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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飞仙(二部)(38)+番外

过了一会儿苏和回来了,脸上又是红红的一片偌大的胭脂印。我突然想了起来,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脸上就有很突兀的一个女子的胭脂唇印!

他看我总盯着他的脸看,赶紧到水盆儿边照了照,急急的用袖子擦脸:“我说一路上怎么老有人看着我笑呢,到底让她给抹上了。”那胭脂上色很牢,擦了半天还是红红的,他撩起水来擦洗。

我抄着手在一边笑:“第一次我见你的时候,你脸上也有这么一个印子,也是她印的吗?”

苏和笑着抬起头来笑着说:“那倒不是,那是我奶奶给我硬啃上去的,还说明了要在脸上留一天不许我擦。别人的话我敢不听,她的话却是万万的不敢不听的。这小丫头从小就在我奶奶身边儿混大的,总是没大没小,也不会说话,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我顺口问:“你家到底住什么地方啊?不会就住在后面峰顶那废墟里吧?家里都还有什么人啊?”

他笑嘻嘻的凑过来,脸上的水珠子都也一并蹭到了我的脸上:“怎么啦,小蓉蓉终于想通了,要对我托付终身了是不是?”

我把他的脸推到一边:“你先说吧。”

他对对手指:“其实我家里人,除了我奶奶,其他人你都见过了。我家也没有什么一定的地方,我爹他们常年在外面四处游历,可以说是浪迹天涯了。我奶奶有时候在南诏那里停留,有时候也四处乱跑。要说家住哪里……呃,勉强就算住在南诏落巫山吧。”

我奇怪:“原来你是南诏人?”

“不是,我是汉人,不过是在南诏那里出生就是了。”他笑:“刚才那小丫头才是地道的南诏丫头,你听她说话就知道了,一点汉家姑娘的含蓄啦矜持啦的都没有,简直是无法无天,整日疯疯颠颠的。”

这说的也是,从打扮就看出那丫头不是中原姑娘,那一身上下的颜色真是……

这倒挺象以前见过两次的锦珠鸟儿,华丽的炫耀着一身艳丽翎羽,恐怕人家张弓射箭时瞧不清楚它落在那根枝上似的。

我笑着说:“这小姑娘看起来喜欢着你呢。”

他马上捧起胸口,一脸的委屈:“蓉蓉,人家心里只有你一个啦,你要相信我……那啥,人家今天就把什么都给你好不好,你一定要相信人家啦……”

我被他天天肉麻都麻的没感觉了,可是这家伙手脚动作极快,一转眼儿就把腰带解开脱了褂子,又伸手去解内衫,我吓得跳着退了一大步,连连摇手:“喂喂,你别借机耍流氓啊!”

他停下动作,又露出哭相:“我不是想对你耍,是想让你对我耍……”

我头疼的要命:“行了行了,你快点穿上吧。”

不过……这家伙……脖子和锁骨那里露出来的皮肤看上去都跟珍珠似的那么细洁圆润,似乎会发光一样,不知道摸上去的感觉……

打住打住!我这是在想啥呢!

难道就因为他露一点点皮,我就变色狼了?不可能!

41

可是,相处越久,就越觉得这家伙热情可爱,就象艳阳的天气,让人又是愉悦,又是欣喜,根本无从招架抵挡。而且,他虽然口口声声的这么说,又常常嬉闹,却也真的没对我怎么样。

虽然我以前没想过……可能会喜欢上一个同性别的人……

等转过身来我又看到那小丫头缠到唐霜身上去了,他打我们门口过,脖子上骑着那位颜色鲜

艳斑斓的小姑娘。我有点纳闷,苏和小声说:“得,怪不得我清静了。”

“什么?”

“她又缠上她哥了,当然顾不上我。”

我眨眨眼:“唐霜的……妹妹?”

他眨眨眼,看着那两人走远了才从门里闪身出来:“好险好险,总算没我的事儿了。”然后冲我笑笑:“咱们去学剑吧?你不是心心念念的想着御剑术的吗?”

