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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囚凰(253)+番外

谁也不能阻拦他。

听他说起那段日子,观沧海不由恻然,他低低一叹,道:“被你这样的人喜欢上,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容止微微一笑,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师兄你也不必过分担忧。”

尾声

楚玉与容止又在原来公主府中住了数日,这里表面上虽说是南朝官员的住所,内里,尤其是内苑部分,却依旧在容止手上。

楚玉也懒得问他又收买了谁勾结了谁,反正他有的是手段,别说是公主府,只要他有心,就算想在皇宫里开辟一间别苑,想必也不是太困难的事。

更何况,她尚有更重要的事,正苦费思量。

她一直是想回家去的,活下去,回去,自从知晓有回去的可能后,这个念头在她心中始终徘徊不灭,曾有几度,她也做出尝试,甚至这一回是真的打算这么做了。

可是啊,容止……

经过这些年来聚散分依,生离死别,想要再如当初那般决然放弃,已经是万万不能。这已经不再是她单方面的问题。

容止为她舍弃多少,她已经间接从观沧海口中得知,倘若她一走了之,是否会太对他不住?她几乎很难想象,容止那么骄傲孤绝一个人,那么冷酷无情的一个人……她怎么走得了?

相较于容止的从容安然,楚玉自己却是辗转反侧几乎夜不能寐。

又过数日,两人在街道上行走,却见一面带戾色的少年在街市内纵马疾行,惊翻行人无数,那少年便哈哈大笑。

楚玉看去,却见那少年虽然才十二三岁,眉目之间神情狠戾,甚至犹胜昔年的刘家子业。

容止嘴唇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这人乃是刘昱,便是南朝现在的皇帝。”同时也是刘彧的儿子。

父亲还没死多久,继承了皇位,却连做样子都不做,在市集之中纵马飞奔。南朝的几代皇帝真是一代比一代更不成器。

楚玉瞥他一眼,道:“你可是后悔了?”大好河山啊,倘若他没有放下一切来就她,现在只怕已经挥军打进来南朝了吧。

容止不语,却只是笑。

楚玉只见他目中情意真切,终于禁不住心中一软,主动拉住他的手,脸上微热道:“走吧。很多人看着呢。”

“去哪?”

“天涯海角。”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句话古往今来不知被用过多少次,可是却是最真的承诺,在这片辽阔的天空下,她不过只是尘埃蝼蚁,任由无形之手恣意翻覆,生死颠沛,她也许什么都掌握不了,可是至少让她握住掌中的这一抹温暖。

不相离,不相弃。

结局未成年删节版

楚玉决定离开。

离开这个时代,是她早就希望的,如今机会到达眼前,虽然并没有想象中的狂喜,但她还是宛如下意识一般本能抓住。

按照能源量格数来计算,离开这里会消耗掉三格能源,那么剩下的便不足以让她再度回来,换而言之,她最多也就只能穿越一次。

这个地方虽然有许多的牵挂,可是在另外一个世界,同样有她记挂的人,假如一定要理性抉择,楚玉只能说她抉择不了,她只是本能地想回去。

或许是因为无论如何也想见家人一面,又或许是留在这里会一直不能真正开怀起来。纵然平日里她可以若无其事地与人谈笑,可每当夜深人静午夜梦回之际,可怕的空寂便会将她整个人密密实实地包住。

楚玉离开的时候,是静悄悄的深夜,夜里地春风也一样柔媚多情。楚玉的双腿才完全恢复。便暗中收拾好东西,深夜里去探访桓远。

之所以要偷偷走,是因为前些天她旁敲侧击地试探过流桑他们的口风,对与她离开的假设,流桑的反应很是激烈,阿蛮亦是十分生气,未免真正离开时与他们发生不必要的冲突。楚玉才这般连夜脱逃。

才一敲门,门便应声而开。桓远站在门口,衣冠整齐,似是早就料到她的到来,特地在门后等待。

楚玉见状一怔。

见楚玉这般神情,桓远微涩一笑,道:“你此番是要走了?”

