这个样子,就不成,你不觉得难受?”刘翠云道。

“哦,那倒是。不过……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其实蛋哥和郑总早就同居那个了……那个就在木屋,去年冬天。”司慕贤小声把那件丑事曝出来了。

“啊!?”刘翠云苦着脸,现在一点也不同情了,直摆手道着:“算了,气死我了,我不管了。”

说来就来,郑锦婵阁楼里出来时,刘翠云此时才觉得两人的关系确实非同寻常,这情况下还就她一个人敢上去劝,其他人知道蛋哥的性子,不高兴时,连亲妈也敢嚷。不过人下来,刘翠云心软得又有点同情这位郑总了,一刹那间雍容的郑总仿佛失去了好多光华一般,神色黯淡,强作欢颜地和父亲以及单勇父母说了句话,回头叫着司慕贤,转达着单勇的话,让他招待宋老师。再然后,扭过脸,快步往车上去了。

上车走人,宋普此时的惶恐更甚,她的到来把这里的喜庆气氛全给搅了,司慕贤邀着她下山,准备夫妻两人陪着宋老师去潞州看看,和中文系的老师见见面,然后再乘班机到京城接儿子,宋普有点心揪阁楼上的单勇,不料司慕贤却道着:“你别担心他,从来都是他拿主意,别人代替不了他……回头我来陪他。”

宋普回头看了眼紧闭着的阁楼门,上车时黯黯叹了口气,她很懊悔,真的不该来。或者,来得迟了点,到了这一步境地,她觉得真的很惋惜,两个人都在坚持着那份毫无价值的矜持,到头来,怕是要生生地错过了……

第三卷 苦逼们的甜蜜爱情 第72章 宁把往昔换一醉

笃、笃、笃的敲门声,正斜靠着沙发自斟自饮的宋思莹异样了,她这个家里除了收物业费修管道的来拜访,难得有人上门,放下杯子,门孔上瞄了瞄,异样了,似乎很奇怪这位访客,不过她还是开门了,开门后叉手而立,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是郑锦婵,宋思莹可没想到她能摸自己家里,看了看表,已经晚上十时了,她逐客也似地道着:“郑总,对不起,我要休息了,有事明天咱们谈吧。”

“满嘴酒气的,我就不信你睡得着。”郑锦婵一拔拉宋思莹,不请自进,一进门宋思莹不悦了,直道着:“喂,我还没请你进来呢?”

“你不请,我都自来了,反正你也休息不了,何必拒绝有位能谈心说话的呢,要不,一块喝两杯。”郑锦婵笑了笑,扬了扬了扬手里,居然也带了一瓶酒,三十年陈酿老汾酒,宋思莹一看郑锦婵这样子,她倒忍不住扑哧声笑了,关上了门。

肯定休息不了,而且宋思莹知道来人恐怕比她更难过几分,蓦然间发现事情远不是想像的那样,那种失落是什么滋味,两人此时是心有戚戚焉。

进屋的郑锦婵可是头回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宋思莹,偌大了房子,有一百五十六平,空荡荡的,没怎么装修,空旷了显得更大了,看样子像是独居。她异样地问着:“思莹,怎么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的家世?你的情况我一点都不了解?”

“有兴趣吗?那我现在告诉你也不晚,我妈妈当年是老邮电系统有名的交际花,现在不在潞州,至于我爸爸,我妈没告诉过我,我现在都不知道他是谁?”宋思莹几分醉意,落寂地说道。一句把郑锦婵听愣了,私生子?这个异样的字眼浮现到脑海里,怨不得那些哥们对款姐的身世都讳莫如深,谁也不说。她赶紧地歉意地道了句:“对不起,我不该问。”

“你不问也瞒不住,这是件不怎么光彩的事,我妈妈一辈子跟了四个男人,结了四次婚,她是靠男人活的,每结一次婚家境都跟着上个档次,说实话,我其实不恨她,最起码她给了我比别人更优厚的生活条件,这幢房子和车就是她留给我的,现在她也挺幸福,好几年都没回来过了。”宋思莹道着,坐到沙发上,找了个杯子,斟了一大杯酒,一饮而尽,喘着气,看着发愣的郑锦婵,她突然笑着道:“郑总,我以前有点惧你,因为你财大势大,我真把响马寨这个舢板经不起你折腾;后来呢,我又有点恨你,你长得比我漂亮,家底比我好,学历比我高,眼光也比我高,我恨不得把你有的全抢过来……再后来呢,我觉得你也不过如此,呵呵,我也能做到这些。”

“那现在是什么感觉呢?”郑锦婵平静地问。

“现在嘛,我有点可怜你。就像你觉得我也很可怜一样。做为商人咱们平等了,做为女人,咱们也一样了。”宋思莹又黯黯地道,和郑锦婵相处不短了,思想地变化是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几乎处到了同一个位置,都觉得普通而又普通,不过是女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