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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囚凰(254)+番外

她想要进入什么地方。必须是那地方有一个容人出入地入口,尽管靠着手环,她能隐身能防御,可毕竟不是真的超人,没办法飞檐走壁,或直接穿墙过室。

好容易见一顶轿子抬来,打开大门入内,趁着此时入夜光线昏暗。楚玉连忙发动“隐身”,跟在轿子后悄悄地入内。公主府仿佛依旧保持着她离开时地大观全貌,建筑格局并无太大变动,内苑之中竟然没多少人,楚玉一路行来,别说是守卫。就连仆人都不见几个。

府内无人,兼之夜色深浓,楚玉索性便撤去了光线折射,独自慢行至从前的居所。

她从前居住的院落也几乎是与从前一个模样,就连院名都不曾改动,楚玉见此便不由得感慨此间的新主人实在太懒了,竟然就换了下门口的牌匾,内里一切照旧。

轻轻地开启旧日房屋,屋内打扫得很整洁,但一看便知道是许久没人住的冷清模样。楚玉轻叹一口气。回到闭着眼睛都能找到的卧室,床竟然也是原来地家具。

望着眼前的一切。楚玉不禁生出恍然之感:当初就是在这张床上,她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到容止。

如今想来,已经是好些年前的事,那时候她万万不曾料到,后来的波涛起伏,生死颠沛,以及深深地爱上一个人。

楚玉走过去坐在床便,忽然倦意上涌,仿佛这一路行来的疲惫都全数涌了过来,她叹了口气,抬腕用手环设置了防护,只要一有人踏入设定圈子内,便立即祭出防御光罩。如此就算有人发现她,也不虞生命之忧。

设置好这些,她如同几年前一样,在这张久违的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楚玉睡得很安宁,这一年多来,每每入睡之后,她总会梦到一些从前的事,然而这一夜却没有什么前来打扰她。

一觉醒来是清晨,楚玉整了整衣衫,趁着天光尚未尽亮,便朝昔日的西上阁而去,她走过从前熟悉地一个又一个院落。这些院落里从前居住的人也一个个浮上她心间,柳色,墨香,花错,流桑,桓远……

最后是沐雪园,容止。

楚玉站在竹林依旧繁茂的沐雪园前,老远便站定,她定定地望着黑漆大门,只觉得仿佛经过了一个轮回。

也不知站了多久,一道叶笛声,陡然高高地拔起,清越无比地,如抛至九天之上的丝弦,猛地贯穿楚玉的心魂。

那叶笛声是那么地清透脆亮,又是那么地宛转低回。

她这一生,只在一个地方听过这样的声音。

楚玉张大眼睛,几乎有些不敢置信。

叶笛声曲曲折折,迂回转折,那么地悠长。

她踏出一步,可是却又仿佛畏惧什么似地收回脚来,神情变得惊疑不安。

可是那叶笛声始终不曾断绝,一声一声,听得她几乎肝肠寸断。

全身都仿佛在叫嚣,终于,楚玉抬脚朝门口奔去,她的脑海一片空白,身体每一分每一寸都是急切,理性这种东西早就被丢弃到九霄云外,她身体内灵魂正在沸腾。

砰地一声推开虚掩的黑漆木门,楚玉三两步闯入层云叠嶂的翠色竹林内,叶笛声刹那停歇。

仿佛电影里画面定格,好似时光从未轮转。她才穿越而来,生涩而懵懂地,不知深浅地,闯入那白衣少年的世界。

光滑地青石台上,半倚着竹丛的少年白衣曳地,宛如浮冰碎雪,他的眉目清浅温润。肤光如玉,唇边似笑非笑。目光深不可测。

与从前不同的是,宽袖之中探出的秀美双手,白皙地皮肤上交错着斑驳地伤痕。

拖着脚步慢慢地走过去,楚玉伸出不住颤抖地手,轻轻地抚上他秀丽无伦地脸容。掌下接触到地肌肤,温凉柔软,是真实鲜活地。

楚玉小心地眨了眨眼。唯恐大力一些眼前人便会消失不见,她的手缓缓下移,指尖却接触到粗糙的伤痕。满心满心的都是心疼,她掀开他的衣领,只见他颈项之下,白皙肌肤上交错着可怖的伤痕,光是看着这些伤痕,便能略约想像出此前他遭受过怎样的苦楚。

