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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劣竹马(12)

“你是不是要去找我爸?”宁砚一提宁善兴就开始不高兴,“不许去!这件事情我不许你说出去!”

梁凯禹一时没了话讲。

宁砚很执拗地看着他,眼睛瞪得溜圆,见他不答话,竟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腰带,幸亏不是一拽就开的运动裤。

但也足够梁凯禹狼狈。

梁凯禹心里的那点柔软顿时灰飞烟灭,去移他的手,正好握住伤处,宁砚嘴巴一撇,疼得泪在眼眶中打转,可还是不妥协。

“好好,”梁凯禹无奈松手,哭笑不得,“我不说,松手。”

得亏是个小子,心比较大,不然哪能刚被人猥。亵完就去拽另一个男人的裤腰带?要是个姑娘,吓也该吓死了。

不过这种事不论性别,造成的伤害都是一样的,思及此,他又忍不住观察宁砚,若是因此生出心理阴影来,还告不告诉宁善兴?

他给宁砚倒了杯水。

片刻后,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侧身去接,宁砚整个人窝进沙发里,捧着水杯,又乖又呆。

讲完电话,再回过头来,宁砚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瞧,他这副模样真的十分罕见,梁凯禹没忍住,又伸手去揉他,结果被躲开,他神色闪烁,故作镇定:“我没事!”

他的可爱乖巧永远维持不过几秒,总是精准的戳动人心,又精准的将其打散。梁凯禹还有事,守护他片刻,转身该走了。

宁砚看着卧室门在他面前合上,心里总归不太爽,烦躁地把杯子放桌上,没放稳,摔碎了。

“啪”一声,玻璃四溅。

而梁凯禹走后不过半小时,久未归家的宁善兴便携着助理回来了,彼时宁砚正身残志坚的用客厅大电视打游戏,佣人给他削了水果,谁都不敢上前打扰。

宁善兴开门后无声无息地看了宁砚一会,屏幕上的人物随着宁砚的操作激烈厮杀,屏幕跟前的人盘腿坐着,眼睛眨也不眨,指尖的动作熟练流利,是学习远远没有的劲头。

他觉得再看下去就要心梗了,当场给宁砚拔了电源插头,面色疲惫问道:“老师呢?”

宁砚才开始吓一跳,吓完后有点生气,无惧无畏道:“什么老师?”

“这个时间你本该补着课,我问你现在应该出现在宁家你的卧室里的老师呢?!”

宁砚与他对视了片刻,那双眼睛里充斥着失望。

片刻后,他的心也渐渐冷下来,身体往后一仰,很随意似地说:“不知道,可能在自己家呢吧?我又没在他身上装定位。”

宁善兴这几天在几个城市之间奔波,觉都没怎么睡,唯一的儿子还越大越不听话,他焦虑,又无计可施,公司的事务繁忙,注定了他的分身乏术。如今宁家上下犹如一盘散沙,他想改变,又如何能改变?

伤怒交加,脾气反而发不出来,他随手招呼了个佣人,沉脸道:“把他弄自己房间里去,锁门!我今天不想再看见他!”

佣人尴尬地擦擦收拾着卫生的手,过去拽宁砚。

宁砚眼眶微微红了,瞪着宁善兴,可惜宁善兴不再看他,他甩开佣人的手,低声道:“我自己走!”然后一瘸一拐上了楼。

躺床上后就听见了房门被钥匙锁上的声音,宁砚砸过去个枕头泄愤——枕头无声无息的落地,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晚上梁凯禹回宁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宁家所有人都歇下了。他进门看见方婧诗侧躺在沙发上,在等他。

他过去,捏住母亲的肩膀,“怎么睡沙发上?不是让你别等我。”

方婧诗吓一跳,顺势起身,“没事,反正也睡不着。”

梁凯禹问:“宁叔叔回家了?”他停车时看见了车库里的车。

“嗯。”方婧诗叹口气,“回来就跟小砚吵了一架,还让人把这孩子的房门锁上了,晚饭都没吃。”

梁凯禹一顿,猜到了些原因。

果然方婧诗说是补课的事情,挽了挽头发,垂头道:“这父子两个,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坐下好好吃顿饭了,要是我们有天……”

她没说下去,似乎有所顾忌,话头一转,“厨房给你留了夜宵,饿了就去吃点,都放保温箱里温着呢,吃完赶紧休息去。”

梁凯禹笑:“我回家休个假,等回去怕是要被同事嘲笑说胖了。”

方婧诗不满:“还说休假呢,回家这几天也没见你歇着!”

话虽如此,实则藏着关心。梁凯禹冤枉,他回家确实是想休息,已经不分昼夜忙了一学期,铁打的人也会累,公司接下来能用到他的地方少,在家这点办公量,比起在公司可轻松多了。

他也不多做解释,扶起方婧诗:“好,我这就去吃,您去休息吧。”

方婧诗踩住拖鞋,扭头慢慢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