好一会儿楚玉才回过神来,她轻点下巴。低声道:“是。”这些天她有些魂不守舍,异样情状落入桓远眼中,大约便给他瞧出了端倪。

不过给桓远瞧出来了也无妨,横竖她也是要跟他说一声地。

见楚玉神情落寞,桓远叹息一声道:“我虽说早知留你不住,却依旧不曾料到,这一日来得如此之快……你不会回来了,是么?”这些日子。他瞧见楚玉每每瞥向他们时,目光带着浓浓不舍与歉疚,那分明是永别的眼神,倘若只是暂时分别,绝无可能如此流连。

楚玉抿了抿嘴唇,更加地心虚和不安:“是地。或许永远回不来了。”

桓远忽然微笑起来,俊雅的眉目映照着屋内昏黄的灯火,在这一刻,温暖到了极致,他轻声道:“一路保重。”他知道留楚玉不住。

楚玉眼眶有些发酸,她后退半步,躬身一揖:“我在屋内给流桑阿蛮留了两封信,倘若他们因我之故生气,还烦请代我向他们致歉……桓远,多谢你这些年来一直照应。”

桓远沉默不语。忽然也后退了一步。双手带着宽袖抬起来,非常端正。也是非常温文尔雅地一揖。

这些年来相互陪伴与扶持,他们之间已经不仅仅是朋友这么简单,更是接近于亲人一般的情感,不仅楚玉是这么想的,桓远也是,虽然这过程之中曾有过怦然心动的一刻,但最终化作了脉脉的细水长流。

他是她地亲人,永远都是。

两人的影子遥遥相对,他与她之间,永远都有这样一段距离。

离开洛阳,楚玉并没有立即启动手环,她独身上路,先去了平城。

这一去之后,可能再也回不来,因此楚玉离去之前,打算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并在临行之前,尽量地看一眼想要看的人。

冯亭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在击败容止后,她强逼失去倚仗的拓拔弘退位,将皇位传给才五岁大的小拓拔,她作为辅政太后,地位尊荣,俨然便是没有冕冠的女皇。

拿到手环后,楚玉才发现其实有很多功能天如镜他们都没开发出来,比如其中有一向,便是改变光线的折射而达到短时间“隐身”地效果,利用这一点,楚玉潜入皇宫,偷偷地看了眼这对过分年轻的祖孙,冯亭依旧艳光四射,但是一双眼睛却已然显出远超出真实年龄的沧桑。

而年龄还是一个幼童的小拓拔,目中是令人心疼的早慧,楚玉再也看不到他面上无忧无虑的笑容,当初他作为拓拔氏地子孙选择了这条道路,不知道现在他是否后悔。

静静地看了许久,楚玉又离开皇宫,改变方向,缓缓朝南行去。

光,夏日,秋风,冬雪,复春来,时光在一双不变的眼眸前缓缓流过。楚玉刻意放慢行程,且行且住,所有曾经留下美好记忆的地方,她都一再徘徊。

从北朝进入南朝,这一路上不是没遇到过流寇劫匪,但只要祭出蓝色光罩,便能吓得劫道的人见鬼一般逃走,因此楚玉走得还算平安。

南朝的故人其实不剩多少,有些人楚玉甚至不知道该往何处寻找,回来南朝,其实多半是为了缅怀一些地方。

大约是因为被刘子业折磨过甚,推翻了刘子业的刘彧也没做多少年皇帝。他地生命在短短数年内便走到了尽头,将皇位传给了他的儿子。

建康那个城市,虽然仅居住了一年,却留下了她太多的喜怒哀乐,临行前不去看一眼,楚玉心里总归有些牵挂。

建康城中,公主府楚园都已经易主。看着门楣上的招牌换成了别样,虽说早已决定放弃。但楚玉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感觉属于自己地东西被别人给夺去了。

建康城内徘徊大半日,楚玉回到公主府外,静静守候等待。公主府现在地主人似乎是朝内哪位文官的居所,但那文官似乎很是喜静,楚玉在门口站了许久,都不见有人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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