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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舟+星垂+杂罗烂柯录(征鸿)+遥山+明日帝国(139)+番外

席雨眠感知了他的担忧,就把他放下了。天还没黑,这房间里的窗也关不得,外面只要有人就能看见。

“你今天回过家了吗?这样跑过来,你爸妈不说什么?”

“我回家了一会儿,跟他们说我到你家玩几天。”

“总共就放几天假,还玩几天。”林驿桥笑他。

“那怎么办呢?”席雨眠靠着林驿桥,“十五号过去了又要半年才能回来。”

才刚见面,离愁就来了。二人默默不语地靠了会儿,林驿桥看向窗外,忽然说:“是不是快下雨了?”

“云聚得真快,我走过来的时候还大晴天。”

“风那么大,我还以为不会下雨。那我要把衣服放进大堂。”

席雨眠跟着林驿桥跑了出去,一起把衣架和衣服抬进大堂里放着。乌云霎时间聚满了天空,天变得黑起来,远处的云层里有些闪电和闷雷,声音听着由远而近,眼看雨要来了。

“天变得可真快。你爸妈和弟弟妹妹他们呢?带伞了吗?”

“他们去菜地了,有点远,不过没事,我姑姑家在菜地附近,他们可以去我姑姑家避雨。”

豆粒大的雨落了下来,砸在瓦屋顶上、青石地面上,风卷着沙和雨扑入他们站着的大堂边缘,把他们俩的裤脚弄潮湿了。林驿桥拉着席雨眠往后退了几步,席雨眠朝他笑了笑,说:“好久没见到这样的雨了。”

“温陵不下这种雨吗?”

“温陵气候和杂罗不太一样,毕竟是海边。雨天的感觉和杂罗不同。”

“温陵靠海呀,我都给忘了。”

“确实靠海,但我一次也没去过海边,我的活动范围不出学校附近一公里。”

“就像我对杂罗市里也没多熟。”

暴雨瓢泼,二人在屋檐下看雨。雨如珠帘,一排一排地在堂前打过,闷热了一整天的暑气被逐渐打消。

“我爸妈他们又做无用功了,白浇水了。”

“去了很久吗?”

“应该浇一半有了。”

“早点下就好了。”

“早点下雨你就被困在路上了。”

暴雨不会下很久,过了会儿,雨势慢慢小了,他们从回廊绕回西厢,回到林驿桥的房间里。林驿桥把门和窗都关上了,屋里霎时漆黑一片。

“桥?”席雨眠拉着林驿桥的手,询问着他。

林驿桥把席雨眠的头抱住,把嘴唇贴了上去。

缠绵的吻、温柔的吻、充满夏日骤雨的湿气,席雨眠搂住他的腰,轻轻回应着。一吻纠缠许久,林驿桥终于放开了席雨眠。

“我去开窗,可太闷了。”

门窗都被打开了,雨已经停了。青 天/白/日,仿佛雨不曾来过,只是天空格外空明,西厢外的青石缝里长出的草都被雨水洗得鲜嫩。

“还不到五点,要上山游泳吗?”林驿桥回头对席雨眠说。

“游泳了还来得及吃完饭吗?”席雨眠笑笑地说。

他意有所指。林驿桥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说:“我去厨房里找些红薯,一会儿在山上烤了,我们就不下来了。”

林驿桥恨不得此时此刻世上只有他和席雨眠,谁都不在,谁也不来。

山上的小屋之于他们,就像唯一能容下他们放肆的桃源,在那儿就算白日当空,明月犹在,他们也可以敞亮地对着彼此。

第48章 征鸿48

林驿桥在厨房的饭桌上留了张字条,告诉父母他和席雨眠上山去玩,晚上也不回来吃饭,接着二人就上了后山。

橘子林又和去年一般,结满了青色的未成熟的蜜橘,林驿桥说去年收成还算不错,今年看起来似乎也不像小年。

山上的屋子和过年前没什么差别。林驿桥在一号二号这两天,就把被铺全晒过一遍,把床单被套都洗了一遍晒干。三号那天下午回来,他还把被单缝到了被子上一一林驿桥家的被单还是老式的,席雨眠家在小学时曾经用过,就是每次用时得缝在被子上,洗时得把缝线拆开一一彼时拉链很少,衣服、床品、背包等各种纺织品上用于固定的多数是扣子和松紧带,也是在他小学高年级时,拉链才渐渐出现在衣服和裤子还有被单上的。

“这里像咱俩的家。”席雨眠进到屋子里时,这样对林驿桥说。

“我妈说明年可能不种橘子了。”

“那这间屋子?”

“这屋子一时半会倒不了,但他们也不会来住和修缮了,这是别人建的土房子,不修缮的话,时间长了得倒。”

林驿桥可太清楚这些土屋了,前朝建的土屋几百年了还坚固得很。然而近几十年来,科技逐渐发达,营造房屋的法式完全变了,于是民间建造法逐渐也失传,这后来模仿前人建的土屋,有时十年都撑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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