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云玫瑰(65)
被唤作‘苏楠’的女人面容英气,大方笑了笑,毫不在意说道,“这事儿说简单也简单,男人无非两种,衷情或无情。这两种是底色,如果添上侯选项,例如:颜值、情商、行事风格、谈吐……你尽管顺着加分项去摸索,选再择。”
阮泞揶揄一眼对面的人,压低声音说,“你是哪样的人?”
傅丞琮微微低头,温柔沉沉目光落在她脸上,“朋友说,不要轻易做女人的选择题,往往是个大坑等着你跳。”
阮泞双手交搭撑着下颌,饶有兴趣替他回答,“我觉得你薄情又多情。”
“哦?”傅丞琮好奇地扬了扬音调,“何以见得呢?”
“我又没瞎好吧,看出来的。”阮泞说,奇怪地看他一眼,“那位美丽大方的程小姐,怎么还没把你拿下。”
她说得振振有词,傅丞琮眼角笑起了细纹,让他看起更成熟稳重,他耐心一次又一次解释,无奈道:“我与她只是合作关系。阿泞,我难道一点说真心的地位都无?”
阮泞撇嘴,显然不相信。
应该是,从很久前,她就把两个人设为一对。否则那位程小姐为何迟迟未有意中人。可转而想到自己上段恋情,兜兜转转也为零,与他也算半斤八两。
一餐饭后,傅丞琮主动问,“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阮泞不明所以摇头,“吃完去店里看看,没事儿就回家睡觉。”
他不疾不徐问,“午休之后呢?”
“可能一觉到华灯初上。”
他蹙眉,“这是新时代作息?”
我国失眠率极高,其中中小学生与成年人尤为突出。阮泞不以为然,“不该是我睡眠情况好吗?醒后再工作到半夜,能提高工作效率,也能直接免去失眠痛苦。”
傅丞琮担忧说,“你生活作息太颠倒了。”
接下来的一幕很奇怪。阮泞带着他去逛离家最近的超市,他负责推购物车,自己往小车放了许多无用的多生活用品。显然要拿他当当免费苦力。
傅丞琮也没戳破这小心思,在阮泞手再次伸向薯片时,他伸臂握住她的手腕往蔬菜海鲜区去。
阮泞略惊慌,“我下厨只会煮面条。”
傅丞琮与她对视,温存一笑,“我来做。”
听他这么说,阮泞肩膀才放松,在自己记忆里,他的厨艺很好,一度让自己以为他的厨艺是爸爸教的。
她立即喜笑颜开,开始说菜谱,“灌汤黄鱼、番茄土豆炖牛腩!”
回到家,阮泞奇怪的作息生效,困意满满,去卧室浴室洗澡出来一趟,在阳台欣赏自己种植花草的人俨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一侧身,阮泞才发现他手中拿着电话贴近耳朵。
“那……你自便吧。”小声嘟囔一句,说完关上门回了卧室,拉上厚重窗帘,满室瞬时陷入黑暗。
躺到床上,拿出床头柜的药吞了两粒,闭眼准备入睡,忽而听到门有人开启,没会儿被关上。
他走了。
猛得拉过被子举过头顶,脸触碰到软绵棉被,睫毛眨呀眨,心里有点乱。想不明白忽然寂静平和的这种相处模式,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了吧。
一觉睡醒,拿起闹钟一看,晚上九点四十九。下床没有开灯,她已经习惯黑暗,打开门,被外面的光刺了眼睛,下意识抬起胳膊捂住眼。
等适应光走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白日遇见的男人,他身上衣裳没换,腿上搭着笔记本电脑,视线落在屏幕上。
平常看着他矜贵斯文,可现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又添上一份清冷。
“晚上好。”他主动打招呼。
阮泞方沉浸对他的打量中,忽然对上他投来的短暂视线,懵懵地回应了他“晚上好”。
游荡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一罐冰可乐,‘呲裂’声音在黑暗有由为清脆。
拿着可乐再出来路过餐桌,瞥见上头做好的菜肴、还有装在小花盆里的未开昙花、旁边还有一个蛋糕,阮泞脱口而出,她不禁惊讶,是谁要过生日了吗?不对,傅丞琮的生日在九月距现在还早呢……
一瞬间刚想明白,傅丞琮走过来,他手里端着一个大型盒子,对自己说,“生日快乐。”
阮泞神情恍然,身边人都知她从不过生日。可若是打开手机,能接到数百条生日祝福。
最初遇见那天也是自己生日,不过他送给自己的有银杏叶子的手链在几次搬家早已不知丢向何处。现在,直觉告诉她那箱子里一幅画。
在懵顿中道谢收下礼物,傅丞琮站在她旁边,地上两人多影子有一半映在一起。