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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222)+番外

“我昨晚梦到,似是我在山门中的师父告诉我,我下山是为了寻找破命人。”

余舒猛地抬头看着景尘。

“你知道什么是破命人吗?”景尘面色困惑,对于这梦中的提醒,他想了半夜都无解,还有道心又是指的什么?

余舒心中惊疑,他梦什么不好,怎么就偏偏梦见了这个,这要她怎么对他解释,难道要把他命犯计都星,会时时祸累旁人的真相告诉他?

余舒拿不定主意,之前不告诉景尘,是因为怕他一知道真相就避开她,好像当初在义阳城一样,但总这么瞒着他也不是个事儿啊。

要说他们都相处了这么久,字据也让他立了,他也亲口答应过,她就算真和他说明白,他未必就会一走了之。

但是,真和他说了又有什么用,只要他一日不想起来,知道了破命人是什么,也无处去找寻,这种事在他恢复记忆之前说出来,只能让他白受一场打击,未必就是对他好。

倒不如一瞒到底,就算日后他想起来会责怪她,她也认了。

景尘不是不会看人脸色,余舒的犹豫,让他察觉到,她似乎在瞒着自己什么,有关他的事。

“小鱼,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余舒歪歪脖子,让她编谎话容易,说真话却别扭:“景尘,实话说,我是知道你一些事,但是不方便对你讲,还是等你自己想起来吧,啊?”

景尘看着余舒局促的样子,到底是不想为难她。

这时候,院外门敲响了,余舒怕景尘再问,赶紧将他手上纱布打了结,“我去开门。”

余舒小跑出去,一拉开门,看到门外一袭雪缎灰裘的俊俏男人,差点手一抖又把门甩上去。

“怎么着,这副样子,是见到我不欢迎吗?”

“哈哈,哪有,是没想到你这么一大早就上门,”余舒干笑两声,那天晚上在巷子口,薛睿不清不楚地答了她一句话,让她到现在心里头还犯着别扭。

“来给你送好消息,能不早吗?”薛睿将手里拎的一盒点心递给余舒,绕过她进了门,路过景尘房门口,不忘停下打个招呼。

“景公子,手上的伤好些了吗?”

“嗯,小鱼刚给我换过药。”

“那就好,我同阿舒有正事说,先进去了。”

两人每回见到也就这么几句话,翻来覆去说不厌。

余舒关上门,整理了一下表情,才跟着薛睿进了大屋,放下点心盒子,道:“你先坐,天冷,我去给你沏壶热茶。”别忙了,我说几句话就走,轿子在外头等着,”薛睿抬手示意余舒坐下,先是扫了眼屋里,没见到过冬用的火炉火炭,暗自记下了,想着下回再来要稍带什么。

他不卖关子,直接仲手从裘绒领子里翻出一直信封,放在桌上,推给她:“你的事办成了,这里是你入考的文牒,仔细收着千万不要弄丢,介时就凭着它去参考,试后还要拿它去接榜。”

余舒面色一喜,捡起了信封,抽出里面的文书,这是一张相当讲究的纸笺,纸张略硬,呈莹白色,底有印花,正反两面都写有字,一面书着入考时年等字样,下头盖有一枚大印,是“司天监”的章,一面书着姓名籍贯等字样,下头盖有两枚小印,是“太承司”、和“会记司”的章。余舒瞧见她名字“余舒”下头,还特意用红圈印了一个“女”字,心想这大概就是夏明明说的,大衍试用来区分男女考生的方法。

这就相当于是古代的准考证了,余舒心想。

薛睿道:“第一科惯来是易理,腊月初一开考,当天只要带着纸笔和卜具去太承司,有别于科举,男女分院而试,当日考当日毕,唯一一点,中午你得饿着肚子,太承院是不许带吃食入内的,但有水供应,介时只要摇铃唤监考即可。”

