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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294)+番外

说到这里,余舒突然停下,问纪星璇:“我刚说什么你记下了吗?”

纪星璇点点头。

余舒一摆手:“你复述一遍。”

纪星璇于是将她的话学了一遍,不说字句不差,但重点都在。

余舒满意地点点头,道:

“这就对了,往后一句话不要让我说两遍。接着讲——乾坤有八,六爻初卦一样分为八种,依着你每回掷出这六次的不同,分别是三连、六断、仰孟、覆碗、中虚、中满、上缺、下断。这三连嘛,就是说你这六次里有三次连着都是‘单,,作乾卦。这六断,就是三次得‘拆,,作坤卦,这‘仰孟,,是头次单,二三是‘拆,,得震卦¨听着余舒越讲越复杂,纪星璇没有托大,一面暗记,一面让云禾取了纸笔,又搬了一张茶几过来,匆匆记在纸上。

余舒具具体体地将六爻起卦的方法讲述了一遍后,停下来又问她:“我刚才说的那些,你学一遍。”

纪星璇于是复述一回,中间偶尔有一两个纰漏,余舒都会打断她,指出后纠正,一次两次,纪星璇不免另眼看她,说到最后,余舒要过来她记录的那张纸,扫了一遍,递给她,道:“熟能生巧,你回去后将八种卦象都掷出个两百次,再来找我。”

闻言,纪星璇刚对余舒生出来那么点另眼,“噗”地一下就没了。

云禾不满道:“你是不是故意为难我们小姐,没看到她右手都伤着了,哪能再这么折腾。”

余舒脸色冷淡道:“右手烂了就用左手,掷不掷随你便,又不是我在学。我丑话说在前头,当初我学六爻,青铮道人何止让我掷了上千上万回,才开始教我正经的。

这话不假,只不过她当初掷的是棋子,不是铜钱罢了。

纪星璇辨了辨她神情,觉得她没有说假话,迟疑了一下,便点头道:“我掷。”

余舒打了个哈哈,从榻上坐起来,踩了鞋子,拿着书,一声不响进了卧房,“嘭”地一声关上门,睡觉去了。

“难怪是个妾生的,没教养。”云禾嘀咕一句,扭头对纪星璇道:“小姐,我们回去吧。”

纪星璇将记录的纸张收好,站起身,看了一眼桌上放凉的鸡汤,对她道:“倒了吧。”

“是。”云禾眼中闪过扫兴,将那汤碗放在托盘上端走。

主仆两个人出了小院,云禾才问道:

“小姐,您不是同夏江小姐约好了明日去看她吗,这两天好不容易找到卜钱,那丫头又刁难您,明天还出门吗?”

纪星璇道:“余姑娘交待的事可以先放一放,这夏江家是必要去的。”

“哦。”

走过花园,纪星璇突然扭头问道:“你在这鸡汤里偷偷放了什么?”

云禾一愣,随即吐了下舌头,道:“也不是什么,就是一点子泻药,能让她拉上三天肚子,给小姐出出气,谁知她不喝。”

纪星璇摇摇头,“下次不要这样了,别再耽误了正事。”

云禾沮丧道:“奴婢知道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交账、制衣

纪星璇一早起乘轿子去了夏江家的别馆,门卫通报后,被请进西苑花厅中茶候。

纪星璇安坐在圈椅上,两手并在膝上,缠了白纱的手指间捏着一枚通宝,轻轻摩擦,眼里不知思索些什么,一听到外面的说话声便抬起头,只见两扇尽开的藤纹门一侧走进来一道倩丽的人影,二八年华的少女,容貌好不娇丽,一头乌发旋成惊鸿,点点朱钗,蝶衫黄裙,宛若一朵春花惹人。

“星璇姐姐,早晨下了一会儿雨,我以为你不来了呢。”来人一张开口便是黄鹂脆声,带一点娇嗔让人心疼。

纪星璇将那通宝收进袖中,站起身,笑道:“约好的怎会不来,敏敏,你身体好些了吗?”

