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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330)+番外

首先,她得到大易馆去买几部书,那纳音之法她还不甚精通,因无师指点,学起来更难一些,她打算事后问问景尘,若他擅长此道,便向他讨教,省去了登门拜访大易师的麻烦。

再来,她要将她所用的卜具从里到外都新换一遍,以前是钱不够使,她所用的罗盘、算签、八卦书、滴漏、星图表等物,都是次选,以至于这些卜具根本起不到什么大用,她只能依靠术数计算。其实对于易客们来说,上好的卜具不但能弥补经验的不足,也能让卜算的结果更加精确,有甚者,一套五十年生的金丝楠木套签,因天地灵性,拿来求卜就能有五成的准确率,可以帮助易客们决断。

如今余舒小有资产,除却从纪家得来的两千银之外,皇上昨日大行封赏,她得了百亩良田,可坐享其成,又有那百两黄金压箱底,足可以让她鸟枪换炮了。

而后,便是吃穿所用的改善,凡要成大易者,无不善待自己,有一句话说的极妙,身体是一切的本钱。

余舒知道自己现在这个身体,命理、根骨、资质、精气、乃至运气,无论从哪方面说都差到不行,唯一好的怕就是她这个脑子了,那些都是天生的没办法,可不代表不能改变。

这命理根本不是她的,不必理会,但是根骨不好悟性就差,这个可以通过多看书多动脑子改善,昨天皇上赏赐的龙马河图,据说每日观看有益。

资质关系到天分和智力,她的智力是不用说了,天分这东西就比较悬了,如同景尘,当初她选买凶宅,他一眼就能察觉到风水不妥,那就叫天分,这种能力想当然她没有,不过她上辈子积攒的计算能力,到这一世完全可以算是一种“天分”了;至于精气,余舒听贺芳芝解释,这是人的本身之气,没了精气,人便会死,精气十足的人则健康长寿、百病不侵。要保养精气,首先要有良好的生活习惯,按时起睡,不眷yin逸,其次是要靠食补,单看有钱有势的人家,哪个不是想尽办法吃的精细,似景尘给她那张万年丹的方子,便是一种养护的灵药,还有忘机楼中各种珍鲜,都能起到食补的作用,余舒还想到了纪家祖宅那口池塘里养着的八宝锦鲤。

最后不得不说一说运气,这东西来无影去无踪,却往往能在关键时候左右一个人的命运,偏偏余舒运气差到不行,这种没风没影的东西从自身改善是没戏了,唯一的法子就是借助外物,譬如,挡厄石这一类灵石宝玉。

看那些个大家子,身上穿戴的,多少锦囊平安符和玉器都是用来保佑。就拿薛睿来说,余舒看他身上常带的一块紫玉蝙行腰坠,貌似不起眼,实则是珍宝一件,真拿出去换成钱,只怕无人出得起价。

余舒才得了皇上赏赐的福山祥玉一块,准备等下就取出来带上,还有那麒麟瑞兽五宝,也要摆在她经常作息的房间里,此外,等大理寺的案子一落,她要想办法弄一些上好的玉石,自己做个风水池子养着。

上辈子,有了钱余舒会选择去做投资,没有一本万利的生意,却有钱滚钱的办法,因为那是一个认钱不认人的社会,人情比纸薄,要照顾弟弟于磊,要过好日子,赚钱就成了她的第一要务。

而生在大安朝,这个易学横行的世界,余舒很早就发现,想要过的好,比起金钱更重要的便是这一门至高的学问,学会了它,不仅能洞悉别人的命运,更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想一想都能让她血脉贲张,这种诱惑力对于要强好胜的余舒来说,已经远远超过了金钱。

以前,她是用学问来赚钱,现在,她则要用钱来堆积学问。

第二百九十五章 牢中夜话

一晃眼又过去两日,余舒就待在家里看书写算,研究易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等着大理寺开堂审案的消息。

这两天没什么大事发生,赵慧将宫中发下的赏赐挑选了一份,让贺芳芝给裴敬送去,另外忘机楼又送了夏明明的信来,责问余舒为何没赴她的约,余舒写了一封回信让贵六捎走,信上没作解释,只是约了夏明明月底见面。

