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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风楼遗事(69)+番外

作者: -阮白卿- 阅读记录

“……嗯……再……再说一次……”

“喜欢这样吗?”

酥痒的鼻息撩着他的心脏,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哭了。

“喜欢!喜欢!”他忙不迭地点头,避去“你我”这类能够使之成为完整句子的指代。上回是什么时候得到过这样的对待呢?已经想不起来了,太久了,连他自己都不记得身上还有这么一处地方能够感觉到欢愉。倘若一个太监也配有欲求这玩意儿,大概就是耳窝里那点让他说不出话只能尖叫的快感。可景承不做,他也不敢要,于是渐渐真的忘了。

“抱着我……”尽管景承已经抱着他了,不够,永远不够。在醉酒般的眩晕里,他仿佛陷入了泥泞的黑暗,只有一处模糊不清的光亮,忽远忽近,却总也摸不到边,“……再深……嗯……你,抱着我,抱着我……说你也有那么一点……想过我……行吗?”

“朕一直在想你。”景承柔声说,“你回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嘉安说不出话,只是闭上眼睛点头,他深知这已经是皇上能赐给他的最大限度的退让。他伸手向后勾住景承的脖颈,侧过脸去大胆地向他索吻。终于尘埃落定了,好像江上漂泊的一叶扁舟,经过无数惊涛骇浪,现在终于泊到了岸。景承在他唇上吮了好一会才离开,一路顺下去吮咬他的肩头和脖颈,他猜自己脊背上一定星星点点地都淤红了。

“有这一句,奴才立刻死在这里也是甘愿的。”

景承笑着问:“唔,你这样喜欢朕吗?”

嘉安阖着眼,先不愿吭声,身下立刻催促般地顶弄起来。“说吧,现在让你说了。”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剖白过很多次,包括说出口的,没说过的,还有弯弯绕绕暗示景承的,实在不必现在又调戏似的要听他表忠心。但这样一句床笫间的情话,似乎又应该听多少次都不腻。嘉安断断续续地道:“记得……小时候……”

其实景承并没道理记得,但这样两个不成句的词已经足以表达他的意思。景承默不作声。嘉安猜他也许想起他们最开始那回,早就讲过的,可得到的只是一连串的训斥。

“为什么?你怎么会一点都不怨朕呢?”

并不是不怨。他有许多咬牙切齿的时候。偷偷仰慕一个人在最初是快乐的,一旦把对方也拉进来,就免不了患得患失,生出许多龃龉,最后留下的怨恨比快乐还要多。也想过一拍两散算了,毕竟那是皇上,他很清楚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就像飞蛾扑火似的,只要还剩一分的爱,他就可以把自己整个地献出去,在景承面前他永远情难自禁。嘉安不答言,赌气似的抬高了腰臀,狠狠坐下去,让那东西完完整整地刺穿他、属于他。他一切男性的器官全部被割掉了,也知道根本不可能在这种抽插中得到什么快感,可越这样他越要主动,以证明自己还有掌控和选择的余地,不是一个仅供泄欲的出口,哪怕景承一度的确就是这样看他的。

“这样浪!”景承低声咕哝了一句,掐住他的腰用力地撞。嘉安像被他捏在手掌里,身体摇晃着往前扑,又被扣住腰拖回来。月白色床帐一颤一颤地摇动,像溪流上粼粼的微波,看久了令人失神,喉咙哑了,仍挡不住冲口而出的呻吟,混杂着疼痛和欢愉。但他突然感到小腹深处隐隐地泛起一阵酸痒。他用力挣扎着要从那双手臂里逃开,景承偏不准他躲,一只手拨弄他的乳尖,另一只手探下去,覆在他腿间来回揉搓。嘉安惊惶地叫起来。

“别……别碰!”

“摸一下,你自己这么弄过没有?一定没有。”景承柔声细语地哄他,“让朕好好教给你,那儿舒服得紧,比后头还舒服。”

景承执着地用指尖逗弄那小洞,执着地要从那里勾出些嘉安从没尝过的快感。嘉安发起急就抓他的手,“皇上,皇上……”不敢真拽开,只能一叠声地求着他唤他,可下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景承彻底禁锢了他。往前就会把那脏污的地方送到景承手里,往后则是被性器顶得更深,况且他根本不能要求景承放开,他还记着,今天再怎么放肆还是侍寝,得听凭皇上支配才行。

稍一犹豫已经晚了,腿间一湿,嘉安从喉咙口挤出一声悲戚的哀鸣。

他绝望地昂起头颅,双腿在汩汩热流中打着哆嗦。他只恨没有一把斧头来将他拦腰斩断了,好让自己跟那狼藉污秽的下身彻底断裂开来。不用看他也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泼洒出来的尿水,不是一注而是一片,落下去绵软无力,和很多太监一样,他那一刀剜得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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