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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213)+番外

“那就睡吧,别乱想了,该记起来的时候,自然就记起来了。”余舒张口哄了景尘一句,便关上门,退了出去。

回到房里,她先是找了一圈金宝,小东西一见到生人就躲藏起来。一晚上没露面,寻了半间屋子,才在衣柜底下找到,见它蜷着身子睡得香,不禁有些羡慕,伸出手指揉了揉它脑袋,小心抓了它出来,放在余小修床尾。

一宿颠倒。等余舒真正睡下,不过多半时辰,就听见了外头鸡打鸣,平日里喜欢邻居家的公鸡勤快,但困顿时就觉得扰耳了。

“喔——喔——喔”

。…

“喔——喔——喔”

恨不得把那鸡子浑身毛都拔掉。

余舒捣着耳朵。硬挺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一骨碌爬起来,揉着发疼的额头坐在床边醒了醒身,掀开被子想要下床,脚刚一落地,差点摔地上。

“嘶!”

她坐回床上,抬起腿拎起裤管子一瞧,昨天崴了一下没仔细。这一夜过去就肿成了馒头。

“姐,你醒啦,”早起的余小修拿手巾擦着脸进来,看见余舒脚上红肿一片,赶忙上前弯腰去瞧:“这怎么啦,成这样儿了都。”

“唉、唉,别碰,疼。”余舒抓住余小修的手不让他挨自己,“去打盆冷水过来,我拧个手巾敷一敷就没事了。”

把余小修支开,余舒踩上鞋子试着下地走动,没两步就疼的她坐回去。

“这下坏了,怎么出门呢?”余舒翘着腿发愁。

让余小修打了水,余舒用冷水敷过几遍。红是退了些,肿依旧没消,走不成路,只好对余小修道,“小修。你换换衣裳,待会儿到回兴街西口去等你薛大哥,告诉他一声,请他来咱们家一趟。”

毕青那伙人的事倒不成了紧要,因为要讨八字,必须得尽快见到薛睿,无法只能请他到家中来。

“要不我找个郎中回来?”余小修问。

“不用,过几天就好了找什么郎中,白浪费钱。”多敷几次水就好了,她记得以前刚刚入职场时,穿高跟鞋动不动就崴脚,住在八人一间的员工宿舍,大家自顾自,也没人管她,都是她自己用水敷好的,比涂什么红花油都管用。

家里的大小事都是余舒说了算,余小修拗不过她,只好换了衣裳出去等薛睿。

余小修出去没多久,景尘也醒了,余舒听到院子里动静,便独着一条腿从床上跳起来,一只腿蹦到床边,推开窗子。

就看到厨房门口,景尘披着一头乌黑的散发,正在打水想要洗脸,奈何头发披在肩上不老实,他一弯腰便滑下,他一只手不方便束发,为不湿了头发,他只好频频弯腰起身,洗也不是,不洗也不是。

余舒看着这一幕,乐的吱吱笑出声音,景尘听到,回过头,就见余舒顶着一头睡的蓬松乱翘的卷发,趴在窗边笑眯了眼睛,露出一边尖尖的小虎牙,不知怎么,看见这样开心的她,就连她为什么高兴都不知,他便不由自主地跟着她扬起嘴角。

“过来,我给你绑下头发,”余舒朝景尘招招手,让他到窗户边上来,转身一蹦一跳去床头取了梳子和发绳,又蹦回去。

景尘走到窗边,看见她那金鸡独立的样子,就想起她昨日行动似乎有些不便,面露担心:“是不是昨日磕碰着了?”

余舒点点头,跳到窗边,手指转转示意他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她跪在椅子上,站高了些,边拿梳子理顺他柔软的头发,边笑呵呵道:“这样不是挺好,你伤了手,我扭了脚,咱们两个正好做一对难兄难弟。”

景尘闻言,扭过头,微微蹙眉:“不好。”

余舒只是开玩笑,看他这么认真,只觉得可爱,把他脑袋掰回去,继续给他梳头,故意问道:“哪儿不好了?”

这样清朗的早晨,难得偷闲,不用赚钱,不用写算,能有个人陪着她说说话,脚上还疼什么呢。

“你受了伤,这有什么好的?”

