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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桃花(46)+番外

诚然!晚云不由得将功劳都归给了裴渊。

二人简单吃了些胡饼和肉干果腹。

晚云摊开自己的毛毡准备歇息,却见谢攸宁拿着跟树枝在地上比划。凝神静思。

晚云想了想,还是问,“你有烦心事?”

谢攸宁看了她一眼,指着地上画的方框,道,“我们将去肃州,那里兴许都是宇文鄯的人。”

晚云和他蹲在一处,问:“那你岂不是自投罗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平静地说罢,侧目看晚云只盯着地上看,毫无惧色,不由得问:“你不怕?”

晚云愣了愣,摇摇头:“怕什么?总之你会有办法。”

谢攸宁诧异:“你怎么就笃定我会有办法?”

晚云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想说“阿兄信任的人能力不会差”。她笑了笑,说:“今日我们才遇见了三万赤水军。将军若是无把握,怎会孤身上路?”

她的笑在火光的映衬下格外明媚。谢攸宁也忍不住笑了笑。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自己都快不信任自己了。

晚云看他振作起来,也就放心了,于是义气地拍拍他的肩膀:“将军万不可辜负我的信任。”

谢攸宁笑骂她“得寸进尺”,让她早点歇息。

到了后半夜,风雪更盛。

忽而听见一阵嘶鸣,便听见谢攸宁腾地起身,跑出门去。

门洞大开,风雪一个劲地往屋里卷,晚云赶紧爬起来扶住门。就着缝隙往屋外喊,“要帮忙么?”

隐约听见句回应,可风声太大,听不清楚。她不敢贸然出去,怕反添麻烦。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脚步声。谢攸宁推门进来,晚云反手栓上门,替他拍落身上的雪,拿了大氅给他披上。

谢攸宁吃痛道,“打的好用力,蓄了劲打的吧?”

第44章 冬去(二十四)

晚云忍不住埋怨道:“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出了何事?”

“那屋子窗户坏了,马受惊,差点脱缰跑了。”

那可是大事。要是马跑了,他俩就困在这荒村里了。她紧张道,“不如我们挪隔壁去?”

谢攸宁在黑暗中笑了笑:“放心吧,我都拴好了。幸好我们刚才没跟马在一起,不然本将军不就命丧马蹄下了?”

也是,晚云缓缓舒了一口气。那屋子不大,马要发起疯来,他们难免受伤。

只见谢攸宁回到篝火旁,将被寒风吹灭的火堆吹旺。他让晚云回去歇着:“放心吧,我总觉得,我们的运气不至于太差。”

那夜,攸宁一宿没睡,时不时出去看看周围的情况,担心房门被雪堵死,看看马匹是否安好。

待天微微亮时,攸宁将晚云叫醒,神秘兮兮地叫她出去。

她揉着眼睛走出屋子。

雪停了。

千里雪原白茫茫的一片,在遥远的地平线上,一轮红日正冉冉升起,刺出金光万丈,雪地上一闪一闪的,像铺满了晶莹的宝石。

身侧延绵不尽的祁连山银装素裹,正见一只雄鹰张开双翼,无声地飞跃那金色的雪山之巅。

她忍不住“哇”地一声,忽而心境变得如此辽阔。

谢攸宁插着腰站在身后,朗声笑道,“运气不错,马还好好的,天气也好,收拾收拾出发!去肃州!”

晚云回眸笑道,“将军想好怎么收拾宇文鄯的人了?”

“嗯,想好了!本将军也是刀山血海过来的,就不信收拾不了这群兔崽子!”

他向西眺望,笑的意气风发。

四日后,肃州福禄城。

福禄县是肃州的州府所在,县令杜重阳是凉州都督府尹杜襄的堂弟。收到堂兄的急书后,大惊失色。

信上写着:左领军部哗变,速除谭庸。

杜重阳的手一哆嗦,信纸掉落地上。

谭庸乃左领军都尉,宇文鄯的亲信,领五千玉门军守肃州城。五千壮汉呀,他杜重阳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小县令,如何拼得过?

是以,当谢谢攸宁出现在杜重阳跟前时,简直如天神下凡。

杜重阳抱着他的腿哭道,“谢三爷爷,你总算来了。”

谢攸宁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有我在,莫怕。”

入城之时,谢攸宁并未声张,是托晚云找仁济医馆的商路帮忙,掩护他俩入城。因而来见杜重阳也是隐秘的。

“你确定县衙尚未落入玉门军之手?”到了县府门前时,晚云问他。

谢攸宁打量着府衙的护门,道:“杜重阳懦弱,我若是谭庸,亦不会将他放在眼里。看当下这阵仗,县衙尚且无碍,杜重阳要么尚未知情,要么躲在里边求爷爷告奶奶,不敢冒头。”

晚云又问:“宇文鄯究竟如何打算?都起兵了,后头的人却不见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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