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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炮灰生涯(293)

作者: 碧血怀纱 阅读记录

薛宝钗道:“我知道。父亲在世的时候就曾经说过,扬州的盐商里头,排行在前十位的,无论是哪一家,他们的家资都在一千万以上,尤其是排在前三位的,他们的家资最保守的估计也在五千万两银子之上。我记得这前十家里头只有名排第七的陆家逃过此劫,其余的都落马了吧?按照哥哥说的,那岂不是说,林家这次少说也能够得个两千多万两银子?”

薛蟠一听,屈指一算,也连连咋舌:“哇哦,我还没算过呢,这样一算,果然有这么多呢。如果林家是按照两成拿的,那岂不是说有五千多万两银子了?难怪人家会说升官发财升官发财,这当官的来钱可真快!”

当官来钱的速度何止是快!就是林招娣林黛玉两个也被林如海派人送来的那一箱箱的古籍孤本字画还有古董青铜器瓷器什么的给惊呆了。像什么青铜鼎之类的,林如海当然不会要,毕竟鼎乃国器,身为臣子也是要避讳一二的,但是这些书籍字画古董玩器之类的就不用客气了。除了几样宫里可能比较在意的,其余的,都进了林如海的口袋。

这次抄捡扬州盐商,绝大部分的盐商都被卷进去了,得来的粮食和盐货进了国库,盐商们剩下的家产,田地全部并为官田;宅子房舍别院之类的则由官府接手,慢慢出手,尽量保证其原有的价格;大件的古董玩器什么的,尤其是重器之类的当然就地打包,运送回京,上缴国库;名贵的家具、木材和小件的古董玩器等一应陈设被林如海和现任江南省指挥使瓜分了;名贵的药材也瓜分了,常用的药材则归了官府麾下的惠民局,解决了惠民局药材不足的困境;盐商家里抄出来的绸缎衣料子,林如海和江南省指挥使各留了一点,其余的都交给了江南省各织造衙门,由织造衙门进行清理,看是上缴交差还是就地发卖;抄没出来的各种现成的衣物,则被分到江南省各地的义庄里,保证了义庄里的孩子和老人们这个冬天不会受冻;至于金银珠宝之类的,因为盐商们家里大部分的书籍字画之类的都归了林如海,所以,这现成的金子银子和珠宝首饰之类的,林如海只要了三分之一,其余的,都归了指挥使。

薛蟠有一件事情说错了,那就是抄家所得,那些兵丁们可以得到全额的十分之一。可是,盐商们都家大业大,可是参与抄家的兵丁们却没有一成。承宣布政使手里的卫队士兵才多少?也不过是一千来号人而已。指挥使带去抄家的人有多少?也就两三万人而已。可是这些盐商们的全部财产一共有多少?外头的人都不清楚。

反正刚开始的时候,那些兵丁们是拿得很高兴的,到了后来,那些金银珠宝就是堆在他们面前,他们都不敢拿了。

他们已经拿了够多的了。

不过,林如海和现任江南省指挥使拿到的,也没有盐商家产总数的四成。

因为江南省欠朝廷的赋税总额太大了,加上政治的需要,最后,林如海还是想办法跟新皇沟通了一番,拿出了自己分得的部分金银珠宝连同抄没出来的那些粮食盐货,将江南省之前欠下朝廷的赋税的呆账平掉了一半。

至于指挥使那边,也将朝廷欠的粮饷给平掉了。

薛蟠不知道林如海将江南省全省欠朝廷的税粮给平掉了一半,但是朝堂之上,只要有点子门路的官员,他们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盐商们的家产有多少,他们不知道,但是江南省欠朝廷的赋税有多少,他们是知道的,所以,他们对林如海的大手笔也非常吃惊。就是原来在后面嘀嘀咕咕、眼红林如海的官员们也都不说话了。

毕竟,那些军中大佬们都双眼直冒火呢。

以前,江南省欠朝廷的赋税,朝廷就欠军队粮饷,也难怪朝廷的军队面对那些蛮夷们节节败退。这饿着肚子,又如何打仗?手里的兵器不是不够就是劣质品,叫他们如何打仗?没有粮草,又如何养战马?难道让将士们拿血肉之躯挡别人的刀剑?难道叫将士们饿着肚子用双腿追赶别人的快马?

