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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风楼遗事(25)+番外

作者: -阮白卿- 阅读记录

“奴才姓傅,叫做嘉安。”他规规矩矩地磕下头去,没有再抬起来。他跪伏着,脸贴得离地面非常近,积雪带着新鲜的尘土气味充满鼻腔。“奴才曾伺候过几日笔墨……原来皇上不记得奴才了。”

他不想让景承听出他在哭。有什么好委屈的?凭什么皇上非得记着他?就算偷偷仰慕过景承那么久,也是他自己作死,谁允许过他动这样大不敬的念头吗?他忍不住哽咽起来。他这辈子对将来从没有过什么期望,十几岁上喜欢景承,就是他身上发生过的最好的事。实在是不甘心,而且现在他尤其有一种要求救的冲动。

景承不太记得他了,一个人的容貌从十三四岁到十八九岁,变化是非常大的。但现在他渐渐开始想起来,以前的确有这么个小太监伺候过他,那时候不觉得,长到这个年纪上倒有些好看。其实他们这一拨有六七个,都是挑的样貌最拔尖儿、最乖巧的才给他送来。

嘉安匍匐到他脚边,借着酒意攀住他的衣角,轻声道:“皇上好些年没回来了。”

心一横,拚着死,看不见的翎子硬生生地给他豁出去了。

景承见过很多想要讨好他的人,有些直白,有些曲折。但这样的时候,是不需要特地说什么的。一个微妙的语气或神情,已经足够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氛围。

“你喝得太多了。”景承并没有甩开他,这便是抛出了默许的信号。脚下极微弱地、呓语似的问:“喝多了,就不配伺候皇上了么?”

景承在心里笑了。他很清楚当年寿光殿这几个小太监都是给他准备着泄欲的,他好几年没碰过身边伺候的人了,但突然给他这样一场巧遇,不由得勾起点久违的兴致。他弯下腰捏起嘉安的脸,命他抬头看着他。

嘉安的面颊是滚烫的,直勾勾地望过来,呼吸间全是酒气。景承很少有这样和人对视的时候。可怜也算是一种示弱的可爱,嘉安的眼圈红着,惊惶里混杂着怯懦的索求,沾着泪痕的睫毛颤了颤,一张白皙年轻的脸,被酒意染了点嫣红,五官和轮廓确是清秀的。

景承放开他,径自从他身侧绕过去,倚在嘉安背后的红柱上,看着那片脊背一寸一寸矮下去。他故意沉默,很长时间不说话。这片刻的留白可以使人做出很多种揣测,譬如说这种言行其实已经相当僭越,立时三刻拉出去杖毙都不冤枉,又或者他心里正在讥嘲,一个奴才,一个太监,连人道都不能的东西,居然也敢来勾引他了?不出所料,嘉安果然开始打颤,最后整个人几乎缩成一个团。

景承相信他已经明白了下面要发生的事。他愉快地从地上拎起嘉安,拖进了旁边的空屋子。

第19章 尽君今日欢(限)

景承第一次遭遇这样的状况。

以往能送到他床上的人,多数已经受了很多调教,可以轻易地令他得到愉悦,但今天这一个简直什么都不会,甚至不知道应该主动服侍他宽衣解带,只是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房里没掌灯,景承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情,只听见杂乱无序的呼吸声在旁边颤抖着。

“你就准备这样伺候朕?”他揶揄道。

那影子扑通跪下去了。嘉安嗫嚅几次,终于颤声答他:“奴才……奴才从没……奴才请皇上示下。”

景承忍不住笑出声来,却也没有说什么,拽起嘉安按在床上,三两下剥光了他的衣裳。嘉安无措地看着他把手指探过来,身子是冰凉的,但景承的指腹像一块很小的燃着的炭火似的,上上下下灼着他,先是脖颈,然后是胸口、小腹……嘉安突然狼狈地惊呼一声,扭身从他手里挣脱开去,连滚带爬地躲到床角里捂住了下面。

景承“嗤”地笑了——当他没瞧见过太监?

“过来!”

声音很轻,但是不容置喙。嘉安犹豫了一会,重新跪爬着蹭回他面前。景承按住他的头,教他的脊背低得不能再低,压着他含住了自己。

脑子嗡地炸开了。

他从来不知道那件事是这样做的,甚至连画面都没有想象过。他对“喜欢”的全部幻想,仅限于一个温柔缱绻的拥抱,仿佛一辈子的苦难都只是为了能让景承认认真真地抱着他、看着他、抚慰他。而现在景承揪着他的发髻,性器野蛮地在他嘴里胀大,他恍惚觉得自己像个卑贱的器皿,只为了盛放那一滩泄过的欲望,他是谁,他喜欢谁,全都不足为道。他只是件东西。

“你还当真什么都不会,”景承在他口中进进出出,低声喘息,“没人教过你?”

嘉安下意识地摇头辩解说奴才真的没经过,话未出口却变成了含混不清的呻吟。景承被他的齿尖碰痛了,轻声呵斥道:“仔细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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