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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589)+番外

辛雅作为一府之主,年事又高了,只可能想着一家老小平平安安的,他是脑袋被门挤了才会想要陷害亲人骨肉。

她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务必不让辛雅发现什么破绽。

断死奇术,如今可是她在外头撑门面的大招。

她上辈子做多了缺德事,才得报应早死,重活一世,事事都讲究一个良心,哪能再走老路。

“还是我的阿舒聪明,”薛睿知是误会了她,便笑吟吟地去拉她的手。

奈何余舒心情一般,一下躲开了,在他手背上打了一记,轻瞪他:“以后少和我拉拉扯扯的,男女授受不亲,我和你又没什么名分,让你又亲又抱的,我好吃亏。”

薛睿哑然失笑:“怎么没有名分,你不是我未过门的小娘子吗?”

余舒挑眉道:“那伯爵府的瑞小姐才是你未过门的小娘子呢。”

“……”

“你看什么看。”

“……”

“你笑什么笑!”余舒看薛睿盯着她笑的是满面春风,不知为何,就是觉得不爽。

“呵呵呵,你为我拈酸,分明是极喜欢我的,还不许我高兴吗?”薛睿笑声爽朗,肩膀抖动,毫不掩饰地愉悦。

余舒顿时知道她为什么不爽了。

“你就高兴吧,”她抖抖裙角,从坐榻上起身,朝他咧了下嘴,皮笑肉不笑:“你与那瑞小姐的婚事,一日没有推掉,咱们两个就不要亲近了,我向来不肯吃亏,你知道的。”

她自打与薛睿相好,就歇了对景尘的心思,她不许自己三心二意的,当然也就不许薛睿吃着碗里占着锅里。

这也是薛睿对那瑞小姐没什么想法,不然她早就和他翻脸了。

余舒说完话,就抱着小青炉和香囊,挪着步子回房去了,留下薛睿倚栏望背,独自嗟叹:“这坏脾气,狠心肠,如何我就喜欢的不行呢…”

***

芙蓉君子宴后,余舒在忘机楼躲了三日风头,除了辛六找到这里,她还收到了一封夏江敏的书信。

信上无非是问询她断死奇术,余舒真真假假地回了她一封信,说是过阵子再去探望她。

城南家里倒是每天都打发芸豆过来传话,说是今天来了多少客人,又送了多少礼,她的屋里都快要放不下了云云。

余舒瞧着这一群人势头不减,很有些头疼,收礼是好,但是一直这么下去,是会扰了她一家人的清静。

城南的宅子不大,前后就两所院子,前面动静大点,后院也不得安宁。

贺芳芝早出晚归,余小修要上学堂,他们两个不打紧,但家里头就剩下老人妇孺,总不是什么好事。

这么一烦恼,余舒就记起刘昙赠给她那一座宅子了。

工部侍郎邱继明欠了她一个人情,主动出力帮她重新修整那座宅子,薛睿给她找了一家木材行打点家具,这都一个月过去。不知道装点的如何了。

这天不用去太史书苑,余舒在忘机楼闲的无事,就打算过去瞅瞅。

不巧的是,她刚一出门,就撞见了一个不想见的人。

后院门口,余舒身后头跟着小丫鬟芸豆,才要上马车,就听见人叫她——

“小鱼。”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了。

余舒扭头,看着牵马伫立在不远处的景尘。微微皱了下眉头。

这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么,宴会那天晚上回途她对他的警告,他是不是就没有听进去。

“你果然在这里。”

景尘今日未着道衣。一身青白的束袖长衫,愈发使得他面容如玉,只是那眉眼涩涩的,多少显得一丝憔悴。

“你又找我什么事?”余舒不知道这四周有没有眼线,说话不敢太随意。

景尘摇摇头:“无事。我就是想见见你。”

余舒直接忽略他后半句话,道:“没事就回去吧,我还有事。”

说完,不再理会,掀了帘子坐进马车里,倒是芸豆多瞅了景尘两眼。才跟着她钻进去。

刘忠赶的马车,见这情形也不多问,直接躲开景尘。朝大路去了。

车行不远,他扭了扭头,看到景尘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便告诉了车里的余舒:“姑娘,景公子在后头跟着呢。”

“别管他。”

芸豆憋了一会儿话。欲言又止地看着余舒。

余舒受不了她偷偷打量,便问道:“有话就说。别磨磨唧唧的。”

芸豆小心翼翼道:“景公子是不是得罪姑娘了,他以前还住在咱们小院里,同姑娘不是朋友吗?”

