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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风楼遗事(70)+番外

作者: -阮白卿- 阅读记录

嘉安飞快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连滚带爬地瑟缩到床榻角落,羞耻得耳根通红。他盯着被褥上那团水渍,几乎立刻就要窒息了。

“这是什么?”

景承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气。他故意地把手递到嘉安眼前,笑道:“朕弄得你这样舒服吗?”

他的尿水喷了景承一手,顺着景承的指尖滴下来,湿答答地在指缝间淌着。

“奴才万死……”他终于回过神了,跪爬着扑过去给景承磕头,“求您息怒!奴才可以用嘴……”

他立刻就要哭了。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嫌恶自己是个残废,偏偏还是在这样温存的私会里。景承是说了喜欢他没错,可他为什么没有想过,一个连排泄都控制不住的阉人,究竟有哪里值得喜欢呢……所以景承喜欢他什么?

嘉安的眼角红起来,他想皇上也许要叫人了。会有陌生的内侍闯进这方世界,把他就这么赤裸着从床上拖下去,带离皇上的视线,任由他哀求也好下跪也好,从此以后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皇上……容奴才用嘴……”他从不知道自己说得出这样淫荡的话,声音委屈地颤抖着。

但景承只是惊讶地笑着,“原来可以这样舒服的么?”

未及他反应,整个人已经被按着翻了个身,景承的面孔压下来,一双被情欲冲得发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他。

“你这张嘴好好留着,给我叫出声来!说你有多想要朕吻你、抱着你、插进你身体里……”

“朕气死了!一想到你被胡三明那混账碰过,就恨不得打死你,可是朕舍不得。”

“嘉安,你是朕一个人的。”

可是他的那些痛苦得到过谁的怜惜呢?嘉安的心脏剧烈地绞拧着。他真是觉得十分委屈。景承恣意地填满他、攻击他、拥抱他,湿热的两片胸膛紧紧挨在一起,他却感到孑然一身的孤单。借着狂风暴雨般的肏弄,嘉安凄惨地为自己哭叫,现在他的眼泪终于有机会流出来了。

第43章 再赴巫山(限)

他们是第一次没有在宫里行事,景承难免比往常放纵,事毕嘉安拿帕子垫在腿间,躺平了让下面的东西流出来,才知道里头伤着了。当着景承做这样的事,现在已经非常惯了。衣裳还在肘弯里挂着,肩膀和胸口染着潮红,先前被吻过的地方一小块一小块地泛起乌紫的血痕,景承探过来摸那些痕迹,故意地凑到他脸上盯住他。

嘉安把身上擦干净,犹豫一下,忽然去拉景承的手,嘴唇贴住掌心,而后沿着指缝慢慢地向上,伸出了湿润的舌尖。

“朕知道你们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景承抽回手,“没人叫你这样做。”

嘉安扭开脸,表情僵硬,“倒也不必说得这么明白。”

他瞪着眼睛看那房梁上影影绰绰跳动的影子,迷惘迟钝,是衰老的自己。现在是他还年轻。老了呢?他害怕时间,总有一天他得变成一个色衰且浑沌的废人,成年累月躺在床上,睡在自己的排泄物里,周身散发出腥臊气。景承等不到那时候就会厌了他,也许更早些,再过三四年?一两年?然后教他自己一个人往充斥着嘲讽和冷眼的死路上走过去——总会老的,躲不过。

景承恍然一笑,“噢,朕知道了,不该叫你喝那碗甜水。”他揽过嘉安,教他躺在自己怀里,扣住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揉搓。嘉安摸了摸他汗津津的胸膛,“现在这样,谁见了不要骂一声奸宦误国呢。”

景承嘁地哼了一声道:“朕不过临幸一个奴才,他们也有那么多话讲。”

嘉安身子一僵,没有作声。

景承喊人要茶水。他们带的两个小内侍一直守在门口,其实什么都听得到,这样的事是不需要避着奴才们的。但嘉安仍敏捷地跳下床,抓起衣裳躲到屋角去穿上。景承饮了半盏茶,忽然睃了他一眼笑道:“喉咙都叫哑了,不来喝一口么?”

嘉安看了看那个奉茶的小内侍,瞪了景承一眼,走来把剩茶接在手里一气喝尽。景承皱起眉心道:“慢点,那水滚热的。”

“奴才从昨日水米不曾打牙,这会儿实在是撑不住。”

“为什么?”

“唔……饿两天身上干净,”嘉安难堪地笑,“规矩是这样的。”

“朕怎么不知道这种规矩?”

他十分清楚在这种时候如何应答才能叫主子怜悯,于是垂头一笑,没有说话。景承倚在床头向他伸手,要他到他身边去。嘉安回身把茶碗交给小内侍,退了两步,撩起袍角跪在地上。

“奴才叩谢皇上大恩。”

景承“哼”一声笑了,“谢朕什么?”

“谢皇上惦念。”嘉安伏低了身子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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