“可是这样就能同你做伴儿了啊,你难道不想和我同患难吗?”

“…我自是能同你患难。”

“那不就结了,即是患难,你受了伤,当然我也要受伤,不然还叫什么同患难呢,你说我讲的对不对?”

景尘嘴笨,听她振振有词,明知她讲的不对,却说不过她,无语片刻,才开口道:“绑好了吗?”

余舒失笑,哪不知他想法,说不过她就想跑么,说他单纯,他却也不傻。

“没有,别动,我给你绑结实点。”

余舒嘴里哼着小曲儿,手指翻动,坏心地在他头发上编起了麻花。

景尘不知她捣蛋,就听她唱着奇怪的曲子,什么村里姑娘,什么小芳,辫子粗又长云云,一头雾水。

第一百九十四章 余舒示警

余小修在街上东张西望地等着,有车有马从前面大路经过他便要多看两眼。

薛睿一到回兴街就让马夫停下车,从车窗往外一看,正瞧见站在路边的余小修,便下了马车,朝他走去。

“小修。”

“曹大哥!”余小修尽管已知薛睿本名,但是以前叫习惯了,一时难改口。

薛睿看看四周,“你姐姐呢?”

余小修道:“我姐昨日扭了脚,今天肿起来不能出门,就让我在这儿等你,曹大哥,我姐请你上我们家去一趟。”

薛睿眉头一皱,昨晚上天也黑,她没说他倒也没注意,这怎么严重到路都走不了了。

他和马夫交待了两句,就同余小修走了,薛睿路上是有试探着提起景尘的事,本是想打听打听那人什么来路,但是余小修言辞闪躲,好像不大愿意多讲,这便让薛睿起了几分疑窦。

他看那景尘相貌堂堂,身手不凡,然而一个年轻男子与女子同住一宅,非亲仅友,大失体统,显然是江湖人做派。

再一深想,之前那夏江敏是和余舒住在一处,这么说,也是和这景尘同住了。难怪夏江鹤郎会不想声张此事,夏江家的小姐若要婚配,必是一方高官富甲正房,即便是下嫁,男方也断容不下女方婚前和男子交从过密,遑论是同檐相处。

薛睿认识余舒不是一天两天,知道她虽在男女大防上有点马虎,但事事都有计较,绝不是个粗心之人,如此,分明那景尘不是一般的朋友了。

想到这里。薛睿心中更觉不妥,走到人稀的巷子口时,故意放慢了步子。侧头对余小修道:“小修,在百川书院读书还习惯吗?”

提起这事,余小修赶忙道谢:“嗯。谢谢曹大哥,我都听我姐说了。全靠你帮我打点的这家学堂,人家才肯收我一个京外人。”

薛睿不置可否地笑笑,道:“从城南到城北路远,每天要起很早去上学吧,来回走那么远的路累不累?”

余小修挠挠头,老实道:“是挺远的,不过每天只用来回走一趟。没什么。”

薛睿趁机提议道:“要不要曹大哥帮你们另找一处宅子,离百川书院近些,这样你每日上下学都能少走一段路。”

余小修想也不想便摆手道:“别麻烦了,我们就住这里挺好的,我姐还要到秋桂坊上摆卦,要离书院近了,我是少走几步,我姐不是尽走冤枉路了吗。”

薛睿眼神闪闪,脸色温和,伸手拍拍他肩膀。“不枉你姐姐这么疼你向你,你能知道替她考虑就好。”

他于是没再对余小修提这搬迁之事,两人说话间就走到了余舒家门口,门虚掩着没关。余小修上前推开门,朝院子里喊了一声,侧身请薛睿先进去。

“姐!曹大哥来了!”

余舒刚刚换好了衣裳,正坐在床边缠袜子,听到余小修声音,忙提了鞋子,一蹦一跳到窗口,看到刚进门的薛睿,朝他道:“快进来吧,真是麻烦你还要再跑一趟。”

说完就扶着墙,一只脚跳到外面堂屋饭厅去等。

薛睿看见余舒在窗口露脸,未有打个招呼就见她没了影儿,暗笑她做事急快,正要随着余小修往里走,就见西屋门前多了个雅白的人影,静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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