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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桃花(51)+番外

杜重阳自从把谭庸送进来之后,便借着去备茶的由头,溜得不知所踪。直到院中一番厮杀了解,他才匆忙赶来。

看到地上的尸首,杜重阳大惊失色,摆出一副捶胸顿足的模样,恨道:“耿泰平日里行事便心术不正,如今果然反叛,还刺杀了谭都尉。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谢攸宁没工夫理会他,只吩咐他守好福禄县城,不可懈怠。

“你且在城中歇息。”他随后对晚云道,“我须得到营中一趟,收拢各部。”

晚云颔首,却有些不放心:“我跟你去吧,遇事也好照应。”

谢攸宁随即想到那个欢喜天,嘴角抽了抽。

“不必。”他说,“我不会有事,你帮不上。”

杜重阳得了谢攸宁的吩咐,对晚云很是殷勤,给她在县府里准备了住处。

但晚云不喜欢待在陌生的地方,仍回到了仁济堂在福禄县的分号里,跟主事要了一间厢房。更重要的是,她抿了抿唇,跟主事拜托道:“不知近日可有东去的商队?凉州方师伯处还有东都我师父那儿,可否替我报个平安?”

主事对插着袖,笑答,“娘子今日上晌才入城,凉州的信下晌就到了。方大主事问娘子是否还活着,某已经将人打发回去了,说娘子生龙活虎、无伤无痛。至于东都,方大主事自会安排。”

晚云干笑两声,方师伯想必恨不得闹得满城风雨,让她下不来台:“还以为方师伯要我回去呢。”

主事坦然道:“方大主事办事有方寸,说不通的理不必多费口舌,办不到的事自然不会多做勉强。”

晚云默默地做了个礼回屋。暗道不愧师出同门。话说的斯斯文文、有理有据,就是能让人不舒坦。佩服,实在是佩服。

奔袭了几日,晚云已是十分疲惫,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干净温暖的被褥里,忍不住喟叹一声。

想起这几日,当真跟做梦一样,既真实又不真实。

她好像慢慢摸着了阿兄的世界。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虽然冰冷无情,但不乏有情有义的部下和兄弟。虽然其中一个反了……唉,看谢攸宁的唉声叹气的模样,也不知阿兄会不会伤心。

要是她刚好在就好了。阿兄可能拉不下来在部下跟前哭,在她跟前哭总可以吧?好歹也是见过阿兄哭鼻子的人,虽然那时还小……

想起山居的日子,她慢慢进入梦乡。才刚沾了那么点睡意,堂里伙计来唤,说是县府里的人来找。

晚云一下清醒,以为又出了什么岔子,忙起身穿衣。

鹅:“三郎啊,他们说让你给九兄让座了。”

谢攸宁:“那我就哭到你完结。”

鹅:“……那再多给你一章。”

所以,九殿下明日回归

第48章 冬去(二十八)

待她火急火燎地赶到县府,却看见杜重阳手足无措地立在谢攸宁房前。

“将军呢?”晚云忙问。

杜重阳讪讪,指了指屋子里。

晚云心里头仿佛吊了几个秤砣,七上八下,推门而入,一个身影几乎将晚云撞到。

“你总算来了……”谢攸宁一身酒气,站也站不稳,却睁着眼睛,“你去了何处?到处找不见你……”

说罢,他打了个酒嗝。

晚云忙一手撑着他,一手嫌恶地捂住鼻子。

杜重阳疲惫地说:“将军叫一晚上了,就是不愿睡,在下这才遣人去请郎君帮忙。”

说是去收拢兵马,原来是去喝酒……晚云心里翻个白眼,转头对杜重阳道:“仁济堂有特制的醒酒药,叫清明汤,烦请县令派人去取一副来。再让人去煮些香汤来,为将军擦身。”

杜重阳得以脱身,连忙应下。

谢攸宁死不肯承认自己醉了,推开前来扶他的仆人,听着晚云的话,嘴里念叨:“什么香,什么擦身……牵马来,我要去营中……”

说着,便要朝门外走。

仆人们又是劝又是拉,不敢让他离开。

晚云却不客气,径自上前,在他手臂上拧一把。

那气力很足,谢攸宁疼得嚷嚷叫起来,顶着两包泪眼看她:“疼!”

晚云尽力压下耳光醒酒的冲动,让仆人扶着他倚在榻上,胡乱脱去他臭烘烘的衣服。

里头还缠着先前做戏的绷带,晚云动手去拆,奈何她自己打了个死结,拆也拆不开,用刀子又怕伤了他,只耐着性子去解。

谢攸宁仰面靠在隐枕上,大着个舌头,咿咿呀呀地不知在说什么,

晚云不耐烦,瞪起眼:“闭嘴。”

奇迹般的,世界居然安静了。

谢攸宁无辜地看着她,仿佛一个听话的孩童,而她是个恶霸。

晚云只得将语气缓下些,道:“你乖乖的,先洗干净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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