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115)

然而，徐海就像开了挂一般赢个不停，喝得谢成都快吐了。

崔祎信看谢成一脸苦瓜样，推开骰子，说：“今天就到这儿吧，去了那儿还能继续。”

“这就不行了？再玩两局！”徐海调侃道。

“十二点了，回去收拾东西。”

谢成喝得七荤八素的，听见回去两个字就要站起来，没成想没站稳，又跌回椅子上去，将脚下的酒瓶撞得哐当响。

崔祎信扶住他想帮他站起来，谢成推开崔祎信，叫嚷道：“你走开，我自己可以。”

说着便再一次站了起来，用腿推开椅子，摇摇晃晃得向大路上走。

“成儿！”崔祎信一把把谢成拉回来，让他靠在自己胳膊上，“老板，结账！”

“我来我来，你先带他到车上！”

“我来！你去叫个人过来开车，我记得那个谁不就是在这一片住着？崔祎信边说边扫老板拿过来的付款码。

“你可真行！吃饭不叫人家，这会要开车倒想起人家了。我没喝多少，我开吧。”

“我糊涂了！老板娘，转过去了，你看一下……你别开，不安全。打个车吧，明天再过来开车。”

“放在这不行吧。就我开吧。晚上又没什么人。”

“算了算了，我叫代驾吧。”

谢成今天晚上玩得上头，虽然晕晕乎乎的，但不忘过来凑热闹：“我来开，我大一就考了驾照了！我会开……”

“你可消停点吧！别在这站着了，去对面。”崔祎信半扶半抱着谢成，和徐海一起走到了街对面。

“你在这招呼代驾，我给他送到酒店，然后过来。”

“行。”

“成儿，走了。”

“我想开车，你让我开车，我会安全把你送回家……我有一条……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起来……起来……”

谢成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他头痛欲裂，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就去开门，刚走两步就一头撞到了墙上。

“我去，什么鬼？”谢成边揉着撞疼的地方，边睁开眼看四周，谁知触目却是一片漆黑。

虽然睡了一会，但他的酒劲并没有缓过来，头还是晕乎乎的，敲门声听到他耳朵里像是和尚念的经，于是越发晕乎了。

“管他谁呢！我要去睡觉。”谢成嘴里嘟囔着，摇摇晃晃沿着来路返回，不妨小腿磕在床沿上，他大叫一声，顺势倒在床上，下一秒就睡了过去。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谢成迷迷糊糊转醒，口渴异常，像在家一样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却摸个了空。

“我去，我的杯子呢！渴死我了。”吧唧两下嘴，谢成翻了个身，重新闭上眼睛。

不到一秒，谢成又睁开了眼睛，一看之下，酒全部醒了。

崔祎信躺在他旁边睡得正香。

“啊，不是在家啊。”谢成喃喃道，边抬起眼皮打量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大床房，甚至比一般的房间还要小一些，不过设施倒也还齐全。

谢成拿起床头柜上放的热水壶打开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

“口渴了？我下去给你要瓶矿泉水吧。”

谢成正打算躺下继续睡，听见崔祎信沙哑着声音说，他扭过头去看着崔祎信。

“我刚敲门你怎么不开？”崔祎信双手环住谢成，但并不看他。

“你什么时候敲门了？我不记得。”

“看来真是喝多了。”崔祎信低声笑，“我在外边还听见你叫了，可大声。”

“真的假的？”

“真的，我就想是不是没开灯你碰到哪了，进来一看确实是，额头长这么大一个包。”崔祎信伸出手给谢成比划。

“我去！”谢成抬手摸额头，手碰到的地方却平平缓缓，没有一点凸出的迹象。

“崔祎信，你骗我。”说着轻轻踢了崔祎信一脚，“还有，你出去没带房卡？”

“带了。”

“带了你敲门干什么？喝出毛病了吧？”

崔祎信再次抬眼看谢成，两只大眼睛布满红血丝，却意外的挑逗和性感，盯着谢成看了一会，崔祎信忽然笑着说：“喝没喝出毛病试试就知道了。”

“崔祎信，你……”

“灯关了！”

……

兴许是想弥补自己即将说分手的愧疚，也兴许是为了想让崔祎信离开前高兴，又或者是为了向以前告别，谢成今天晚上特别投入，以从未有过的热情完成这件事情。

他似乎在其中迷失了自己，和崔祎信成为了一个整体，但又在疯狂中成为一个局外人，清醒而冷漠。

他仿佛忘记了所有，也忘记了自己，但他好像又谁都没有忘……

旖⚹旎的情⚹事直到凌晨四点才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