余舒之前已经在一位大易师处打听了大衍试入考事宜,但听薛睿说的更详细,便认真记下。

“这头一科后,再三天是第二科,按顺序应当是风水科、星象科、面相科、奇术科,最后才是算科,前面四科不一定是笔试,也有时会考时事,我会派人到太承司打听,有什么变动再来通知你,你只需安心等候即可。”

余舒点头,知道这事儿有个人帮衬着最好,便不推辞:“那就有劳你代我留心了。”

“说这客气话是做什么,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要找你帮忙,”薛睿这回从袖口里抽出了一张纸,递给余舒,“这上面有两副八字,你这两天抽空帮我算一下,看这两人近日是否有难,可行?”

余舒接过去,并不打听这上头是谁的八字,只是笑道:“你托的事还有什么不行的,你要是不急着走,我现在就给你算,省的你再跑一趟路。”

薛睿看一眼外面,摇头道:“上午我要到衙门去一趟,看看泰亨商会那起案子审理的如何,不能多待,后天我再来找你。”

余舒一听这事,便正了色:“好,我还想说怎么没听动静,正好你去看看,回头来告诉我。”

裘彪和毕青一日不被问罪,她一日睡不踏实,这案子最好是尽快了了,别再拖到大衍试时。

余舒起身送薛睿出去,景尘就在院子里给墙角的菜地浇水,回头看他们出来,道:“要走了吗?”

薛睿看着他闲适的样子,心中不觉有几分羡慕,这种日子他也曾有过,观书度日,扫地理舍,还有,同某个缺心少肺的丫头朝夕相“还有旁的事,改日再来。”过几日他忙完了手头上的事,看看在这附近找座空宅,不能再叫他们这么混住下去,一来不方便,二来他不放心。

“慢走。”

“我出去送送他。”余舒对景尘道,送着薛睿出了门,不忘将院门带上。

景尖看着被关上的院门,脸上才露出几分落寞,还有谁似他这般无所事事。

余舒把薛睿送到巷子口,才想起来忘说一件事,正想着要不要同薛睿提一提纪星璇前天来找她的事,薛睿便先看出她有话要说:“怎么了?”

“唔,也没什么,你且走吧,别误了时辰。”算了,纪星璇也没能把她怎么地,反倒是她,逗弄了人家一回,学这嘴没意思。

薛睿失笑:“不差这么一两句话的工夫,你说。”

余舒也笑,冲他摆摆手撵道:“怎么就这么好事呢,真没什么,快走快走。”

薛睿看她不愿说,想来不是什么紧要事,便摇摇头走了,出去十几步,回头看一眼,见她还站在巷子口目送,而不是没良心地转头就走,他心情一好,步子也不由轻快了几分。

殊不知,余舒那头正望着街对面的豆油铺子,心琢磨着家里的油还够不够吃,要不要待会儿出来打一壶,压根没注意到他走哪儿去了。

第二百零二章 罪有应得

薛睿说是去打听泰亨商会一案审理的情况,当天晚上就有衙阿的差役上门来通知,要她准备明天上堂过审,余舒满口答应了。

余小修和景尘都很关心这件案子,前者就怕毕青和裘彪再被放出来,后者倒是想陪余舒一起去过堂听审。

“我去就好,听薛少说,毕青裘彪他们当初是把劫船那件案子推到了中途救上船的人身上,那不就是说的你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案子了结之前你最好是不要露面。”

余舒打消了景尘陪同的念头,又同余小修唏嘘回忆了当时在船上被逼得走投无路跳江自保的情形,把那裘毕二人恨的是牙痒痒,只想着明天就让他们被处决了才够解恨。

吃罢晚饭,各自回房休息,余舒因为明天要上公堂兴奋的睡不着,躺了一会儿就干脆爬起来做算数。

这几日准备考试,寻找黄霜石的算法刚有了眉目就被她搁置到一旁,今夜捡起来继续研究,就算出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奇怪,怎么照这么算,那石头应该就在我身边儿上啊,明明丢了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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