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小厨娘(183)

“洛，姑，娘？”凌老夫人认真地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

“对，是洛姑娘，你还记得昨天吃的点心吗？就是洛姑娘做的。”凌夫人耐心地说道。

听到点心两个字，凌老夫人眼睛一亮，点头说道：“嗯，点心，好吃的。”

洛文柠不知为何，心中一酸，看到老人家如孩子般的眼神，明知道得了忘症对她来说是解脱的，但还是忍不住眼眶都红了。

凌老夫人放下纸牌，蹒跚着走过来，凌夫人赶紧上前扶住她。

洛文柠控制了一下情绪，笑盈盈地对着凌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喜欢吃阿柠做的点心吗？”

“喜欢的。”凌老夫人拉住了洛文柠的手，充满慈爱地看着她。

“今天阿柠也给老夫人带来好吃的，要不要尝尝？”洛文柠指了指食盒中的栗子糕说道。

“要的，要的。”凌老夫人眼神盯着食盒说道。

“那我们先要喝药好不好？”洛文柠柔声说道。

“不，不要喝药，苦的，不好喝。”凌老夫人闻言忙皱眉摇头。

“若是不苦，那老夫人喝不喝？”洛文柠依旧温柔地问道。

凌夫人看着眼前少女浅笑柔言，温柔地对待一个得了忘症老人家，心中的欢喜不自禁地从眉眼中漏了出来。

凌老夫人考虑了一下，说道：“不苦的话，喝，然后吃点心。”

“好，老夫人说话说话哦，阿柠给您调制一碗不苦的汤药。”洛文柠笑着说道。

凌夫人一直在观察着洛文柠的行事，她没有先调好汤药骗凌老夫人这不是药，而是先跟凌老夫人商量要喝药，说服老夫人自己愿意喝，这让凌夫人觉得这小姑娘靠谱，品性端正，做事正气，不会投机取巧。

洛文柠走到桌子边上，丫鬟赶紧端了刚熬出来的汤药过来，洛文柠接过汤药，用干净的勺子舀了一勺梨膏放进汤药碗中，慢慢用勺子将梨膏化开，完全融入汤药中去。

“老夫人，您试试，看是不是不苦？”洛文柠没有舀太多梨膏，她做这个只是为了让凌老夫人觉得药不苦，能够借掉一些药味。

凌老夫人纠结了半天，看着洛文柠手中的药碗，洛文柠也不催，只是耐心地等着凌老夫人做出决定。

终于，凌老夫人就着洛文柠手上的碗，小小地抿了一口。

“怎么样？不苦吧？”洛文柠期待地问道。

凌老夫人歪了歪脑袋，又喝了一口，说道：“嗯，不苦。”

说完，凌老夫人双手端起药碗，将汤药一饮而尽，丫鬟忙递上帕子，凌老夫人优雅地用帕子压了压唇角。

洛文柠看着虽然得了忘症，但举止依旧优雅的凌老夫人，脑海中不由地又想起了那人优雅的吃相，果然不愧是祖孙。

“药，不苦，甜甜的。”凌老夫人放下帕子，笑着对洛文柠说道。

“嗯，以后就这样吃药，好不好？”洛文柠说道。

“好！”凌老夫人很干脆地点头。

“洛姑娘，太感谢你了，老夫人好几日都没吃药了，你一来什么都解决了。”凌夫人是真心实意地感谢道。

洛文柠谦虚地笑道：“凌夫人哪里的话，阿柠只是做了梨膏，加入药中使得药变甜一些而已。”

“不管如何，你让老夫人吃药了，就应该感谢的。”凌夫人说道。

“洛姑娘，点心呢？”旁边的凌老夫人见两人在说话，没人给她点心，忍不住开口问道。

洛文柠见凌老夫人像个孩子般的眼神，不由地笑了，她拿过食盒，将里头的栗子糕取了出来。

“点心好看。”凌老夫人已经坐了下来，看着桌上的栗子糕，欣喜地笑道。

旁边早有丫鬟伺候着凌老夫人咬了一口小巧的栗子糕，香甜的口感使得她露出满足的神色。

洛文柠在一旁心疼，心里苦才喜欢吃甜的吧，凌老夫人吃了一块还想吃，洛文柠忙说道：“老夫人，不能再吃了，每天只能吃一块。”

凌老夫人刚想伸出去的手停了下来，点点头说道：“嗯，只能吃一块。”

凌夫人大奇，老夫人怎么这么听洛姑娘的话，自己若是不让她多吃，准保是要不开心的，没想到洛姑娘一句话，她便住了手。

洛文柠见凌老夫人听话，笑着夸了一句：“老夫人真乖。”

凌老夫人听到这句话，开心地笑起来说道：“宥郎也这么说过我，说我真乖。”

宥郎？洛文柠疑惑地看了看凌夫人，只见凌夫人脸上有着悲戚的神色，见洛文柠看过来，悄声说了一句“宥郎是我公爹。”

哦，原来是凌正煜的祖父，曾经夸过她的话，她还能记得，那应该是她少年时期的事情了，难道她的脑海中只有少年时的记忆了吗，只留着快乐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