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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侍寝(73)

作者: 茗荷儿 阅读记录

贴得他那样近,我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他气急败坏地说:“朕说话算话,哪天一定把你……”

想到此,脸渐渐热了起来,镜中的女子目若秋水面似桃花,眉梢眼底尽是春意。

夜里做了个春梦。

衣单衫薄的夏日,宽大舒适的御辇,他将我搂在怀里细细地亲吻,冰冷的手蛇一般游走在我□的肌肤上……

醒来时,两腿之间黏糊糊一片,去了净房才知道竟是来了癸水。

不禁有些愣怔,听人说,大年初一来癸水是凶兆,今年必有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是一定有的吧,吃饭咬了舌头,绣花扎了手指,稍不留神就会见血。何况我已做了决定,要种还生草。

前阵子,我总在想,假如刘成烨能看见,那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刘成烨会跟其他皇子一样,有自己的封地,有自己的府邸,而不是困在宫里整日斗鸡遛鸟无所事事,还要被兄长猜忌。

不管能不能种成功,我总得试一试。所以,必定要见血吧。

如此一想,也便宽下心来,复又上床去睡。

早膳时,朝云特地吩咐小厨房炖了红枣枸杞茶。每月我小日子那几天,她都会炖这种茶,放上一大勺红糖,甜中带着微苦,喝进腹中暖洋洋的很舒服。

刚用过早膳,木香禀告说宁淑妃以及四位才人来请安,正在大厅候着。刘成煜的这五位妻妾,除了宁淑妃有过交集外,其余几位我都没怎么瞧过,连名字也不知道。虽是不想见她们,可大年初一,总得全了礼节。

才走到大厅门口,宁淑妃柔媚的声音传过来,“皇上,明儿是臣妾生辰,臣妾最近又练了首曲子,还请皇上赐名。”

请皇上给曲子赐名,得听过才成,又是生辰,肯定会备点酒菜……淑妃的用意一听便知。

我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就听到刘成煜温和地回答:“淑妃的生辰,朕一直记着,年前就备好礼了。不过,朕明日找定昌侯跟武康伯谈事情,会留膳,曲子先不听了,等过了正月再说。”

显然是拒绝了,找伯侯是公事,公事重于私事,再加上先帝驾崩尚不足百日,民间仍是禁宴乐婚嫁,刘成煜借此由头一下子就推到二月去了。

心里骤然欢喜起来,又想起他狂热急切的吻,不免有些情迷意乱。定定神,在木香的搀扶下缓步走进大厅。厅里众人一齐站起行礼,“恭贺太后新春,给太后请安。”

我和蔼地笑着,将朝云备好的赏赐一一分发下去。女人是首饰,孩子是笔墨,都是用得着的东西。

刘成煜穿了件明黄色盘龙夹袍,与昨晚那件相似,可云纹不同。昨晚那件也是夹袍。

我清楚地记得去年除夕,他大氅内只穿了件锦缎直缀,今年相比去年还暖些,竟然一直穿夹袍。

联想到昨夜他冰冷的手,我心中一动,让朝云给他倒了杯红枣茶。

刘成煜眉头皱了皱,不动声色地喝了。

跟他们在一起,总是尴尬。

宁淑妃才刚被皇上婉转地拒绝了,面子上有些讪然,四位才人尽管个个长得秾艳妩媚,可在刘成煜面前却姿态恭谨甚是端庄,也不轻易开口。

我只好跟刘成煜说话,“听话墨侍卫自南江来,哀家有些事想问他。”

刘成煜着意地看我一眼,“朕回头让他给太后请安。”说罢,借口有事,起身告辞。

他一走,那一群人呼啦啦地全跟着走了,只剩下刘则阳兄弟。

我身上不舒服,没法与他们玩雪,就让他们去找刘成烨。

自我搬到绪宁宫,刘成烨一次都没来过,可能是不想与刘成煜照面吧。

终于清静下来,我吩咐朝云,“去打听打听,皇上为何不立平王妃为后?还有这几个才人怎么这么老实?”