也难怪军中的大佬们对江南出来的官员不满了。江南的赋税不齐,就意味着他们将一次又一次地无奈地看着自己的一手带起来的子弟兵们去送死呢。

如果说林招娣的红苕给军队带来了希望的话,那么林如海这次的举动更是彻彻底底地收买了军方大佬们的心。不要说边关的将士了,就是京营节度使麾下的小兵,说起林家没有不竖大拇指的,听见有人说林家的坏话,他们虽然不会跟边关将士们那样,脾气火爆到跟人拼命,但是主动维护林家的事儿,他们也没有少做。

198算账

江南省一省欠下朝廷多少赋税?根据官方记载,不下一万三千万石粮食,按照一石粮食一百五十斤,一斤小米六文钱算,该是多少银钱?更不要说,江南的税粮是大米,不是小米,大米的价格比小米高昂也是事实。

而且,从税粮的角度来说,京师那边是看收到的粮食,不是看江南运出来的粮食的。也就是说,在路上损耗的粮食也是江南承担的。江南距离京师也不进,那么多的粮食运送也不便,这路上损耗的粮食可就多了去了。可以说,朝廷每收到十石粮食,江南百姓其实至少要上缴十三石粮食。

饶是这样,江南百姓还要谢天谢地,感激老天爷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好官。因为这位官老爷没有把这损耗拉到五成。因为各种杂税捐输加起来,百姓们每年几乎七成的收成都用来缴纳赋税了。再加上这部分损耗摊派,老百姓们也只有卖儿卖女了。

这也是江南文风鼎盛的原因之一,也是众多原因之中最无奈的一个。对于不少人家来说,读书是为了功名,因为有了功名,就不用缴这么多的税,中了举人以后,还可以为宗族省下一大笔赋税。可以说,但凡有些见识的人家,无不倾力栽培家族里有读书天份的孩子,为的,就是在这沉重的赋税下能够喘一口气。

像贾母这样,对子孙教养不上心的长辈,真是奇葩中的奇葩了。对族里的孩子不上心也就罢了,对自己的亲孙子尚且如此。

无论是贾赦也好,邢夫人也好,看着最近又抖起来的贾母,心中只有冷笑。

有个好女婿就了不起?别当别人不知道你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你在这里洋洋得意,人家会不会认账还是一件事情呢。

贾赦从来就不相信林如海会真的对贾母做的那些事情一无所知。如果林如海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他坟头的草都长得老高了。

看着又把自己等人叫道跟前商议这省亲一事的贾母。贾赦终于烦了,他直接拿着自己从户部拿回来的白条,道:“老太太,儿子没有钱。”

“没钱?你怎么没有钱?每年公中给你的银子去哪里了?二丫头是你的女儿!”

贾赦直接就道:“之前我们家欠给朝廷的银子,儿子拿自己的私房,还有你儿媳妇的嫁妆都还上了。您要儿子再拿钱来,您就直接说,您要我这条命就是了。”

贾母气死了:“你这个败家子!那是多少年前的老帐了?啊?大家都没有还,就你还上了,就你能!”

贾赦冷冷地道:“您当真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如果儿子没有把这亏空还上了,二丫头能够这么得宠么?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您愿意养一群奴主子,您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子孙子对您身边的奴才卑躬屈膝。皇家愿意对一群老奴才弯腰,受一群老奴才的子孙后代的挟制?您是想看着这一大家子去死吧?”

贾母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拐杖丢了出去:“你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么?老太太,真要儿子说,您还真是下贱呢?看着您自个儿的儿子孙子对着一群奴才行礼赔笑,那您见了那些奴才们的祖宗又该如何?是不是也要行礼啊?我看我们那祠堂里也不要供奉我们贾家的祖宗好了。把那些奴才们的牌位摆上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