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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劣竹马(13)

梁凯禹目送她的身影消失,朝厨房走,做饭的阿姨给他留了南瓜粥、玉米排骨汤、红烧肉和鸡蛋饼,保温箱里套着小的保温盒,菜一摸还是烫的,分量估计三个人吃都够,他拿了两双筷子,提着保温盒去了二楼。

宁砚的房间紧闭着,不知谁找了把锁,别在了门把上。

不过钥匙就挂在门锁上,或许是佣人怕出事,只锁里面的人,并不限制外边人——宁小少爷在家人缘奇差,加上宁善兴说话的分量,没人敢挑战权威,所以即使这钥匙在外挂了几个小时,也并没有人转动。

梁凯禹研究了会才把这手法奇特的锁打开。

可是打开门后,房间里也没什么动静,今晚月光透亮,朦胧照着宁砚一团乱的床,他以为人睡了,保温盒轻轻放在床头柜上,猛地发现不对劲。

掀开被子后,床上空无一人。

梁凯禹皱起眉头,视线落在了房间里半开的窗户上,心一点一点往上提——宁砚是跳了窗吗?他的腿还伤着,这么跳下去一点措施不做,腿不想要了?

以前知道他倔,没想到还疯。

他站到窗边,往下俯视——与他房间不太一样的视角,能将草坪上的狗屋尽收眼底,近几年草坪里种了批黄杨球,被修剪成各种形状,他在黄杨球的间隙中,看见了瘦弱熟悉的背影。

犹豫几下,他再次提起保温盒,下楼。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1105 21:35:25~20211107 00:00: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原来是悟空啊~~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章

宁砚抱着铁锹专心致志的挖坑,工具是他从仓库里扒出来的,很好找,因为园丁经常用,所以放在了个显眼的位置。

梁凯禹冒出来的时候,他下意识把铁锹举起来挥出去,梁凯禹闪了下,低声喊:“是我!”

他匆匆把铁锹放下,胳膊被坠得一疼,没好气说:“大半夜你想吓死谁?”

梁凯禹靠近一点,看清楚他在挖坑,把饭盒放他面前,问:“你干什么呢?”

远远望着他以为宁砚在拆狗屋,走近一看却并不是。

这小少爷着实欢脱了点,又是跳楼又是刨坑,丝毫没把被罚的事放在心上似的,联想宁善兴回家,误会他逃课赶走老师,训斥两句依旧死不悔改的顶嘴,失望之余没气出心脏病就是好的。

宁砚没回答,继续铲土,头也不抬道:“我不吃,你睡你的觉去。”

这种情况梁凯禹能睡着才有鬼,但他清楚宁砚抬杠的本事,故意蹲在他旁边把饭盒打开,拿出筷子吃了两口,宁家做饭的阿姨是北方人,饭菜油盐居多,香气四散,令人垂涎。

宁砚闷头挖了一会,被他咀嚼的声音气到,泄气般吼了一嗓子:“你有病啊!没吃药吧今天?”

梁凯禹:“药我不知道,饭确实没吃,这么好吃,确定不吃?”

“不吃!离我远一点,有多远滚多远!”

真实兄友弟恭。

梁凯禹也被拱上了火,放下筷子看他,宁砚已经转过身去,在尽可能离他远的地方继续挖坑,渐渐的,梁凯禹在他一举一动里发现了不对劲,才想起来他腿还伤着,又从二楼跳下来,不知伤到了哪,胳膊上有血迹。

紧接着他又在不远处看见了个木头盒子,整个人忽地恍然——他抱着狗的骨灰盒大半夜在这挖坑,还能干什么?

宁砚掀起铲子土,整个人已经灰头土脸,可是坑还是不够深,他想把蓝莓埋在一个深深的地方,最好谁都找不到,至于墓碑还立不立?他还没想清楚呢,如果不立,这条陪了他十几年的狗仿佛没存在过一样;可是立了,谁保证宁善兴看见不会找人掘掉?

他陷入这种纠结中,简直像在和什么东西搏斗。

梁凯禹的声音慢慢消失在黑夜中,他毫不在意,埋头苦挖,直到挖出个一米深的大坑,他又开始进行了新一轮的纠结,该让蓝莓朝着哪?

或许可以面朝他房间的方向,但是蓝莓大半辈子都在望着他,死后还让它在这种无尽的守望中轮回,似乎太过自私与残忍。

又或许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选择把蓝莓埋在这个院子里,而不是狠心把它撒掉,也是种自私的不舍。

想到这他压抑的情绪被敲开条缝,缝隙中有什么东西在萌芽,他觉得难受,蹲下缓缓。

突然一束光亮打在他面前的坑底,他抬起头,看见梁凯禹去而复返。

梁凯禹同他一样蹲下,手上捧着几束新鲜的蔷薇花,估计是在宁家外围铁栅栏上摘的。宁砚忽然有点受不了了,捂住眼睛,强忍道:“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