既然要掌管后宫,肯定得知根知底。朝云心领神会地去了。

没多久,青剑竟然求见,“皇上说墨书回来得晚,有些事并不知情,让属下来回话。”

我将厅里的宫女尽数遣了,只留水香守在门口等着传唤,然后没好气地说:“皇上的伤到底怎么回事?”

青剑并不惊讶,低声道:“皇上先与安王单打独斗一场,未分胜负,可出了安王府的大门,我们先后遇到两批刺客,跟随的侍卫几乎全部战死,若非庄王及时赶到,皇上与属下恐怕……我们先去庄王府上了药,当时皇上已经昏迷不醒,是抬着回宫的。”

虽然知道刘成煜目前好好的,可想到那日的凶险,我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怒道:“回去告诉皇上,让他有事尽管瞒着哀家。”先是什么都不肯说,瞒不住了就说一点小伤,又说受了重伤,原来竟是差点连命都没了。

青剑脸涨得通红,道:“皇上迫不得已才瞒着太后。”

我才不相信他,若有可能,他或许会瞒我一辈子,哼了声,又问道:“刺客是谁的人,当真没看清?”

青剑道:“属下猜测一批是安王的人,还有一批是沈相的人,不过没确切的证据,属下不敢胡说。”

沈相……昨晚刘成煜欲言又止,分明是不想告诉我,我也是沈家人,他怕我难堪吗?

突然想起刘成煜是被庄王所救,如此说来庄王根本就没想过要当帝王,他既无意于帝位,杨成达岂不是白死了?

青剑解释道:“庄王虽无野心,可拥戴他的朝臣却不容他不争,杨成达一死,大家没了倚仗,只得作罢。”

我明白了,庄王想放弃,可那么多人把身家性命荣华富贵押在庄王身上,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杨成达一死,没了京军做后盾,庄王也算解脱了吧。难怪连年都顾不得在盛京过,非要尽快赶到封地,是怕夜长梦多?

有庄王支持刘成煜,安王也只能放手了。不过他倒是选了个好地方,四川可是天府之国,又天高地远,关起门来,完全可以当个土皇帝。

我叹了口气,“受伤的事,先搁在一边,眉绣是怎么回事?”

青剑完全一副被冤枉的样子,分辨道:“太后明鉴,那些天皇上忙得自顾不暇,眉绣说她寻了一些假死药,服用后人会停息闭气十二个时辰。皇上便让眉绣放入汤中,给六殿下喝,届时将六殿下的尸身偷运出宫。谁知,眉绣竟是欺骗皇上,那根本不是假死药。”

我咬了牙,恨道:“皇上就如此相信眉绣?”

青剑低头,过了会,才道:“眉绣九岁进宫,在皇上身边当个打杂的小宫女……”

我打断他的话,“眉绣进宫不是才三年?”

青剑续道:“那是皇上自立开府后将眉绣带出宫去,换了个身份,重新进得宫。眉绣素来稳重低调,又善于见机行事,皇上很看重她。娘娘有所不知,眉绣其实叫素玉。”

素玉?!

联想到刘成煜的其他三位近侍,墨书、青剑、紫箫,我到底是愕然了,在刘成煜心目里,眉绣是与他们比肩的人?

“眉绣到底多大年纪?”我问。

青剑掐指算了算,“我们四人中,墨书跟随皇上最久,其次就是眉绣,差不多二十一二岁。”

我一直以为她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当初巧云一直嫌她毛手毛脚,总在她面前摆大宫女的架子,岂不知眉绣才是最深藏不漏的那个。

“眉绣死了,皇上定是很难过吧?”

“是!”青剑并不否认,“属下认为眉绣一片忠心罪不至死,紫箫甚至与皇上起了争执,只有墨书认为,眉绣作为近侍不该自作主张。”

“那么你也认为,哀家与六殿下该死?”我直盯着他。

青剑单膝跪地,“属下妄言,太后恕罪。太后贵为凤身,国师说不得擅动,否则社稷不安朝廷动荡。国师的话,无人敢质疑,可六殿下一日不除,便会有人拿此做文章。文章可大可小……”

我冷笑一声,凤身,又是凤身,沈相联合国师编造的谎言,去年被先帝用来作为立后的幌子,如今又被刘成煜当成保我性命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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