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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之空城(空城第一部)(10)

这不是皮克娄的宝盒。

它的名字叫赫拉迪克方块。

皮克娄只是个取巧的小人, 这样宝物有一个古老的被湮没的名字。

培西拉,或许邪恶的并不是盒子,而是拿著盒子的人。

我的想法在改变。我们当时把盒子上了一层又一层封印,你当时会不会想到,你的儿子会再次把它从不见天日的地方取出来。

他们很强,这一队年轻人都很强。

他们或许是要制造另一段传说,书写属於他们的历史。

我走到柜台前,亚特玛也已经去睡,我自己动手倒酒,熟练的取出羊肉来切下一块,细细的剁碎,浇上烧肉酱,用面饼夹起来,咬一口,再就一口酒。沙漠的夜晚异常安谧,远远的听到有人在弹里拉,曲调异常幽婉动听。还时不时可以听到羊在咩咩的叫。劳伦斯他们渐渐散了,有人出去夜游,有人上楼寻梦。我坐在那里,微微眯上眼出神。

金发碧眼的美人丽莲走过来,动作慵懒的敲敲柜台:“好漂亮的小招待,给姐姐也来一杯酒。”

我看她一眼,拿出杯子:“蜜酒?”

“不,烧酒。”

她的嘴唇很红,豔豔的颜色象擦了很多新豔的樱桃汁。喝酒的样子也不太象个美女该有的姿态。我静静的看著她拨弄头发,很久没有见过这样养眼的丽人,多看几眼,心情似乎也变的有些风花雪月起来。

“你从哪里来?”

我替她把空的杯子斟满:“从故乡。”

“啊,真好。”她笑笑,风姿嫣然:“我可很久没回故乡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我没有多说话,给自己倒了杯用荆藤酿的淡酒,琉璃杯子轻轻碰响,各自喝下彼此的心绪。

“你很漂亮。”她眼珠转动著:“啊,漂亮不合适形容男孩子……不过,这个词最合适。”

我晃晃杯:“谢谢。”

“陪我上去吗?”她吐气如兰。

我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睛里水汪汪的,有种诱惑难言的光亮。我默默的垂下眼帘:“我想我配不上这份荣幸。”

她并不显得尴尬,站起来甩甩金发,爽快的说:“夜深了早些睡,明儿见。”

我站起身来,看她步态优美的上楼。

“真可惜。”拉撒从店外面走进来:“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子。”

我看他一眼:“你知道?”

“呵,这又何必要认真知道?”他坐下来,把我酒倒进一边的空杯里,轻轻啜了一口。

“她是很可爱。”我点头赞同。

拉撒却笑出声来:“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们是好夥伴,除了这个没别的。爱美之心人人是有的,可是我的原则是不碰身边的人。大家要一路同行,天天见面,生死与共的,今天分明天合,那多不好。”

我坐在一把摇晃的木椅里,拉撒站到了身旁来,挡住了烛光,将我罩在了他身体的影子里。

“嗨,你也是个美人啊。”

我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斜斜看他,他俯下身来:“我们不是同伴……等到这里的事了,大家就会分别。要不要……和我试试看?”

我似笑非笑:“试什麽?”

“快乐……”他的笑容带著魅惑:“我会让你很快乐。”

他把我的头托了一下,顺势吻了下来。

我轻轻侧过脸,他吻在我的鬓边。

“我在楼上等你……”他笑笑直起身来。

我看他离开,心里只觉得莫名其妙。

这些人是怎麽了?

今天晚上怎麽桃花盛放呢?一开还就是两朵。

我这里……有什麽吸引他们的东西?

