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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侍寝(74)

作者: 茗荷儿 阅读记录

国师,难怪一小小的道士能混到国师的位分,就凭这份善解上意巧舌如簧的能力,也不能小觑。

青剑刚走,朝云眉飞色舞地进来,迫不及待地开口,“娘娘,你猜皇上为何不立淑妃为后?”

作者有话要说:病了两天,几乎爬不起来了,所以没更~~见谅!

☆、56瞒不住

其实我心中隐约有了答案,可还是想听听她怎样说,就摆出倾听的架势。可朝云却卖起关子,说到另外一件事,“娘娘可听说高启正?”

我点头,高启正是文渊阁大学士,声名远扬,为人最是刚正不阿。

“皇上说,让高大人的千金进宫。”

他的女儿高婕妤,上个月刚得了恩典归家,怎么又要进宫?或者他还有个女儿?

朝云笑道:“皇上亲政头一日,高大人启奏说先帝极为宠爱皇后,该让皇后陪葬才对。皇上当场就冷了脸,道:‘先帝驾崩才月余,朕便谋害嫡母,爱卿想置朕于不仁不孝之地?’高大人吓得脸发白,皇上又道:‘既然爱卿惦着先帝,不如让高婕妤去陪陪先帝,也不枉先帝疼她一场。’”犹豫一下,又道:“皇上接他女儿进宫,不会真的给先帝陪葬吧?”

“皇上的心思,谁能猜得透?”我也不清楚刘成煜怎样想,只是凭直觉认为他不会。

朝云“嗤”一声,“便是陪葬也活该,谁让高大人不安好心,这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皇上驳了高大人之后,又有人提出后宫不能无主,应立宁氏为后。皇上说,先帝在时,后位空了二十多年。如今后宫由太后亲自掌管,岂是无主。又说,宁氏成亲逾四年,未得一男半女,后位过几年再说。”

我暗骂刘成煜不厚道,宁氏未生养的原因,他最清楚不过,却用这个作为借口。难怪淑妃会一再邀宠,只要有孕,后位唾手可得,何乐而不为呢?

突然想起前几日尚寝司的管事说他半年多不曾临幸侍妾,我见他时是六月,如今恰过了半年,他不会是因为……

只是,我们不可能做出违背伦理之事,而他作为皇上,没有子嗣会受人诟病,

心里半是含酸半是欢喜,他曾说,我们会有一辈子的时间,或许就是这样了吧。每天见上一面,偶尔会牵牵手,抱一抱,慢慢地一起变老。

比起那些穷其一生遇不到心仪之人的人,我算是幸运的,第一次动心就遇到他。虽然,这种幸运,多少带了些悲凉。

“娘娘,娘娘——”朝云连喊两声,才将我从纷飞的思绪里回来。她嗔怨道:“娘娘不是想知道那些才人为何这么老实?”

“唔,为什么?”

朝云满脸神秘,“本来平王府上的姬妾有六人,有一个半夜端着点心去书房,被发落到厨房里,没几个月自行了断了。还有一个也是半夜,在院里烧香替皇上求平安,皇上说她既有心就送她到了庵堂。如此一来,剩下这些就都收了小心思。”

我倒是不太明白,“挂念皇上不是好事,他为何还处罚人?”

朝云捂着嘴笑,“娘娘,送点心可不一定非得晚上,要祈福偷偷在屋里拜菩萨也就罢了,玩这些有的没的,无非是争宠。皇上的心也够狠,原本是半个主子,平常或许还没少作威作福,发落到厨房,光是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个人 。”

我听了,心底有些发凉,都说女人善变,其实男人才是这样吧,宠着你的时候,巴不得你夜夜端着点心去,不宠你,随便抓了由头就能打发了。

知道了这些事,再见到刘成煜,便有些恹恹的。

他很敏锐,问道:“太后脸色不好,要不要请个太医?”

