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嫁时衣(111)+番外

殷姑娘也并不对这方观特别执着,点头说,“也好””出了那间雅阁,般姑娘问她:“宋姑娘可还好?你可有她的消息?”

小冬支晤了一声,她和宋嫣统共没见过两回,一回是在长青书院,一回就是在景郡王府——现在连赵芷的近况她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宋嫣了。殷姑娘见她不说,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了口串也没又再问。

砚台没买成,不过四诲聚宝里头的东西着实不少,伙计很是机灵,知道殷姑娘荷包不丰,又推荐了一款镇纸,这个镇纸做卧牛状,雕工精致,触手温润,要价不高,只有刚才那砚台的一半。殷姑娘果然便定了下来要这个。

这个殷姑娘性情温柔,处事大方,小冬对她印象是很好的,赵吕刚才提起她,印象也很好。而且,殷姑娘还梳着姑娘发式,并未出阁呢。

可是殷姑娘似乎比赵吕,要大一两岁吧?

“赵姑娘是要买什么?若不嫌弃,我也帮你参谋参谋。”

小冬一笑:“我和哥哥一起来的,就是随便逛逛””她朝店堂那边一指:“喏,那是我哥哥。”

赵吕正朝这边张望呢,小冬对自家哥哥,那是相当引以为傲的,论长相论气质论才学,都绝对拿得出手。看看,这么长身玉立,一表人才,英气不凡,一看就是文武双全的世家公子,绝非纨绔。

殷姑娘客气一句:“今兄对你可真是关爱有加。”

“殷姐姐家住哪里?改天我去找你玩儿吧。”

殷姑娘说:“我家住在光禄坊状元巷,巷口第一家便是,极好认的。”

小冬复述了一遍记住,殷姑娘已经选好了东西,没再多停留便离开了。小冬笑吟吟地拉着赵吕的袖子:“想不到这位殷姑娘是我的旧识呢。”

“你怎么认得她?”

小冬认得的几位千金,赵吕都知道,并没有哪一位姓殷。

“还是那一年我们去长青书院看赛花会时认识的。”小冬把那时的情形说了:“殷姑娘人是很好,也有才学。那次作诗得了第三呢。”

她留意观察赵吕的神情,可是赵吕并没露出神往啊,意乱啊,情迷啊之类的眼神和表情来,只说:“那当真难得。”

小冬未免有些泄气,还以为哥哥终于对一位姑娘动了心呢,可是看来还是一派正经,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秦烈招呼他们俩:“走走走,到后头去,我已经让人备了酒菜。”

从中间一条小路穿过去,就从四海聚宝到了美味居了,一人一个小桌,小冬邓一桌上的六个小菜,无一不精,全是她平素爱吃的。

小冬心里一动,抬头望了秦烈一眼。

秦烈站在赵吕身后,朝她一笑。

第五十四章 心事

菜的份量都不多,一人桌上有一个壶。赵吕他们桌上的都是烈酒。

赵吕以前可不喝这种酒。

“在叶安过冬,虽然军中禁酒,可是天太冷,没点烈酒暖肚,在外面巡一圈儿城人就冻僵了。”赵吕端起来闻了闻:“香。”

小冬只觉得冲,也不知道香在哪里。

男人和女子,天生就有不同。小冬对各种气味儿和味道都十分敏感,过年时陪安王喝了杯三花酒,辣得眼泪汪汪的,再吃好几口茶都没压下去。

她端着自己杯里玫瑰红,和那两人碰了下杯。

桌上的小菜都是她喜欢的,秦烈和赵吕两人谈谈说说,小冬就埋头吃菜。秦烈忽然问她:“上次在王府喝的那汤,味道很鲜,不知是怎么烧的?”

