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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522)+番外

余舒显摆完,便没心思多留,收好了那半沓八字帖儿,便起身告辞,邱夫人主动将她送出二门,才使身边的大丫鬟跟着。

邱夫人回到房里,就被邱月龄缠住了,“娘,怎么样,你帮我问了吗?”

邱月龄不知邱夫人打算她婚事,只是关心那水晶手串。

邱夫人爱怜地拍拍她,哄道:“余先生那样的手串,只养了三条,一条送了辛家丫头,一条说是给了未来的敬王妃,再没多的了。”

邱月龄闷闷不乐道:“我要是早认识余姐姐就好了,说不定她也送我一条呢。”

邱夫人气郁,伸手掐了她一把,轻斥道:“跟谁学的眼皮子这样浅,娘还少给你拾掇了好物件儿么,等你父亲回来再教训你。”

邱月龄自知说错了话,连忙讨饶,邱夫人心疼女儿,又教训了几句则罢。

余舒离开了邱家,就往夏江别馆去了。

夏江敏听到她来,正在午觉,顿时清醒了,换了见客的衣裳便匆匆赶到花厅去。

上次见面,时隔了将近一个月,余舒只觉得夏江敏出落的更水灵了,自己这等脸皮站在她身边,就跟鲜花配野草似的,刚打趣了一句,就被她“呸”了一口。

“你还记得要来看我,回回写信邀你过来与我说说话你都不搭理,真不知你一天到晚忙什么。”

余舒拉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捏了一把道:“谁像你这么清闲,整天在家吃了睡等着嫁人就好。”

易学世家的小姐,不比文人家里的,平日里不拿针线女红,成婚在即也不用躲在房里绣枕头,当然是无所事事,猪一样的日子。

夏江敏气乐,咬着牙齿道:“要不我与你换换?”

余舒赶紧捂她嘴,看一眼门外,瞪她道:“说什么傻话,传到你爹耳朵里,又怕我教坏你,回头我连门都上不了。”

夏江敏悻悻地拉下她的手,挽着她往外面走,“这里热,到湖边水榭去坐,我给你泡茶喝。你怎么这个时辰跑来了,真不怕晒,下午的太阳好毒,本来你就不白,再晒掉一层皮”

余舒体谅夏江敏平日里没个人说话,便听她罗里吧嗦,两个人去了湖边,自有丫鬟跑腿先去摆茶熏蚊子。

说话自然要提到余舒昨天让人送来的那一条紫水晶手串,夏江敏亲昵地挨着余舒,摆弄着手腕上冰清怡人的珠子,甜笑道:“昨儿拿到手时,我还吓了一跳,兜了一圈,原来竟是你的东西。”

接着又眼睛一转,嗔道:“我要不提,你八成都想不起我是吧,先给了辛家的妹妹,才给了我的,怎么我和你还没有她亲近么。”

余舒失笑,一手被她搂着,便一手去倒茶喝,“你要是这样比,那我说了送你的比送她的值钱些,高兴了吗?”

夏江敏也不去细想这紫色只适合她戴,便勾起嘴角满意地笑了,放下袖子道:“这回算了,下一回有什么好东西,头一个给我送来。”

余舒倒也喜欢她这样娇嗔可爱的性子,便随口应了,又说:“我那里还有几个坠子,等养好了再送你两个把玩。”

过命的交情,哪是几块石头比得了的。

笑闹后,余舒问起她:“这指婚的文书都下来个把月了,怎么司天监还没有选好吉日吗?”