杯底还有一点残酒,我晃晃杯,把酒喝干。

长夜漫漫,星河寂寞。

或许是我想多了,大家都只是寂寞而已。而我是个陌生人,匆匆相遇,终将离别,即使春风一度,也没有什麽甩不脱的烦恼。

我也寂寞,但我不愿以这种方式来排遣寂寞。

身体的放纵,只会让心灵更空虚。

有人在吹蛇笛。

这声响让心不安。

是的,我已经不是一条普通的小蛇,可是听到蛇笛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有些心浮气躁。

忽然想起我今天之所以在深夜惊醒,恐怕就是因为在睡梦中听到了蛇笛的声音。

虽然从哪里看我都是一个人,却还保留著一条蛇会有的一切弱点。

懒懒的站起身来,长夜无聊,还是去睡一觉的好。

劳伦斯靠门柱站著,脸上的神情有些淡淡的疑惑。

我看了他一眼,与他擦肩而过。

“怀歌?”

我转过头来。

“你……有情人麽?”

这和他有什麽相干呢?

难道他也想找个暂时的伴儿来排遣寂寞?

圣骑士与一般人相比,不是应该清心寡欲得多麽?

“有吗?”

我摇摇头。

他笑笑,却没再说什麽:“早些睡吧。”

这些孩子……都有些神经。

难道遇到了我同族的……淫蛇它们了?

不至於的,它们都在峡谷中,不会出来。

还是现在的年轻人,对这种事情看得特别轻松,浑不当回事?

或许我是真的老了。

空城十三 或许

更新时间: 12/23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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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了太久,於是已经习惯了寂寞.

不过我还清楚的记得,最後一个靠近我的人,肌肤上的味道.

他身上有种淡淡的干燥的香味,就象一把晒干的松木花.

他靠近我,试探的吻我的唇.

後来他并无例外,也进入了我的身体.

我看不清他的脸,那间房间里没有光亮.

一切结束的时候,他出了很多汗,但是身上仍然是那种干燥的香气.他没有经验,虽然不会什麽折腾人的花样儿,但是仍然把我弄的半死不活,新手在这种事情上,往往比老手的杀伤力要强得多.

後来他小声说:“我很喜欢你。”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你要什麽吗?”

我有点意外。

到这个房间来的人,从来没有一个象他一样说过这麽多与交媾无关的话。

“有……”

他似乎很欣喜,问我:“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给你。”

什麽都可以?那麽我想要自由呢?我还想要杀死所有进入过这个房间的人,都可以麽?

很讽刺,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蜡烛。”我清晰的说,冷汗一阵阵从身上渗出来。

他很意外,但是很守信,送了我一根蜡烛,点著的。

蜡烛的质地很好,里面掺了高贵的玫瑰油,燃起来有点淡粉色的烟,香气嫋嫋弥散。

我已经很久没看到光亮。

火光跳跃著,舔上了那张无数次被血浸透的床褥,那副掩盖了多少肉欲和罪恶的帐幔,包括……我自己的,已经破碎污秽,沈沦到底的躯体。

我发现自己不是那种可以得到升华和救赎的灵魂,也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经过漫长的黑暗和践踏,还可以最终盛放。我不是。

弱水沈重的让人无法呼吸,我被自己的悲哀和绝望深深掩埋。或许这世上真的有可以在地狱之火中开放的花朵,而我不是。我存在於花下的黑暗里,只拥有隐藏的绝望。

这一切,源自一场放纵。

开始的时候很美,落幕的时候很凄凉。

我认识汝默,是在库拉斯特的上城,那里有一座叫做遗忘的神庙,我有一次起的很早,天在下雨,我踩著麻石道,跟著去做祭礼的人,一起进了神庙。

神庙的祭台上放著许多的鲜花和果品,有僧侣走来走去,殿堂里燃著香,很清淡的香气。

我不了解库拉斯特的宗教,可是看到那样温和淡然的气氛,也并不觉得这里讨厌。

僧侣们沈静优雅,谈吐斯文,多半都会医术,每天都有人来求医,也有小孩子来学识字。我也一同去,库拉斯特的文字复杂而优美,每一个字都象是一个活动的故事,有著它的历史和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