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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有个小笔友(89)

作者: 春绿可期 阅读记录

赵福子粗糙的双手灵活地撩起三搓黑发,左绕右绕,一股辫子就这么出来了。

天气热,头发垂在脑后不舒服,赵福子便掐出一头的三股辫,然后分成两大股,弯曲,再用红头绳固定在脑后。

一缕缕三股辫成花瓣一般悬挂在香茶的后脑勺,她伸手摸了摸,脑后的头发纹路歪歪扭扭的。

如果后头有人,定会惊讶赵福子的编发手艺,没用梳子,也没用多余的头绳和夹子固定,竟然梳出了五角星的纹路。

“好了。”赵福子很满意。

香茶也很满意,她爹和舅舅给她扎的头发总是很松垮,不到半天,花苞头就会瘪下来。

福子哥就不一样,扎的很紧,但又不勒头发。

两人在树荫下闲聊着,香茶的视线很快被地上搬运东西的蚂蚁队伍吸引住,两颗葡萄大的眼珠子恨不得粘着蚂蚁。

蚂蚁在搬果子以及人参公鸡的血块,香茶跟着蚂蚁走,赵福子百无聊赖的也跟着。

他的任务就是看住香茶,深山里倘若丢一个孩子,找回来的几率不大。

走着走着,两人和一堆蚂蚁来到山谷的一处不太起眼的斜坡。

“福子哥。”

香茶两条小短腿爬不上斜坡,只好向赵福子求助。

赵福子将香茶抱上斜坡,斜坡的面积不大,赵福子担心他一个成年人爬上去会踩踏这面小山坡的土。

便站在下面昂着脑袋:“香茶,你别跑远,担心蛇。”

这季节的蛇最多了,花花绿绿,各色的都有,碰到没毒的还好,杀了煲蛇肉羹吃,倘若运气不好遇上剧毒的五步蛇,那小命大抵要交代在这了。

香茶嗯了声,她怕蛇,当然不会跑远。

确定香茶蹲在斜坡上看蚂蚁,赵福子松了口气,拿手扇风,耳畔传来烦躁的知了声。

就在赵福子热得口干舌燥想回去时,头顶斜坡上的香茶咦了声。

“福子哥…”

赵福子一惊,三步并做两步爬上斜坡:“咋了咋了,哪里有蛇?”

扒来草丛,入目的是小姑娘梳着五角星的辫子头,小姑娘脏兮兮的脸颊扭过来:“没蛇。”

赵福子受惊后背生生冒出一背的汗水:“没蛇你叫啥?”

“喏。”

香茶皙白的手指撇开几株杂草,指着不远处一排排苍天大树:“福子哥,这里有地哎。”

香茶说得地是山下那中有沟,累地一排一排的那种地。

“哪啊?”赵福子热得汗水直流,眼睛都睁不开。

香茶往前走了两步,踩着脚下明显高出其他山土的地方:“这儿啊,福子哥,你快看!”

赵福子定睛看过去,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高出地面的田地上长满了青草,但不难辨出这是人工挖出来的地。

“我的亲娘,还真有。”

赵福子觉得稀奇:“谁吃饱了撑着来山里挖地?”

荒郊野岭能种啥?这边杂草有些长得能有县里的小楼高,这样贫瘠缺水的地方挖地干啥呢?

疑惑归疑惑,赵福子还是踏上了高地。

才蹬上高地,赵福子就感觉周身的气息瞬间变了,清风绕过山林嗖嗖地往他身上扫荡,额头的汗珠没一会儿就吹了个精干。

最妙的当属这地儿的视角,像香茶这样的小人就算了,看不到什么,他不一样,站在这能将下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看到他三叔赤着胳膊在东北角低头找人参,还看到距离狗子哥不到十来米的地方窝着一只肥嘟嘟的人参鸡。

人参鸡一点危险概念都没有,自顾自的在那吃草,而他狗子哥被前头的灌木丛挡着,丝毫没察觉到人参鸡的下落。

“狗子哥!”赵福子捂着嘴小声喊。

钱火狗看向斜坡,还以为香茶怎么了,谁知一抬头看到赵福子在那比比划划。

看了半天,钱火狗明白了,在他斜前边有人参鸡。

他给他姐夫吹了个口哨,两人默契的包抄了过去,听到鸡叫声,香茶一个激灵,手中拽着的草断了。

摊开手,草汁黏了她一手。

赵福子忙捏起衣角给香茶擦手,才擦干净,钱火狗拽着活蹦乱跳的人参鸡过来了,看到香茶的小花脸,钱火狗哈哈大笑。

赵老三也过来了,赵福子忙招呼他三叔:“三叔,你上来坐,这里凉快,小风幽幽的。”

赵老三双手一个下撑爬了上来,一上来就被陡然吹过来的穿堂风刺激的打起冷颤。

目光随便一扫,正好落在香茶头顶上。

“福子扎的辫子?”赵老三笑了声,“没想到你还会这手。”

赵福子憨笑,香茶开心地甩甩脑袋,最顶端的红头绳上的银铃铛发出叮叮铛铛的响声,在聒噪的山林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这时一道弧线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