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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钗头凤(53)

“那不怕他,过户文契上写明白家什件数,要紧的大件写上,到他们打扫完了再清点一下,少一件让那中人赔。”

文秀一笑:“凤姐姐倒是精明,不过中人倒是占不着便宜了。人常说,不做中人不做保,不做媒人才是好,他们拉纤跑腿费嘴皮子,挣的钱也要养活一家老小的,随他们去吧,左右也偷不去什么要紧的东西。”

我们热情万丈的期待起新房子来,平儿已经计划好了,要扯什么样的布料做什么样的帘子帐子,巧姐睁着眼睛托着腮看我们,描红的纸页上半天没写一个字。她也很期待,但是也能看得出不安。文秀在外面张罗,弄我们的新房子。

对我来说,那更意味着一个全新的,美好生活的开始。

冯嫂子一直有些不安的劝说我还是养好伤一切再做打算,我只是微笑。她又说最好等沈爷回来再决断,我仍然不出声,或是顾左右而言他。冯嫂子劝了两次之后,也发现我们搬走一事已成定局,而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起码冯嫂子领来的这个牙婆,看起来并不招人讨厌。不让人觉得很刻薄很凶恶。他行个礼,然后问我想找什么样的人。我想了想,我们其实不需要太多人,生活可以很简单,不过考虑到平儿,我还有巧姐都算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物了,做饭洗衣的一定要请人,让我们去做饭的话——————别的不说,那个烧火就是个大难题。这时候那灶膛砌的——————我有幸见了一次,怪不得都拿走烧火丫头这几个字埋汰人呢,烧火的人的确是满面灰尘烟火色,两鬓虽非苍苍,十指却真的很黑。看着平儿这么光鲜水嫩的美人去厨房烧火,这实在不像话。在贾府有这么句话,大丫头或是媳妇婆子们会吓唬小丫头,不老实听话打一顿敢去烧火,可见烧火可不是件美差。

其它的,就能省则省吧。我们在这里没社交往来,门房可以不用请。我们的事情也不好让旁人知道太多。这跑腿听差小厮什么的可以省了。不过平儿可能需要一个小丫头打下好差遣。算起来只要两三个人。那个牙婆未免露出失望之色,也许她看着沈爷这府宅高门深户,以为是笔大买卖,但是她还是执勤的回复了我,并提出备选的名单,能烧火做饭,然后洗洗衣服的这样的媳妇婆子是一抓一大把的,我的要求就是话少,手脚勤快就行了,当然,饭也做的让人吃不下去。小丫头也没什么要求,能做个简单的针线,单纯听话就行。

牙婆打个躬,说是下午领着我要的人来让我挑一挑。我本来打算雇,但是考虑了之后,跟平儿商量着,说买菜做饭洗衣服扫地的不妨碍雇两个本地的媳妇子,小丫头完全可以买一个来,年纪不用大,这样买回来之后听话好管,而且丫头不同那些干粗活的媳妇,要出入内院里屋,要是不握着卖身契,只怕出纰漏。平儿是满口赞成的。巧姐以前有两三个丫头奶妈子跟着,以后可以没有那么多围着她转了,只希望小姑娘快些适应我们以后的生活。

然后等我敲定了请两个大概上了四十的女人来家里做事,一个姓刘一个姓马。然后小丫头也买了一个,原姓李,叫三丫,家里生活艰难,父母得要钱糊口,还得养儿子,把她卖了,说是三丫,不过小丫头自己说了,她上面的大丫夭折,二丫也被卖了。

小丫头长的不好,瘦瘦的,牙婆也没有要高价,身价二十五两,还是卖断终身的。

这年头女孩子可真不值钱啊!