赵慧夫妇初进京时,景尘尚未恢复记忆,余舒将他安置在偏院里,芸豆原是赵慧从义阳带来的丫鬟,当然知道这些事。

只是后来余舒和景尘为何绝交与反目,除了他们两个当事人,就很少人清楚了。

余舒抬了下眼皮,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他那时落魄才住在我们家里,现在他是皇亲国戚,身份地位不同,人也就不同了。”

这话是说给丫鬟听的,也是说给她自己。

芸豆看她神情冷淡,也不敢再多嘴了。

。……

刘昙赠送的宅子,在城北的宝昌街,地段很是不错,东临文华阁一位学士府邸,街口第一户住的乃是刑部侍郎李大人一家,别的不说,这宅子附近的治安肯定是极好的。

余舒一下马车,就见朝南的大门开着,门口左右一对狻猊,雕的是威武彪悍,门前有三层台阶,铺的是平平整整,门上新涂了朱漆,两扇各嵌了十二枚福钉,都是按着余舒的要求,只好不坏。

这前门修的很有派头,也符了余舒四等易师的身份,恰到分寸,并无逾制。

余舒在门前立了一会儿,那守门的老仆认得她,看见人,忙提着袍角跑出来迎,腿脚很是麻利。

这老仆也是余舒从供人院买回来的人口,本来她是不会用这样年纪的下人看门,但是听宋大力、周虎两人说这老头曾在军中做过教头,年轻时候还走过江湖,便考虑了一番,买了他的身契,暂时叫他当个守门人。

“姑娘回来了。”

“嗯,我来看看,周虎呢?”余舒委了那武夫周虎做个管事,是见他人有武力,又不蠢笨。

“周管事在里头监工呢,老奴这就去叫他。”

“不用麻烦,我进去瞧瞧,你待着吧。”

余舒摆摆手,领着芸豆进了门,景尘将马拴好,也跟了上去,老仆虽见他是和余舒一道来的,但不认识,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把人拦了。

于是余舒没走出多远,就听见景尘叫她。

“小鱼。”

余舒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当是没有听见。

第五百三十四章 又话太曦楼

午后蝉欢,任少监伫立在太曦楼前的九曲竹桥上,面无表情地望着水底的游鱼。

“奇鸣。”

朱慕昭一袭紫青袍冕,自卵石路上走来,身后几步跟着一名神情酷冷的带刀黑衣卫士。

“太书。”任奇鸣低头行礼,见到顶头上司身上厚重的衣服,便知他刚刚从宫中出来。

“怎么立在这儿,不进去坐着等。”朱慕昭温声说他。

“下官见这池子里的千寿鲤,似是少了几条。”任奇鸣道。

朱慕昭笑笑,声音里有丝无奈:“前日尹相来了,走时讨要,本座便要他自行打捞,谁知他竟不顾身份,挽了衣裳亲自下池去,一口气捉了四五条。”

任奇鸣刻板的脸上露出一点笑,道:“尹相是个妙人。”

朝中两位宰相,若说薛凌南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那尹天厚就是众所周知的老顽童了。

六十一岁高龄还在朝堂上和皇帝哭鼻子扮可怜的宰相,古来今往也没几个。

两人走进殿中,黑衣卫守在楼外。

。……

朱慕昭一坐下,就叹了口气,方才笑容全无。

任奇鸣见状,遂问:“圣上今日诏您进宫,是询问女算子的事吗?”

“除此之外,别无他事了。”朱慕昭疲声道,“芙蓉君子宴结束,短短几日,就闹得满城风雨,如今谁不知道这女算子懂得断死奇术,就连皇上也有所耳闻,难免圣心动摇,欲见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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