小冬想了想:“哦,那一回。那汤其实用料用限,就是拿鸡汤煮的,汤撇去油,加草菇,笋丁,仙察,起锅时滴两滴麻油便是了。其实也没什么,多半是过年的菜你们吃得太油腻,喝那汤才觉得爽口。”

赵吕说:“妹妹都学会做汤了?回来也得做给我尝尝。”

小冬笑得眯起了眼“哥哥只要不烦,我天天做。”

赵吕自然笑得心满意足,一眼瞥见秦烈也笑得象偷了嘴的猫似的,忍不住心里嘀咕:他有什么可乐的?他又没有妹子给他熬汤喝。

“对了,还没谢你。若不是你送我的那对袖箭,上次只怕我也难全身而退。”

泰烈举杯说“自家兄弟,何必客气。”

两人喝了一杯。小冬只听见袖箭两个宇,追着问缘故。赵吕说的轻猫淡写的,只说是巡城时打退马匪。小冬紧紧抓着他的袖子,虽然知道赵吕平安无事,可是听起来还是觉得后怕。等赵吕说完,小冬也端起酒朝泰烈郑重说“多谢表哥,若不是你把护身的东西给了哥哥……”

泰烈截住她的话:“都是自家人,何必说这些。”

自家人这三个字平时也听得多了,这会儿小冬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秦烈说的这三个宇里头好象大有深意,脸上微微一热,借着喝酒遮过了去。

赵吕一回来,连着几天闲不住,宗室子弟来请,还有以前交好的朋友也来请,都说是接风洗尘,小冬算着,以这个频率洗下去,别说尘了,就是皮都洗下好几层来。罗家兄弟也请了他一场,赵吕回来时酒意有六七分了,步子还稳,不过看眼神儿就知道是酒多了。小冬已经吩咐人做了醒酒汤,这时候热热的端上来,赵吕喝了一碗,皱着眉头说:“苦。”

“不苦啊。”小净尝了一口,只有酸意而己“怎么会苦呢,是你舌根苦吧。”

赵吕叹口气“开能是吧。唉,今天喝得多了些,罗渭还哭倒霉的六驸马罗渭……”

想必是有苦无处诉,灌一肚子酒,憋成了泪吧?

小冬对他也是满腔同情。可是同情也没有用,这时代虽说男子母以休妻,但是没说驸马能休公主啊。

“他都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就是说夜里有两回被六公主推醒,非逼问着梦里见着谁了,喊的到底是谁的名字……”

小冬翻个白眼,娘咧,听说过有的悍妻管夫是从头管到脚,从里管到外,可是六公主连罗渭梦里见了谁都得问个清楚明白,比那些悍妻的功力又深一层,这日子罗渭可怎么过哟。可是六公主为什么平白怀疑罗渭心里另外有人呢?

小冬往静想想,从前,姚锦凤还在时,罗渭一见着她就要脸红。

不管他是自己来找锦凤,还是替三皇子传信,小冬都相信他对锦风必然是仰慕迷恋的。

只是,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锦凤也早离开京城了。

也许罗渭心里另嘻旁人?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就算现在没有,迟早也得让六公主给逼出一个来。

过了中秋,重阳将近,天气一天天凉起来,小冬接了贴子,是四公主请客,邀人赏菊。小冬去应酬一番就先告辞回来,四公主生产之后越发珠圆玉润了,说话也和气周到,本来气氛还好,可惜六公主一到气氛就坏了,她春起来气色却不怎么好,胭脂的颜色用得浓了些,脸上的粉又白,者起来红白相映,不让人觉得可爱,只觉得有点虚假,仿佛戏台扮着的戏妆一般。她出嫁时间也不长,但是眉宇间已经全无少女的天真娇憨气韵,梳着高高的飞仙髻,穿着双层莲心领的洋红色宫装,下头是撒金花百柑裙,眉眼描得精致,俨然一副贵妇人样。

旁人说笑她吟着一张脸,旁人赞花时她却尖酸挑剔,说酒不好菜不好花不好来的人也不好,四公主的笑都快桂不住了,其他人更是噤口不言,生恐哪句话又刺激着她。小冬找个空子早早告辞,出门来只一愣,罗渭正在离门不远的地方和两个不知是门房还是马夫的人说话,他那身袍子倒也算齐整,可是颜色跟酱油似的,怎么看怎么不精神。

小冬已经要上车,罗渭朝这边看了一眼,怔了下,忙丢下面前两人朝这边过来。

小冬只好站定了等他过来。

“郡主也来了?这便要回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