夏江敏道:“听我爹的意思,前两天刚刚选好,正等着圣上批呢。我没和你说么,我三叔都在路上,不日就进京了。”

虽是结的皇亲,俗礼却不能免,夏江家从南方来人,便是押着十里的嫁妆来的。

余舒替她松了口气,道:“那就好,等你大婚后,便不必再这么拘着了,总要有些交际才好。”

这些日子看清时事,余舒发现今上对这些地方上的世家豪门,很有一些忌讳,譬如文辰夏江,身为南北泰斗,在京城里却连个正经的府邸都没有,还要住在别馆,夏江敏被指婚给皇子,完婚前就跟着夏江鹤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怕他们出去勾搭谁似的。

夏江敏眼神闪了闪,哼笑道:“是啊,整天就这么拘着,到现在我也不认得几个人,要不是我爹——算了,不说这些扫兴,你今天来找我干什么,我可不信你是没事过来看我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

余舒摸了摸鼻子,心说这丫头长聪明了,一面从怀里掏出几份名帖,正是在邱夫人那里得的。

“这是女方的八字,这几个是男方的八字,不是教了你六爻么,你给我合一合,写好了给我。”

余舒差遣起未来的敬王妃,毫不心虚。

夏江敏狐疑地看着纸上名字,道:“你几时改行做媒人了?”

“受人所托,”余舒笑的有些可恶,“反正你整天闲得牙疼,与其胡思乱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找点事做。”

第四百七十四章 两个耳光

隔天,余舒又到太史书苑上课,方子敬的奇门遁甲讲到第二篇,真知真章,她颇有获益,这一堂讲学更是准备了纸笔边听边记,拿出上辈子读书的精神头,惹来方子敬几次侧目。

下课后,方老招手让她过去,拿了她上课记的册子翻了翻,递回去时候说了一句“不错”,导致在场的学生听见,下一回听讲起纷纷做起了课堂笔记,渐成一股学风,后话不提。

“听说你养了几串石头?”方子敬留下余舒问话。

余舒没想到这事儿连他都耳闻了,便将手上的黄水晶摘下来,方子敬两指捏着,脸上露出一点讶色,他眼光何其毒辣,在手上过一遍就发现了妙处与不足,皱了皱眉毛,道:“初时见好,只是到底投机取巧,日子长了要失其灵性,需要反复养之。”

余舒摸了摸鼻子,她也晓得这水晶手串戴一段时间就要放回她的风水池里净化,本想着拿捏着这一点行事,搞个售后什么的,现在被方子敬一语道破,有点没意思。

方子敬哂了一声,将手串给她,道:“回头拿了一个给我。”

余舒愣了愣。

方子敬嗤鼻,看出来她小气样儿,心里不痛快,看她那眼神儿,好像他老头子有多厚脸皮似的,不知道多少人争着抢着巴结他么,还不是看着晴岚喜欢,不然他要这女孩子家家的玩意儿做什么。

却没想到余舒下一句会说:

“院士是帮司徒要的吗,那不必了,我原想着就要送她一个,不过还没养好,过两天我就给她。”

方子敬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面无表情地摆摆手,让她走了。

司徒晴岚在胥水堂外面等候余舒,还不知道她外祖背后帮她讨东西,见余舒出来,俩人一路去藏书楼,司徒晴岚说了最近听到的八卦之谈“司天监的文书下来了,湛雪元要考核后才能上任,有人看见她这两天缠着景院士问东问西,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少人等着看她闹笑话,别到最后没有考过,丢了这到手的官位,那才是啼笑皆非。”

余舒暗皱了下眉头,心说这景尘不知哪里就与她犯冲,每回都要和她过不去的人牵扯在一起,上一回是纪星璇,这次就换了湛雪元。

接着又想到前几天送到她家去的那一坛虎骨,愈发察觉到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倒是你,怎么听起来好像是也和湛雪元有什么过节?”余舒扭过头,似笑非笑看着她,问的直接。

司徒晴岚微窘过后,冷笑道:“实在是她爱背后搬弄人是非,像我这样有一出说一出就罢了,偏偏她不留口德,你们去祭祖之前,我就遇上她与人在背后编排我,说我鸠占鹊巢恬不知耻之类,哼。”

余舒顿时体谅了,知道司徒晴岚不是把她当枪使,脸色又好起来,眼珠子一转,道:“我也看她不顺眼,要不要咱们教训她一顿?”

司徒晴岚迟疑道,“怎么教训,难不成要当面与她争吵?未免招人笑柄。”

“吵架算什么本事,不痛不痒的,”余舒摇摇头,“就看你怕不怕得罪她,我是无所谓,在华珍园就撕破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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