我这么感慨着,文秀也面带戚容,她小声说,昨天晚上她回来的晚些,抄了小巷子,有个女孩栏着她,看起来就十一二岁,却是老于风尘了,扯着袖子让文秀和她进路旁的暗门子。

我低下头没说什么,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行李已经打点好了,明天一早就可以搬进新居。

57章

行李已经打点好了,明天一早就可以搬入新居。

不过福嫂子想劝我们过八天,等十六那天再搬,那天是黄历上好日子,这时候的人出门都得讲究这个,看黄历,判吉凶。黄历上十六那天是好日子,宜安床,迁徙。不过我是急着搬走,文秀不在乎这些。就一个平儿信这些,但是她的话又不为准,当家作主的可不是她,她的职能啊,顶多算是个后勤部长。我们还是第二天就搬家动了身。沈府的人送的我们,而且让我意外的一件事情是,那辆我们离京前订做的马车居然也真的从河里捞起来了,冯嫂子告诉我们可以就用自己的马车来搬家,倒让我惊喜。以后虽然不打算怎么出门,可是这辆马车我实在喜欢,现在能够回来,以后用起来也方便。不过拉车的骡马我们养起来却是不方便。嗯,这些可以往后再说。

这几天天气都很好,东西都收拾整束好了搬上车,我们就坐了那辆车。车子收拾的很干净,车围篷布都换了新的,一点看不出曾经沉到河里泡过水。

巧姐一看到车就笑了,原来一直绷着小脸儿的:“娘,这不是咱们的车吗?”

“是啊。”我摸摸她的头:“上车吧,别板着脸,搬新家也没什么可怕的。”

“新家能养小鸡小鸭玩吗?”

我笑:“能,你想养多少都行,后院子里有的地方,回来找人给你做个大的木笼子,你还能养兔子呢。”

车子走在金陵的街道上,麻石地很平整,车轴一定上足了油,走起来又轻快又稳当,声响也很小。我从车帘缝里朝外看,外面的树都已经绿了,街上的人穿着打扮和北方都不大一样。但要说是哪里不一样……又讲不上来。不过就是路边摆着小摊子的上了年纪的女人皮肤也显的不错,到底江南水养人,不象北方,女人的脸总是被风吹的,比这边的同岁的人显老五岁还有余。

从沈府出来,我回头看了一眼,其实从车帘缝里看不到什么。

我心里有点怅然若失,不过感觉很淡,就象燕翅掠过水面,轻轻一点而过,不过等涟漪圈开,燕子就已经没影踪了。

车子走了大半个时辰停了下来,文秀下马过来说:“姐姐,平儿,到了,车进不去,就在这儿下来吧。”

掀起帘子,我看着眼前很齐整的一个院子,高墙深门,我一看就知道那买房子的钱实在是物超所值,想来卖房的人是急等钱用,不然这么好的房子要卖还真不舍得,花了多少钱盖的是其次,主要是房子实在可心合意。沈家的人跟着我们一路送过来的,端了凳子来,冯嫂子照料我们下了车,紧走两步进了大门。

进了院子,绕过影壁,穿过垂花门,迎面是三间正房,殿眼就看到了这个宽敞的院子里不但靠正房台阶下栽着两株海棠,花坛里的不知道是什么花也已经发了不少绿叶子,葱葱绿意看着就很喜人。游廊栏杆和柱子上的漆色还新,地下码的水磨方砖也齐整顺平。。文秀指着正房说:“先到正房里看看吧,要是缺什么少什么咱们也好赶紧买些来用。”巧姐却看着养金鱼的大缸走不动路了。因为天气不太暖和,缸上还盖着茅草编的盖子。平儿拉着不让她过去看,我纳闷:“怎么这里能养金鱼?怎么过冬?”南方冬天是比北方冬天暖喝一点,但是也挺冷的。

“天最冷的时候搬进屋里去的,这会儿天暖了才又搬出来的吧。”冯嫂子说:“我们府的池子里也养着不少,都是有名堂的,可惜夫人这些天都在将养,没时间去赏玩。”

正房的门开着,迎面看见正堂的墙上挂着一张松鹤迎寿图,下面摆着榉木圈雕梅花的长案,桌上没放东西,原主人应该是把这里的摆设带走了。主座上的扶手高背椅也是榉木的,上面搁着印团福字的半新不旧的椅袱,颜色是一种有些发暗的姜黄。旁边摆着四把对椅,应该就是客座。

“姐姐看看后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