楚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只是含着眼泪,一遍又一遍地抚摸那些伤痕,她顾不上问容止是怎么活下来地,也忘了思索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些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容止现在在她眼前。

他的呼吸是暖的,他的心跳稳定,楚玉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衣衫,难过地以指尖划过每一道伤痕,纵然这些伤此时已经痊愈,可是她还是止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

容止嘴角微微一晒,伸手便要拉上衣衫,口中轻道:“不要瞧了,很可怕,会吓着你的。”他还未动作便停了下来。因为楚玉用力地抓住他地手。

看着他身上几乎数不清的伤痕。楚玉终于禁不住哭了出来,她仿佛能看到。容止的身体是怎样地破碎绽开,她缓慢低下头,轻轻地将嘴唇覆在他颈间的伤痕上。

有什么可怕的呢?不管变成什么样,容止都是她的容止。

更何况,这些伤痕,每一分痛楚,都印着她楚玉地名字。

楚玉昏昏沉沉地,也是慌慌张张地,胡乱亲吻着容止的颈项,她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本能地渴望再多一些温存,如此方能证明,容止是活着的。

不知不觉间,容止被按着躺在了青石台上,他有些好笑地望着楚玉,她一边哭一边胡乱亲着他,又亲又咬,她哭得满脸泪水,好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在汲汲求取着一点点的安慰。

好笑之余,他又有些心疼,便抬手轻抚她的背脊,温柔地抚平她的不安。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玉逐渐回过神来,她擦了擦眼泪,看清眼前的情形,不由得惊呆了:这个,全是她干的?

容止上半身的衣衫已经被扒到了腰下,他乌黑地头发如云一般柔软地散开来,仰面躺在青石台上。

这青石台正好能容纳一人躺下。

吻痕和咬痕从他带着伤痕地白皙颈项开始,漫延到圆润的肩头,顺着起伏地肌理向下漫延。他伤痕之外的肌肤原本还算光润,可是此时被楚玉咬了一遍下来,伤上加伤,有几处还渗出血丝。

楚玉脑子里嗡的一下,脸上好像有火炸开:她方才都干了什么?被山阴公主附体了么?就算是好不容易见面太激动,她也不必把容止啃成这样吧?

还是说,其实她骨子里有很浓重的叛逆倾向,只是从前没开发出来而已?

现现现现现在要怎么办?

楚玉羞愧不已地抬起眼,一不小心瞥见容止身上累累伤痕,更不知道该把眼光往哪里放。

是要镇重地扶起他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亦或掩面而去地说:“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慌乱之间,楚玉对上容止含笑的眼眸,即便是这样又是被推又是被啃,他的态度还是那样从容不迫,望着她眼神似笑非笑。

对上他的目光,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勇气烟消云散,楚玉深吸一口气。驼鸟式地扭过头去,仿佛不去看,这件事就没发生一样。

不看容止,她地紧张才稍微放松一些,这时方想起早该注意到的事实:“你骗我。”沙哑着嗓子,楚玉有些埋怨地指控。

既然他没死,那么那具尸体肯定就是假的了。观沧海所以会骗她。也一定是出于容止的授意。

一想到自己竟然又被他摆了一道,还白白地伤心这么久。楚玉就觉得很不甘心,她伤心了这么久,难过了这么久,结果这家伙又变魔术一样在她眼前忽然出现,而她立即便很没出息地扑上去了。

完完全全不假思索。

一想到自己的失态,楚玉便暗暗磨牙:刚才咬那么轻实在便宜他了,应该再咬重一些才对。

但若要让清醒过来的她现在重新咬过。她又于心不忍。

容止单手支撑着身体半坐起来,他微笑地望着楚玉,深凝的目光逐渐转柔,对于楚玉地指控,他也没辩解,只淡淡道:“是啊,我骗你,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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