是,这是头等大事。

谢天谢地,我最开心的一件事就是可以学得御剑术,证明我的确有天分有潜质,不是庸才一个。苏和表现得比我还开心,我们练了剑招之后,他问我有什么感应,有没有他父亲姜明说的那种经脉里隐隐有股力量在窜动感觉。我笑着点头说有,他乐得几乎一蹦三丈高,扑过来要亲我,未果,被我一脚踢开。不管仍然笑嘻嘻的兴奋如旧,晚上就顶替了胡大叔,下厨弄了一桌子的好菜,我倒是已经习惯了,可是师傅他们吃得眉开眼笑合不拢嘴,又说他以前太藏私,有这么好的手艺现在才露,实在该打。

吃完了饭,我帮他收拾碗筷刷洗整理。他哼着小曲儿,心情极好的用干布把碗一个个拭净放回碗橱里去,顺口问:“吃饱了吗?”

我擦干净手,站在一边看他弄这些,有点奇怪:“你怎么有耐性弄这些锅碗瓢盆的事情呢?”

他笑:“这个啊,打小我爹就说,自己能弄一手好菜,省得想吃还要费难。再者说,将来还可以用这一手儿骗个老婆什么的,大有好处。”

姜伯父那样庄重的人,会和他说这样的话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笑:“那你骗着了没啊?”

他瞅瞅我:“那要看你了啊……你被我骗着了没?”

我哼一声没答话,转身出了厨房。

不过苏和不讨厌下厨,不代表他也喜欢油烟味儿留在身上头发。每次做完菜他都会好好的去清洗一下,用掉许多皂角豆粉之类的东西,把自己弄得清爽干净。我以前总和他分开去水房,也不和他一起下池子泡澡,这一次也没有例外。好在现在院子里也有屋子可以烧水,不用去外面大水房挤。

只是一开始来的时候我还奇怪,院子里的水房虽然小点却很干净,洗着也舒心,为什么我刚上蜀山的时候,蓝师兄却要去外面的水房漱洗呢?后来我拜了师分了院子之后,蓝师兄仍然常去外头洗,后来才慢慢改了习惯。

不明白。

我比他去得早,等我出来的时候他才进去,照例冲我挤挤眼:“喂,要不要一起洗?”

我别开脸不理他。他也早就习惯,自顾自乐着就进去了。

我回屋里收拾一下东西,铺好了床,细细的把床单上的皱痕抹平,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

果然没过一会儿门上轻轻被弹了两下,我咳嗽一声,然后一身清爽披着湿头发的苏和就进来了。

这家伙只穿着里面的单衫,披着袍子趿着鞋,发梢还在低水,一身的水气的皂角淡淡的清香味道。但是即使穿的这么随便,他还是笑容灿烂华美,身态风流动人。

祸害啊。

越来越觉得这家伙特别有风情,要是换件花衣裳出门,站在南门县的街上朝人一笑,说他不是小倌而是蜀山弟子,打死了人都不会信。

他如往常一样溜到我身边来挤着坐下,蹭蹭挨挨的说那句天天必说的台词:“小蓉蓉,人家今天可不可以……”

话是这样说的,色狼的架式摆的也是十足十的,但是他的眼里并没有流露出被色欲冲晕头的样了,清澈里面带着温柔和笑意。

这样的每日一问已经成了习惯,取代了一开始他总来撬门翻窗的行径。但是每天也都会碰一鼻子灰乖乖溜回屋,当然,我心情好的时候,他也可以骗到抢到偷到轻轻的搂抱和浅浅的亲吻……

我低下头,轻声说:“床很窄的……你晚上不许抢我的被。”

“呃,我知道啦……啊?”他的声调从平淡一下子急转到惊愕,我抬起头来,这家伙张着嘴巴愣愣的瞅着我。

“我说,你脚洗干净了吧?”我说:“可别有臭味儿。”

他说:“我没脚臭……可是,我好象没怎么明白……”

我咳嗽一声,转过头:“不明白就算了。”

身后传来他小心翼翼的声音:“小……”他换了称呼:“蓉生,你是认真的吗?不是跟我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