这刚进门来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南方易首夏江家的五小姐,夏江敏。

“这两日天暖,我好多了,”夏江敏笑盈盈地走过去,亲昵地挽了纪星璇的手臂拉着她在上首的短榻上下,一眼看到她手上缠纱,忙举到面前,讶声道:°“你的手这是怎么了?”

“前日弹琴,一时动神便伤着了。”

“怎那么不小心,擦药了吗?”夏江敏又关心地问了几句,纪星璇聪明地挑开话题:“我上次带给你的两本书看了吗?”

夏江敏高兴地点点头:“看了,那本《青琐高议》写的十分有趣儿,你来之前我还在读呢。

前阵子身体不好,爹爹不让我出门,多谢你带书来给我解闷。”

“你喜欢就好,我那里还有后集和别集两册,等你这些看完我再拿给你。”

“那太好了。”

两个女孩子聊了一会儿,是书说杂,一壶茶后,夏江敏便有些坐不住了,突然拉了拉纪星璇,道:“星璇姐姐,我在家闷了好些时日,想出去走走,你陪我一块儿行吗?”

纪星璇犹豫道:“夏江先生不是不让你出门吗?”

夏江敏忙道:“爹爹是不许我一个人出门,我的病都好了,有你陪着,他肯定答应,行不行吗?”

纪星璇温温一笑,纵容地点了点头。

夏江敏欢呼一声,便拉着她去见她爹,请示过后,夏江鹤郎果然应允了,托付了纪星璇两句,就让人备轿。

一出别馆的大门,夏江敏脸上明显地晴朗许多,纪星璇问她打算去哪儿,她挠挠下巴,提议道:“城北没什么好玩的,咱们上城南走走吧,我知道有一家酒馆卖米酒,特别的好喝,带你去尝尝。”

“好,”纪星璇并不扫兴,于是两人各自坐上轿子,去往城南。

轿门里,夏江敏在袖口里摸索一阵,掏出一封腊口的信,拂了拂又塞回去。

话说余舒昨天在薛睿面前夸下口,要做一本假账给他瞧瞧,这早上一到忘机楼,就接着昨天的继续造假,算盘珠子拨的噼里啪啦。

薛睿午饭时在忘机楼露面,余舒被小晴叫到楼下他的书房,进门就塞了一本账给他,接过小晴递来的茶,优哉游哉地坐在一旁等他过目。

“这么快就做好了?”薛睿抱着些玩笑的心思翻开她新做的那本账,翻过两页就笑不出来了,渐渐脸上露了一点吃惊,等将这记了小半本的账看完,不得不承认是她在做账上有两把刷子,若不是他之前见过那本实账,只当手里的这本才是他这忘机楼两个月建造的花销,然而总额前后竟错了一半还多,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这么一大笔钱塞进去余舒等他翻到最后一页,才自信满满地开口:“其实做假账,无非是三条,瞒、哄、疲瞒的是收入,哄的是成本,骗的是外人,而最关键是要会在成本上做文章,这文章做得好了,便能让外人看不出真假来。我现在做这本帐,就是纯粹哄了成本,至于那收入一项是我虚添加进去的,给你看个样子。你要是觉得还不错,就放心把这件事交给我,等酒楼开业,头一个月我再做一份整账给你过目,你那时再决定要不要用。”

薛睿默默放下账本,转头盯着她瞧。

余舒被他看的不自在,皱眉道:“你看我做什么?”

“看你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你倒是和我说说,你还有什么不会的?”薛睿开口打趣。

“哈哈,”余舒笑了,把手一摆,“我不会的多的去了,也就是精通这么一门术业,换汤不换药罢了。”

薛睿听她说话谦虚,但看那弯眉弯眼的小模样分明是自得,甚觉有趣,并不拆穿她,而是正了正神色,问道:“若实际账目和明细都由两个账房整理,你只要负责这对外的假账,每个月得花多少时间在这上头。”

余舒想了想道:“要我来做,十天一整理,一个月顶多抽出三天空就能搞定。”

薛睿看她语气轻松,思索片刻,道:“好,这件事我就派给你了。这假账你只管做给我看,往后每个月我再另外打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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