另外,余小修在书院里遇上了薛文哲,正如余舒所料,薛文哲果然知道了纪星璇入狱的事,也不知他从哪儿听来这件事和余舒有关,逮着余小修冷嘲热讽了一通,言辞里对余舒多有不尊重,结果余小修告到了宋院士那里,薛文哲被说教了一顿。

余舒听余小修讲起经过,当时冷笑,道:“以后你看见他,就当他是只苍蝇,不必搭理。他若再找你麻烦,你就告诉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曾经光着屁股被当成供品祭天,就闭好嘴。”

在义阳城的时候,薛文哲曾被一伙人抓去当成祭品开坛做法,余舒和余小修受他连累,遇了一场险,目睹了薛文哲被人扒成白条鸡的丑相,也正是那次余舒初识景尘,所以记忆犹新。

余小修记下余舒的话,第二天去了学堂,却没遇上薛文哲再来找他,就以为他是害怕院士说教,殊不知薛文哲压根就没来上学。

暂按下这小事不提,这一天黄昏时候,余舒总算等来了开堂会审的消息,薛睿派了老崔来给她送话,会审的日期就定在明天,薛睿要她明天一早在家等着,他会派人来接她到大理寺。老崔就带了这么两句话,多余的没讲,这让余舒很是松了一口气,只当薛睿是不记得那天他醉酒后的事。

回头告诉赵慧说她明天要出门,让厨房烧水,在芸豆的帮忙下,一只手不能沾水的余舒洗了澡,便早早地上床睡了。

就在余舒高枕无忧之时,安陵城西大狱中,静森森的夜里,一间牢房的门被打开,狱卒将火把插在墙上,照亮了这阴森的石屋,显出木床上一个佝偻的人影,隐约听到一两声虚弱的咳嗽,这床上的人听到开门声,慢慢转过半个身子,露出一张灰败的脸孔,满身病态,却是十日前还精神烁烁的纪怀山。

“咳咳,是、是谁?”纪怀山看着牢门口的人影,不确定是官衙的人要深夜审问,还是别的什么人来探望他。

“祖父”

门口一个人低叫一声,跑到木床边,屈膝向他跪下,头上披的黑色斗篷滑落,露出一张素面朝天的脸。

“璇、璇儿?”纪怀山大惊,强撑着身体坐起来,“你怎么、怎么——”

“是宁王殿下,”纪星璇眼眶红红地伸手扶住老人,小声对他道:“明日就要开堂审问,王爷想办法让我偷偷离开牢房,过来见您一面。”

闻言,纪怀山赶忙看向门外,寻找七皇子刘灏的人影,只是外面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便低声问她:“七、王爷也来了?”

纪星璇点点头,“王爷在外面等呢,这地方他不便进来,您就别找了,咱们快商量商量,明日上了公堂该怎么对答吧。”

纪怀山收回视线,没有看到刘灏,眼中一闪而过失望,咳咳了两声,抬头看着跪在矮床边的孙女,借着墙上的火光,将她脸上的担忧、焦急和少许惧怕看在眼中,令他很是自责,他伸出因病痛微微发颤的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缓缓道:“早知今日,当时我就不该冒险盗题,被那狼子野心的混账所蒙蔽,让你用挡灾石和她做了交易,才埋下大祸。好孩子,咳咳,这一次是祖父害了你,”

纪星璇握紧了老人另一只手,眼中有泪打转,摇摇头,强忍住哽咽,冲他扯出笑容:“您快别说这丧气话,王爷说了,只要他们拿不出物证,任凭他是道子还是谁作证言,大理寺都不能轻易给咱们定罪,那份考卷您不是早就烧了吗,孙儿那一科答卷也是自解了意思,至于他们冤枉咱们同谋害皇亲的逆贼有勾结,就更不可能定罪了。爹爹前日才来看过我,说是已经托付人到大理寺去打点了…没事的,祖父,会没事的。”

纪怀山的手掌停在她发璇上,看着她,闭了闭昏花的眼睛,不忍心告诉她,昨日他那知交好友赵知学来探牢时告诉他的消息——司天监从今年大衍试星象一科中,查出了七八份一模一样的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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