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顶流的白月光是我(218)

直到现在,他一次次欺骗自己,美化出来的幻境终于破碎。

因为他喜欢同性,所以方穗恨不得自己去死,嫌他恶心,骂他是怪物。

而他全身心喜欢的那个人,不仅得不到自己母亲的尊重,甚至招来杀身之祸。

亭析做错了什么呢?

大概是认识了自己吧。

“一定是那个兔儿爷勾-引你的对不对?你是妈妈的好孩子,全怪那个男狐狸精,他犯-贱不要脸,他想男人,跑来祸害你。”方穗仿佛在说服自己,又像在说服郁临莘,但凡郁临莘点个头,把一切罪过扔到亭析身上,郁临莘就是她干干净净的好孩子。

郁临莘冷眼直视她,“你错了,我天生喜欢男人,是我喜欢他,是我一厢情愿犯.贱,借朋友的名头接近他,他单纯把我当做好朋友,我却日思夜想着当他男朋友。”

“不……不,不是的!”方穗无法接受,她挣脱叼绳子,捂住耳朵往后退。

“你骗我!肯定是他勾-引你,你看看他长得那副狐媚相,男不男,女不女,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过,你连女孩儿手……”方穗话说到一半,口鼻被郁临莘死死捂住。

郁临莘目眦尽裂,手臂青筋暴起,愤怒冲昏他的头脑,他的力气大得出奇,方穗逐渐感到窒息,手脚并用地挣扎,苍白的脸涨得紫红,开始翻起白眼。

“砰——”

柜子上的鞋盒子打落到地上,无数照片像雪花片一样纷飞而下。

郁临莘回神,松开手,扶着方穗坐到椅子上。

他蹲下身一张张捡起照片,手心颤抖,连照片也抓不住。

他差点捂死他的母亲。

或许他妈说得对,他遗传了郁遥知的劣根性,薄情寡义,不配被爱。

照片上襁褓中的他依偎在方穗怀中熟睡,方穗低头看他时的笑容温柔灿烂,任谁都能看出她眼中的爱意。

为什么变了呢?

郁临莘收拾好鞋盒,回到房间。

尚未平静的内心,重新掀起惊涛骇浪。

亭析费尽心思亲手给他做的帆船,身首异处,碎了一地。

他的视线一阵模糊,零星的小黑点闪烁,四周的氧气像被谁抢夺走,令他无法呼吸,胸腔憋闷到快炸开。

许久,郁临莘缓慢地挪动脚步,行尸走肉般靠近坏掉的帆船。

指尖抚过船帆,一点一点将它们的零件捡起,抱入怀中。

眼泪悄无声息滑落,他像是哑语者,即便疼得撕心裂肺,也只能静默地流泪。

年少的他,无能又软弱,什么也留不住。

这样的他,的确不配被爱,这样的他,拿什么去配他的小太阳。

.

听郁临莘讲述当年他不知道的事情,亭析五味杂陈,宛如犯了心脏病,疼得厉害,郁临莘百般安慰他,都无济于事。

他靠在郁临莘怀中,哭湿整张脸,眼睛红肿不堪。

郁临莘亲了亲他的眼睛,“乖,都过去了,别哭。”

拇指替他拂去脸上的泪水,郁临莘试图逗他笑,“再哭下去,大眼睛快成一条缝了。”

亭析给了他一巴掌,抱着他继续哭。

此时,亭析完全能够理解郁临莘七年前的选择,前有狼后有虎,年少的郁临莘即使再早熟,再坚强,也仅仅是个孩子,光是活着就已经用尽全力。

虽然郁临莘几度试图转换亭析的心情,可亭析依然哭了一晚上,第二天起床眼睛肿得像核桃,根本无法出门见人。

隆叔给他煮了鸡蛋,郁临莘耐心帮他消肿,吃过早饭纪导的电话紧跟着打来。

“抱歉纪导,我大概需要请几天假……”

亭析朝他摇头,郁临莘坚持自己的想法继续说。

纪松很为难,男主角不在,拍摄进度拉不动呀。

亭析伸手,无声地朝郁临莘要手机,郁临莘迟疑几秒乖乖递到他手中。

“喂,纪导,我是亭析,郁临莘一会儿就去剧组,我情况有点特殊,暂时没法拍戏,明天应该能回去。”亭析雷厉风行地安排好他和郁临莘的行程。

“我想陪你。”郁临莘握住他的手说。

亭析摇头,摸摸他的脸,道:“我没事,拍完这部戏我们去国外度假吧,我想健健康康地陪你成为帅老头。”

郁临莘瞳光浮动,仿若星辰闪烁,蹭了蹭亭析的手心,落下一个吻,“好。”

送走郁临莘,亭析拜托隆叔帮他查一下,庄诚辉说郁临莘收钱的事情。

亭析笃定郁临莘不可能收庄诚辉的钱,毕竟他们初相遇,便是因为他想领养甜糕,郁临莘对每只小猫非常负责,会尽量抽空亲自送猫上门,观察领养人家适不适合养猫,家里人对猫的态度。

郁临莘到他家,起先惊讶了一番,很快恢复淡定,认真考量他是不是真心想领养小猫,家里人同不同意,确定一切没问题后,将小猫交给他,并告知亭析,自己偶尔会回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