我敷衍地笑笑,“夜里没睡踏实,不必多生事端。”

他“哦”了一声,喝过红枣茶便走了。

晚膳时,风扬送来一包安神香,说皇上叮嘱临睡前燃上一丁点就能睡个安稳觉。我打开看了看,安神香倒没什么特别,可包香的纸上却用朱笔写了两个大大的“为何”。

我问风扬,“皇上现下在干什么?”

风扬笑了笑,道:“回娘娘,皇上一整天在书房看往年留中的折子,这会在跟武康伯他们说话。”

刘成煜也是个勤政的皇帝,我吩咐风扬,“看着皇上别太过劳累,晚膳时别饮多了酒。”

风扬应着告退。

我瞧着那两个字发呆,他定是问我为何情绪不高,可我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初三那日,尚宝监送了掌管后宫的凤印来。接二连三地便有宫人来回事,都是有旧例可循的平常事,他们只是不确定皇宫换了主子,章程是否也跟着换。我吩咐他们一切按着过去的章程来,若有变化就知会他们。

临近晌午,朝云抱了一厚摞簿子回来。我翻了一个多时辰,总算得出个规律,历年皇帝头一回选秀,秀女大都出自五品以上官员家中,目的是巩固势力拉拢朝臣。第二回选秀,则要顾着各世家大族的体面,往后几次皇上的根基稳了,才能顺着心意选入眼的人。

刘成煜乍登基,他在前朝务必要加开恩科,选可用的士子。我在后宫,就只能替他张罗着选秀了。

连续忙了好几日,比着往年的旧例,总算拟出一个章程来。便吩咐朝云去景泰殿看看,请皇上有空的时候过绪宁宫来。

朝云前脚刚进门,刘成煜后脚就跟来了,说恰好没事。

朝云知道我们有事要谈,上了茶水就识趣地掩上门出去了。

我将拟好的章程递过去,他没接,就着我手上扫了两眼,笑问:“你不开心是因为这个?”

“不是,”我绝口否认,“我哪有不开心?”

他着意地看我两眼,扯过章程扔在案上,长手一伸,将我揽至胸前,“我又不是感觉不出来……阿浅,我能看透你的想法,信不信?”

我仰头,视线与他的纠缠在一起,他的瞳仁里映出我小小的身影,无助带着彷徨,垂首倚在他怀里,低低地说:“别管我什么想法,你应该有子嗣了……后宫的事,你比我清楚,不单是聚纳美色,而是要皇室万代绵延、要皇上根基厚稳。”

他望着我,“这根本就不可行,选秀就是结怨,倒不如不选。”

我明白他的意思,选了人进来,他也会让她们独守空房,反而更容易生怨。呆呆地看着他,只喃喃说出,“你……”

良久,他才道:“我想嫡长子由你来生育。”

“怎么可能?”我吓住,伸手去掩他的嘴。

他拨开我的手,“你以为,我说的在一起,就像现在——只能看不能碰?”声音骤然放低,“阿浅,我想要你,做梦都想。想得那里都疼了,你想不想我?”

想,自然是想的。

闭了眼睛,惦着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他热切地回吻,唇齿相依,耳鬓厮磨,他的喘息开始急促,我禁不住发出细细的呻、吟。

“娘娘——”

身后突然传来惊呼声,接着是杯盏落地的“咣当”声。我猛地回头,看到木香浑身发抖地站着,手里还提着托盘。见我转身,她才如梦方醒般急急往外跑。

刘成煜顿喝一声,“来人。”风扬急急冲进来。

刘成煜狠戾道:“方才那个宫女冲撞了太后。”风扬转身出去,不消片刻便回来,取了簸箕将地上的碎瓷和零乱的红枣枸杞等物清扫干净,再度掩上了门。

我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刘成煜俯身,捧起我的脸,“阿浅,别怕,我会处理好,没事。”

我知道他会处理好,我也知道木香是保不住了。消息若传出去,就是皇上与太后乱伦,我与他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明明是我们的错,后果却要木香来承担。

而且,日后还说不定,会有多少宫人因此而丧命。

颓然地拿起案上草拟的选秀章程,递给他,“皇上,请三思。”

他探究地看着我,好一会才道:“你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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